天门谣 作者:穆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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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符蘅在秦国虽然被加以镇国公主的封号,但是她还是不能跟楚非欢相比,她手中的权势多多少少的收到了一些来自君上的限制。在楚国改革,楚非欢可以强行推下去,可是在秦国,以秦王为首的人便不同意,因而那些措施也只能被废除。

    “这样也好。”殷无意轻轻一笑,说道,“可不知我这位师姐将嫁谁?”

    “秦王指定的人是相国之子苏子越。”迟暮回答道。

    “呵呵。”殷无意面上浮上了一丝浅淡的笑意,顿了一会儿,她转了一个话题,“你来看看我身上的毒素。在这里封镜每天帮我施针,似乎是有些成效,我偶尔能感觉到双腿传来的痛意。”

    “真的?”迟暮面上顿时笼上了一丝惊喜,殷无意的双腿一直是她心头一道难言之痛,当年她用尽全力,也不能保住这双腿,如今听她说来,岂能够不替她感到愉悦?搭上了殷无意的脉,她的眉头忽然地蹙起,又是舒展开来,咬着下唇,一双眸子里似喜非喜,面上竟然浮现了千般情绪。

    “你的双腿有希望站起来,受到了些许雪灵草的药效影响。”迟暮收回了手,对着殷无意说道。她蹙着眉,很是不解地喃喃说道,“这世上哪有第二株雪灵草。会不会是三年前你在黑山深渊采这株草时候也吃了什么灵物,药效相对雪灵草弱了些,直到了现在才显现出来?”

    “是这样吗?”殷无意面上满是迷茫之色。

    “话说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回来便是这般样貌,你身上的毒都是哪里来的。”有很多事情,殷无意知道,或许谢天青也知道,可是迟暮那些人却是被瞒在了鼓子里头的。她们以为殷无意一身毒素是在那黑山深渊里头沾染的,她们因为殷无意把那株雪灵草给了楚非欢而自己放弃了,才开始憎恶楚非欢,她们哪里知晓,这一身毒素基本都是楚非欢身上引出来的,不然她哪里等得到自己去采来雪灵草。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呢?殷无意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

    楚国的军帐里头,面对着躺着床上面色发青的楚非欢,军医们束手无策,最后断言只有五天时间。只是这么短暂的日子哪里能够呢?天门秘法能够将楚非欢的毒素传到自己的身上压制着。然而楚非欢体内那毒素霸道的很,就算只是余毒,也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楚非欢是要定天下的人,哪里能够拖着病体?

    黑山有一片深渊,传说在深渊底下开着一株雪灵草,可以解百毒。陡峭的岩壁,一根根岩柱如倒悬的冰柱,尖利寒冷。在深渊外头暖意融融,而这底下的岩石,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霜。一片清冽的寒潭水,可以见到底。在寒潭中,有两条玉雕的飞龙,张牙舞爪,如同鲜活的一般。

    她双唇冻得发紫,体力的毒素在周身流窜。从寒潭里游出来到了一片平地上,整个人几乎要冻成冰了。身上的水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和地上那寒冰凝结成一片。平地上有一座小茅屋,中间却是有一潭温泉,在冒着热气。在这极冷之地冒上来温暖之源显得难能可贵,她也顾不得什么,不想在外头冻僵了,就直接跳到了潭子里头借以取暖。

    这地儿是有主人的。殷无意重新睁开了眸子,在氤氲的雾气中,看到了一张皱巴巴的老人的脸。那老人整个人笼罩在了黑衣里头,手中拄着杖子,浑浊的眼珠子一瞬不移的盯着她。温泉里头,开始泛着黄色,一只只虫子从老人脚底下往潭子里头爬去。在潭子的中间,结着一株白色的草。她的眼睛里只有那株草,整个人猛然地向前窜了一步,就要向那株草摘去。

    那个老人动了,身形如鬼魅一般,看来是要护住雪灵草。她好言求取,那老人似乎耳聋了一般一律不应答。除了咬牙硬拼,她别无选择……

    “其实能站起来就是好的。”迟暮的话语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嗯。”殷无意回神,轻应了一声。

    “我们这些人跟在你身边,最初是想见到你复国,登上天子之位,现在你要选择辅佐楚非欢或者是符蘅一统天下,我们也没有异议,任你差遣的。只想着你好好保护好自己,再不要如同三年前落下一身伤了。”

    ☆、018

    一滴滴的血没入到了瓷碗中,勺子放在其中搅荡了一会儿便同那药膳融为一体。楚非欢的脸色有些苍白,那道伤疤还流淌着鲜红,些许滴落在地上。封镜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物什,替楚非欢包扎伤口。

    “殿下,这道伤口这样反复折腾,以后怕是难以愈合,再好的膏药都会留下疤痕了。”

    药粉洒在了伤口上有些刺痛,楚非欢只是皱着眉看着那布条一圈圈的把手臂紧缠住。“还需要多久她的腿能恢复?”

    “三年了,那毒入得深,药效现在逐渐地开始起作用,估计等到能站起来,还需要一些日子,我瞧瞧能不能施针加快速度。”封镜摇摇头,神情有些凝重。

    火炉上,药罐子正冒着轻烟,在一旁的另一个青花色瓷碗里头,盛着补血的羹汤。楚非欢轻轻地抿了一口,缓了缓说道:“今天我自己端过去,正好有些事情同她商量。”

    “嗯。”封镜轻轻地应了声。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出那个藏了许久的问题,“殿下,你为什么愿意替无意放血?因为她可能是三年前的那人还是因为她能为楚国谋得天下?”

    “呵呵。”楚非欢轻笑,眸子中夹杂着几丝算计,心声坦白在了封镜面前。“其实三年前的那事情,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象,早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就算殷无意是那人,我也不知道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现在这么做,大概是为了天下吧。她是前朝人,我需要她用她,需要她对我死心塌地。”

    “那殿下你会喜欢她么?”

    “不知道。”楚非欢应道。殷无意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什么都可以掌控,就是人心最难琢磨。清淡的眼神,嘴角偶尔掀起的那一丝嘲讽,冷言冷语或是极少流露出来的温柔,都像是一幅画卷一般,在脑海中可以反复的描摹。殷无意她跟其他的人,很不一样。

    药罐的盖子在那上冲的白烟中开始震颤,炉中的火逐渐地熄灭了去。

    “殿下你的手还能行么?”

    “无妨。”楚非欢淡声道。

    缓步走入竹林的时候,迟暮正好和楚非欢擦肩而过。向前走了三四步,楚非欢忽然地回头,只见到了那个消失在苍翠竹林中的一个黄色背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抬头看向前方。距离小院子不过十来步的距离,那儿有个人坐在轮椅上,正看着她。

    “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殷无意开口。

    “昨夜没睡好。”楚非欢应道,她手中端着那碗药膳。外头的风有些凉了,她看着殷无意紧了紧衣襟,快步地往前入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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