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什么?!卿居然是已有家室之人,唔……这个消息还真是让余倍感沮丧,既然卿已经有了家室,那么余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回想起昨夜尼禄殿下沮丧了不到一秒便再度恢复活力的脸,齐无策不禁松了一口气,若是那位自我的殿下真的不在意他有家室而对他展开追求的话,那才是真让人头疼的事情。
    门外士兵扰人清梦的急促脚步声不断传来,没了睡意的齐无策不得已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整理衣冠。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因此昨夜齐无策并没有留在皇宫中休息,他从尼禄那里要了些材料,通过通信术式将联系渠道搭建好之后便溜出皇宫寻了一处民居。
    在那之后,齐无策将目前所在这栋民居的位置通过通信魔术发送给了尼禄,因此,如果一切都能够正常进行的话,门外的那些士兵应当是尼禄派来的无误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外界温暖阳光照在身上的舒适感让齐无策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
    微眯着眼向前看去,不出意外的带领士兵的人正是换上了一身红白盛装的尼禄,按照计划来进行,他现在该被尼禄抓捕。
    作为一个在逃的奴隶,齐无策显然是没有人权的。因此,在被坚实而又冰冷的铁链又一次的捆了个结结实实之后齐无策再度进入到了那精铁打造的囚车之中。
    一直到目前为止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在被尼禄“抓捕”之后齐无策摆脱掉了“在逃奴隶”这一尴尬的处境。
    虽然依旧还是奴隶的身份,但现在的齐无策在名义已经是属于尼禄的奴隶,是尼禄的个人资产,也就是说除了尼禄这个奴隶主以外,其余人将无法对齐无策进行处置。
    这正是计划中的一环,为的就是让齐无策能够名正言顺的投入尼禄麾下并进入斗兽场成为一名角斗士。
    这件事之所以能够进行的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阿比乌斯那个家伙,要不是阿比乌斯违反了约定转手将齐无策卖到斗兽场做了一名斗兽士,使齐无策在名义上成为了属于斗兽场中可供购买的奴隶,齐无策还真不好名正言顺的转投到尼禄麾下。
    现在,不仅是明面上齐无策被尼禄率兵抓住了,就连齐无策的奴隶证明尼禄也在暗地里收购到手了。
    抓住了齐无策,尼禄正好通过一些手段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以彰显抓捕整个罗马也没能抓捕的逃犯的自身有多么的强大,借此机会还可以将以阿比乌斯为首的野心派越来越膨胀的势头打压一番。
    尼禄架马放缓行进速度与关押齐无策的囚车并行,仿若游街示众一般在罗马市民的欢呼声中向着罗马斗兽场行进。
    如同野兽一般被铁链与牢笼关押这已是任何一个罗马人都无法承受的耻辱,更遑论还要以此为基础更进一步的进行游街示众。一路上尼禄时不时带着担心的向囚车之中看去,虽说这计划是由齐无策提出,而她也与齐无策有了合作协议,但她却仍然对齐无策是否能够承受游街示众这样的耻辱抱有担心。
    早已将齐无策当做自己人的尼禄正以一位贤君的姿态为自己爱臣的名誉担忧着。
    事实证明,尼禄的一切担心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千百年的磨练齐无策的脸皮早已比那足以抵挡魔神王光带的雪花信念之壁来的更为结实。
    别说什么奴隶的名号、什么区区游街示众,如今世上能够触及到齐无策底线让齐无策彻底暴走撕破脸皮的事情已是极少极少。
    所谓的铁链加身关押在囚车里的游街示众,对于齐无策而言不过是世界两个面而已,若是他开心,那这囚笼锁住的便是世界而非他。
    当然,齐无策目前的宁静仅限于那些罗马市民还没有向他扔菜叶子或是臭鸡蛋。
    为了尽快恢复伤势而进入冥想状态的齐无策突然醒来,阿比乌斯那个头铁的家伙到底还是出现了。
    齐无策看向道路前方,阿比乌斯正带着一批人马将去往斗兽场的前路完全封死。
    从阿比乌斯那个家伙的眼中齐无策看见了熊熊燃烧的怒火,那是以耻辱为燃料而愈发炙热的烈火。
    被齐无策以区区奴隶的身份给戏耍的阿比乌斯还是无法拗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最终选择在今日顶着大众舆论来找齐无策算账。
    齐无策倒是一点也不慌,因为他知道阿比乌斯根本无法对现在的他做些什么,有着尼禄的庇护,阿比乌斯若是强行施为那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尼禄的面子,而在明面上驳了尼禄的面子那便相当于驳了整个克劳狄乌斯皇室的面子,与皇室作对那只是在自取灭亡罢了。
    如今尼禄虽势弱,但作为王储尼禄终究是皇室的脸面,在关乎皇室脸面问题的时候尼禄所能调动的力量是这些野心家绝不敢想象的。
    囚车之中,齐无策笑眯眯的对上了阿比乌斯的视线。
    齐无策的笑容仿佛无声的嘲讽对阿比乌斯的心灵照成了万吨伤害,心有怒火但却对齐无策无能为力的阿比乌斯愤怒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快要嵌入肉中。
    满腔的怒火卡在阿比乌斯的胸口无处释放,因此他只得死死的盯着齐无策的身影开口威胁道:“你这该死的杂碎千万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否则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感到后悔的。”
    面对阿比乌斯的威胁,齐无策只是笑着动了动嘴唇:“e?σαiσαν?νασkuλ?πouγαβγ?ζeiσαννα。”
    因为是当着众人的面,为了防止被阿比乌斯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所以齐无策没有念出声。
    “哈哈哈!”一旁的尼禄看见了这一幕却是直接笑出了声,她懂得唇语又懂得希腊语,因此她非常清楚齐无策刚刚说了什么。
    “e?σαiσαν?νασkuλ?πouγαβγ?ζeiσαννα。”
    “你就像条狂吠的狗一般。”
    尼禄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让阿比乌斯颜面无存。
    眼前猛然一黑,怒火攻心的阿比乌斯却是差点从马上摔了下去。
    阿比乌斯身旁的一位中年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赶忙给手下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老大出了问题,这一大帮人也顾不得其他什么,赶忙退走了。
    从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却以阿比乌斯一方莫名其妙的落荒而逃告终,虎头蛇尾的闹剧弄的围观的罗马市民们一头雾水。
    不过,一头雾水不要紧,人向来都是喜欢讨论的生物。加上一些有心人的从中作梗,今日发生之事等到了明日,那些漫天飞的谣言恐怕会让阿比乌斯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