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 作者:酆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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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种子给我的兄弟说这部绝对不一样,你真不看?”

    祝俊挑眉,搭着姚锡聪肩膀说:“看看还有什么新花样。”

    宗远和程静过来的时候,这一节晚自习还没上到二十分钟,钟意已经换了乐器。

    这一回画室的女生都没画画了,认真听钟意被吃了无数遍豆腐才在宗师傅那学会弹的《十年》

    他穿着浅黄色的毛衣搭配里面的白衬衫,裤子黛蓝偏一点紫,脚上一双棕色短靴。

    坐在椅子上低头弹吉他的样子,安静如一幅画。

    他弹的并不出色,很多地方换弦生硬,脸上也还带着伤。可他这副模样就足够让人屏气凝神,浑身就像会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曲弹完,程静靠在门边笑着给他鼓掌。

    画室里女生都在捂心口,看多了祝俊和钟意的糟心样子,难得耍一次帅,都够她们回味几百次。

    钟意站起来,把吉他放在椅子上走过来问:“怎么,你也要来学画画?”

    程静举了举左手,说:“吊着它,一直坐着难受,来你地盘减减压。”

    钟意说:“来来来,尽管参观,我们画室女生可欢迎你来了。”

    坐在位子上的几个女生立马接话:“程班长,以后你每天晚上来都行的,我们绝对欢迎呀。”

    程静笑着没接话,他往挂着范画的那面墙走过去。

    钟意也要跟着过去,被宗远拽住。

    “没看见我啊,恩?”

    钟意就是不愿意正眼看他,笑着要往前走,被宗远拽着手臂又要来捞他腰。

    他扭着躲开,说:“选择性失明,哎呀,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手故意往前伸着摸索装瞎子。

    宗远说:“你大衣呢?穿这么少,不怕感冒啊。”

    “好像还在音乐室。”钟意认真想了一下,回答完问题又说:“画室里每天晚上空调都打30度,都热死了。”

    宗远摸他手背,不算凉,又问:“今晚想不想画画?”

    “不太想。我刚刚弹的好不好?”钟意往墙边靠。

    宗远又拉他:“跟我去小画室。”

    “程静第一次来我们画室,我还要陪他玩。”

    “恩?”

    钟意说:“

    第四节课再去嘛。”

    宗远说:“现在就过去。”

    钟意往范画墙那边看,程静已经被画室的女生包围了。几个男生也围在其中和他说话。

    今晚上根本没人坐在座位上好好画画,程静好像也不需要他陪。

    钟意伸手去拉画室门。

    十二月底,今早上学校广播的天气预报上还报了早晚温度要降到-1℃。

    钟意站到走廊上,室内外强烈温差让他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

    宗远说:“你先进去,我去音乐室给你拿外套。”

    钟意进小画室,按亮灯,拿遥控器开空调。

    他拿着一本人物速写教程在手里翻看。

    宗远把他大衣拿进来,关门反锁。

    钟意举着书挡住自己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宗远瞧。

    宗远把衣服放他身后的桌子上,说:“把空调打开了,怎么也不关窗户。”他过去关好窗户看钟意又眼神跟着他走,过来捏他脸:“怎么还不穿衣服。”

    钟意说:“不想穿。”

    “不冷吗?”

    “冷。”钟意点头,他拽着宗远胳膊皱了皱鼻子笑着说:“我发现你越来越啰嗦了。”

    “恩?”

    “你看别人都说你话少,我们班女生还给你取了个外号,你猜是什么?”

    宗远抿唇不说话。

    钟意伸手摸他唇角,又捏他耳朵:“冰山王子,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都要吐了。”

    “再说一遍?”宗远捏他脸,面上表情高深莫测。

    钟意软声喊疼,明明在求饶,又像狐狸一样眯着眼睛笑。

    宗远说:“你还知道疼啊,看看你那张脸都成什么样了。”

    钟意小声说:“真的疼。”

    宗远解开自己大衣扣子,打开大衣,对钟意说:“过来。”

    钟意摇头表示拒绝。

    宗远说:“那把大衣穿上。”

    钟意慢吞吞靠过来伸手抱住他腰,贴着宗远散发热气的胸膛。

    “现在暖和了吗?”宗远贴在他耳边问。

    钟意满足叹息。

    “以后我不在,不准打架,知不知道。”宗远低头嗅他头发,夹带着洗发水香气,又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钟意把头埋在他肩窝不说话。今天一天把老师以上的领导都认了个遍,李则楷和李知月带着他去办公室求情,说他只是一时冲动,已经知道错了。给他留校观察的处罚实在太重,要他写个保证书承认错误,以后再也不犯。

    宗远知道他为什么先动手,姚锡聪和任航把所有详细的经过都说给他听。

    钟意从他肩窝把头抬起来,头发在他身上蹭的乱糟糟,翘起来好几缕。望着他的眼神坚定又执着。

    他说:“我一点也不后悔。”

    他凑过来亲了亲宗远的唇角,轻声说:“你是我的,只有我能欺负,别人说一句坏话都不行。”

    掷地有声的宣示。

    温柔真挚的情话。

    不是纯粹执着的承诺,就是空洞灰心的劫难。

    大画室里程静已经把墙上所有的画都参观完,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心情。

    今晚上回家路上正好碰见宗远,难得他没骑车,一起往回走。

    两个人平时都是话少的人。宗远在班上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排除去厕所和偶尔钟意上厕所路过趴在窗口和他说话,宗远能坐在自己座位上几乎不下座位,不搭理别人,不做其他课余活动。

    在他们班男生眼里他是孤僻,沉默,难以接近的怪胎。

    可他看过宗远完全不同这样的一面。

    在回家路上他开玩笑和他感慨又到了月底考试,压力很大,一半的压力都是因为他宗远轻轻松松能好几门课拿到满分,问他有什么秘籍。

    最后分路回家时,宗远说我晚上去他们画室,你来不来。

    程静站在画室里,看这一群人耍宝逗他,又出一些五花八门的给他快速治好骨折的偏方。

    又到专栏采访时间,距离上一次采访宗远和钟意的竹马趣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周礼娟把模特椅搬到画室中央,几个女生又把程静拉过来坐着。

    程静很不会拒绝别人,从小到大都是班干部,被这样围着倒也不觉得多尴尬。

    十六班的同学问他的生日,问真实身高,问当学霸的心路历程。刚开始还算正常的问题,到后来就是有没有喜欢的人,暗恋对象是谁,第一次啵啵,最后一次尿床,具体的三围。

    程静用没有受伤的手撑着前额摇头笑。

    画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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