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60.4 望着一路的空寂

  商女不是没想过，不过朋友实在是累了，她也不想再继续去玩了，就选择了住下了。
  不过想起没看到鱼就走了，商女还是有点小失落。
  “我想去珠海看鱼，没看过冬天的鱼，在香港也是，海洋公园我都没看鱼就走了……”商女她们当时已经在排队了，不过看人实在是太多了，就没有继续排队下去。
  “随便买一条不就是冬天的鱼了嘛~”亡国恨这么一说，还真是把商女给笑死了。
  她实在对亡国恨没辙了。
  “没情调的家伙……海洋公园可是有很多鱼看的，你以为是大街都能买的金鱼啊！”
  “不多鱼还叫海洋公园吗？”亡国恨还真是脑袋转得很快，一下子就抓住这个点来反驳，不过商女……
  “重点是鱼吗？”
  “……”
  最后还是亡国恨说：“不是说要睡觉吗？睡到现在。”
  “是啊，本来是睡了，被你一气……”商女说到这里就来气，又是想笑又想气。
  “我气啥啊？”
  “整个人就想找你理论来着。”
  “特别是买鱼，大冬天买鱼看……”
  亡国恨无奈地说：“好吧，我的锅……”
  “冬天的鱼是会冬眠的，估计你肯定不知道。”
  “这还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是会冬眠的吗？”商女问。
  亡国恨的回答，总是出乎人意外。
  “我。”
  年少的初恋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绚烂美丽。
  那会儿，商女也是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子，从什么都不懂的人，慢慢地体会到了爱情的酸涩。
  “落叶，
  轻轻地飘落，
  我走着，走着……
  便哭了。”
  在笔记本上面写着她想要表达的文字，既然不能像戏剧里的角色那样声情并茂地说出内心的话，也不能泪声俱下地诉说内心的想法，那么，她能做的，便是拿起笔，写下此时此刻的心情。
  “望着一路的空寂，
  像孩子一般，
  颤抖着，
  轻轻地啜泣着。”
  初中的时候，商女就有种对她自己身处的处境感到悲伤，在她身边蔓延着悲伤的气氛，就像是她一个人站着，都可以成为悲伤的背景。
  多愁伤感的商女，总想着春秋大梦，她总幻想能够回到过去看一看，就好像她也不知道有一天她会喜欢亡国恨一样。
  初识，是懵懂。
  再相遇，是怦然心动。
  “你忘了说，
  忘了说，
  再见。
  我也忘了，
  忘了说，
  对不起，
  我爱你。”
  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的，离别的情侣也会有再见的时候，重逢后的人们，又会以怎么样的表情对待呢？
  “风微微地拂过你的脸颊，
  看着这一幕，
  如同黑白相间的电影胶卷，
  迅速在脑海播放，
  滴答滴答。”
  一切就像美好的设定一样，她在本子上写下来的时候，手都会不自觉地有规律地敲了敲课桌，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心情又掺杂着低落而伤感，面上依旧是笑脸，笑脸藏着哀伤。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如今到了，
  可是你的身影却被人群埋没了。”
  商女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她在追寻梦里头那人的身影，只可惜她一直都找不到，她想要去寻找。
  “我走着，
  走着，
  迷路了。
  迷茫的小孩哭着找妈妈，
  女生涨红着脸，
  男生不知所措地，
  紧紧地相拥着彼此。”
  正写到此处的时候，身为她的同桌的亡国恨醒了。
  他问正拿着笔写得出神的商女，“喂，你在写什么？”
  “啊？”商女此时想起现在是下课时间，她上课的时候就走神了，下课那么久，她都快忘记下节课是数学课了，“没写什么，你醒了？”刚才是见他上课就趴在桌子上睡了挺久的，商女也是无聊没事干，就拿起笔来写写东西。
  “是啊，睡累了，自然就要起来了。”
  “下节课是数学课，老班的课。”
  “我知道，所以我才醒来。”
  “……”商女这次又和亡国恨再次同桌，也是她没想到的，上次分开以后，她和新同桌相处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
  就是经常会有老师投诉她和新同桌上课不认真听课，成绩下滑严重……
  想来，商女以为老班会给她调一个学霸同桌来激励她努力上进。
  看来，是她想多了。
  商女看了一眼在旁边双手交叠，把头枕在手臂上，侧头看着她的亡国恨，顿时很疑惑地看着商女说：“你刚才是不是在写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感觉桌子好像在动……”
  “估计是我写字的时候太大力了……”
  “哦，那你在写什么……”
  “没写什么。”商女不想多说，毕竟她写的这些句子，还真是不适合给亡国恨看。
  亡国恨看商女是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他接着就继续趴桌睡觉了。
  他闷闷地说：“那我继续睡觉了，等会上课叫醒我。”
  “嗯。”商女了然地瞄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再本子上写字。
  “路过着精品店，
  走过地摊旁边，
  蹲下身子弯着腰，
  我发现自己如此悲伤，
  就连如此细微，
  如此简单的小事，
  也能勾起你我的记忆。”
  上课铃声响起。
  一旁睡得正熟的亡国恨似乎真的没听到铃声响起，依旧是刚才那个睡姿，没有变过。
  商女在考虑要不要等会才叫起他来。
  不过，下一秒她就改变主意了。
  因为桌子上是昨晚老班布置的试卷，而亡国恨很明显没有做数学卷子，她免得她的同桌被罚，她立马就用手推了推亡国恨的身子。
  推了好几下，他还是没反应。
  商女觉得是不是他睡得特别熟。
  她有点纠结地看着亡国恨，不由嘟囔着说：“怎么睡得那么死……是不是来上课的……”商女有点抱怨亡国恨了，他是真的特别喜欢睡觉。
  从和他同桌以来，几乎很多时候他下课不是去和男同学一起玩，就是趴桌睡觉，而且还是睡得特别熟。
  为了不让老班检查到他们其中有人没做，商女无奈之下拿起他的卷子，再找出她自己的试卷，一个空一个空地，“刷刷”地几下帮他给填完了。
  因为数学卷子只是布置了选择题和两道计算题，所以商女真的要抄起来的话，她也不用很费力的。
  好在不是文科的卷子，不然她就想哭了。
  政治历史的卷子，后面的大题答案都是很多的，他们政治历史的老师又是特别严厉，因此很多时候，他们班上的人都很少会不交作业，或者是不会不做作业的。
  那时候，他们都是迫于老师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受制于老师，很多年想起的话，也许会微微一笑，相信很多人曾经也有过这样的记忆。
  担心害怕过一些老师。
  特别是整治学生很厉害的老师，这样的老师，每个学生的记忆里，即便没遇到过，也会听说过年级里会有这么一位老师。
  “喂，醒来了没？”商女帮他写完卷子以后，她就使劲地推了推亡国恨，她是真担心老班又对她不满意了，最近实在是太多老师投诉她了，不认真上课就算了，老是走神，成绩下降那么厉害……
  想来，商女也是害怕老班追究起来。
  这时，亡国恨终于有了动静。
  商女难得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她看了看亡国恨，只见他抬起头，双眼朦胧地看着前方，说话都有点刚睡醒的感觉，“上课了吗……”然后打了一个哈欠，他半眯着惺忪睡眼，侧头看着商女，问：“老师什么时候来？”
  “快了吧，刚才打了上课铃……”
  “哦，是哦，我想起我数学……”他正想说下去的时候，他看见商女桌子上的两张一模一样的试卷，“卷子在你这？”
  商女点了点头，“我帮你做完了。”
  “谢啦。”亡国恨笑得一脸灿烂，他也是忘记了数学卷子没做，刚想起来没做，知道老班会检查，他原本也想着趁老班没来，想抄商女的数学卷子来着的。
  同桌就是这样。
  不是你抄我作业，就是我抄你作业。
  不是你帮忙看风，就是我帮你看风。
  不是一起不听课，就是一起赶作业。
  反正同桌这个称呼，有时候是亲密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和同桌一起的时候，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当然也会有说不出的话。
  每一对同桌过的人，都是不同感受的。
  经常换同桌，是那个时候的常态。
  在商女的印象里，亡国恨好几次都是和她同桌，不是半个学期就是几个月，那会两人的成绩都是这么上下，所以被老班这么安排也很正常。
  除非这两人，会有一个人的成绩突飞猛进。
  不然，很难让老班改变主意分开两人同桌。
  当时班级有个成绩比拼来着，就是和同桌月考比拼成绩，谁考得过谁的话……
  是有什么奖励制度来着。
  “下个月的月考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你写了谁的名字？”
  “老班贴在公布栏上的比拼名单吗？”
  “是啊，你打算写谁的名字？”
  “每个月都有月考，写谁都可以啊……”
  “哦……”
  “要不，我俩比吧，反正我俩的成绩差不多，比拼的话，或许分个上下还是很容易的。”商女也是很头疼写谁比较，她觉得最怕的就是和被人比成绩了，她实在是没这个心思，不过亡国恨有时候还真是……
  喜欢和她斗成绩的感觉。
  要是她考过了亡国恨，亡国恨还是心里有点不服气的。
  因为他总觉得他会考得比商女好。
  “可以。”亡国恨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也是懒得想，只是老班强制性地要求他们一定都得写，还得在班会上讲宣战宣言，说起来，还是有点小尴尬的说。
  “那等会我过去写了，上次和老楚比拼，现在和你比一比也好。”商女说的老楚就是她的上一任同桌，她好像和老楚同桌了一两个月吧。
  不过，商女不知道为什么老班会安排她和亡国恨同桌。
  明明之前……
  老班就是特意调开他们两个的。
  因为那时候，商女和亡国恨熟络了起来。
  很快，老班在他们熟络的那段日子，又把他们给分开来了。
  老班是过来人，知道哪些人经常上课讲话，同样的，也会知道他们背地里搞的小动作，因此老班每次调座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好像她是民主的，如果谁想要和谁同桌，那么就给老班写小纸条，老班会按照实际情况编排座位的，当然也不是一定你写了纸条，老班就会同意。
  在商女的印象里，大部分男生写了纸条，老班是不会同意的。
  男生太调皮了，还不如老班自己抉择好人选。
  当然也有乖巧的男孩子，一般这样的男孩子都不会主动向老班要求的。
  这是商女告诉我的。
  她说那会老班是经常把没有同桌过的人调在一起坐，因为不熟络，就不会经常上课讲话，所以每一次调座位，很多男生都会蠢蠢欲动，每一次调座位，也是证明又得重新融进一个新圈子。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不说商女，我也觉得不好。
  读书的时候，换座位是常事。
  无论成绩好还是成绩不好的，所有的老师都会凭各位在班上的情况调位置的，特别喜欢说话的人，老师会给他调一个不爱说话的女生，要是不热爱学习的女生，老师会给她换一个努力上进的学霸。
  说实话，有时候老师又想防止我们这些做学生的早恋，但又想男女正常发展，这样极端的安排，会产生怎么样的火花？
  这些事情，我们又如何能够预测得到呢？
  摩擦摩擦，会产生火花。
  这是老师上课告诉我们的。
  那么，又是谁告诉我们，爱情会摩擦出火花呢？
  哈哈哈，说到这里，商女在她的本子里写下对这段萌动的春心的话，不过她又想了想，修改了一下。
  “我走了，
  忘了也好，
  念叨了，
  错过了，
  便擦肩而过。”
  不知道是否会和你擦肩而过，但是如果再次遇到的话，我愿意勇敢地牵起你的双手，对你笑脸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