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没打算喝多少,奈何白峻宁那个家伙醉得太惨,他也跟着喝了一些。【←八【←八【←读【←书,.2↘3.o慢慢的就上了头。

    门打开的时候,整个主卧的光线都很暗,女人睡在床中间,灰色的被子凸起来小小的一团。

    那小小的一团像是有魔力,在他心里埋下了不可言喻的柔软撄。

    他靠着门框看了她一会,然后进浴室里洗了澡偿。

    卧室和浴室之间的隔音也是相当的好,即便是淋浴几乎没怎么吵到她,她也就继续睡着。

    男人出来的时候没穿衣服,完美线条的身体上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水珠,长腿走了几步,直接就朝着那个熟睡的身体上吻了下去。

    米灼年刚刚睡熟,很不满意地翻了个身,由侧卧变成平躺,他也就顺势自然地欺-身压上去。

    黑暗中,男人的吻深-入而绵长,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响在她耳边。

    用不了多久她就被弄醒了,准确说,是碰到了额头的纱布被痛醒的。

    “嘶……”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额头怎么了?”

    她的声音迷迷糊糊,几乎可以听不见。

    “受了点伤,你别碰我。”

    “怎么伤的?”

    “被一个客人用杯子砸的。”

    乔承铭英俊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杯子,砸?

    难道是那个暴发户?

    突然他觉得心疼又懊恼,要不是他安排的那一出,她也不会受伤,于是黑暗中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濡-湿的舌头极尽缠-绵地流连过她的耳垂。

    “对不起。”几乎是沉吟。

    这是一个最容易让女人小鹿乱撞的动作,声响在耳蜗里放大数十倍变得尤其明显,让整个大脑都被那种湿热的触感所包围。

    她不知道他在对不起什么,却被这个动作搞的心烦意乱,很不耐烦地敷衍,“没关系,我要睡觉,你现在让我睡觉。”

    “你睡,我做。”

    米灼年,“……”

    她的困意也被他搅合得差不多了,一股愤怒涌了上来,恶狠狠地对他骂,“我今天被客人打,搞不好明天就要被上司骂,现在半夜还要被你艹?”

    她也是气急了而且困极了才会说这么不文雅的话,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说过脏话了,反而让乔承铭反而觉得很有味道,心里那股火也被彻底点燃得更旺。

    这个词……听起来倒是很刺激。

    他撩了撩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每次你有需求我都陪你,我有需求你却不管,灼年,这不公平……”他说着,吻又换了地方,很轻易地挑开她的睡衣。

    “我不要,我只有一次……喂!”

    意识到他在亲哪里,她脑子一下砰地炸开了,想用力把他的脑袋提起来,可两只手都被他用力扣在腿边。动也不能动。

    “乔承铭!……”

    尖细的声音让矜贵的男人彻底失去了控制,一次又一次,他带着她领略人世间最旖旎的风采。

    ………………

    果然,威盛南和莱斯特出了国,也就没有人当她的后盾,第二天,人事部就直接把她给开除了。

    不幸中的万幸,那位被她打扰的客人竟也没怎么追究,本来以她昨天对他的观察,这个人不会比上次诬陷她卖-淫的钱老板好对付。这样善罢甘休还真是意外。

    不过,临走前听到有几个同事在议论,这个老板原来在北京有几个很大的项目,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退房了,项目也不谈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们还说他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米灼年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或者说这里面本来就没什么事。毕竟昨晚乔承铭跟她做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沉沦,根本不可能过多关心她额头受伤了什么的。

    也许是上天很会安排,每次都安排得巧妙无比——

    颐年刚刚装修完毕,她就被榕悦解雇了。

    也好,能在爷爷给的房子里工作,带着儿时的梦想和家人的祝福……还有什么会比这样更好呢,

    爷爷、爸、妈。

    乔承铭果然比我更有出息,你们也没说错,他发达了,确实也没少了我。

    我的梦想就要实现了,瑞士博士,外公的门匾,王爷府,政要和富豪……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曾经梦想规划好的。

    丝毫不差。

    就是唯独少了你们啊。

    ……

    她坐在伏凌山的云雾旁,看着天空,身上薄薄一件纯棉的白衬衫,也没觉得多冷。

    黑色的头发又长长一些了,像水墨一样披散在纤瘦的后背上,把整个人都衬托的不食人间烟火。

    生活,爱情,好像又再次对她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如果后来的那些事没发生。

    ………………

    姜氏公子入狱的消息,在几日后的今天,终究还是传了出来,其中内因,各路媒体纷纷猜测,也有人猜到了卓沐风的孙女米灼年的身上。

    曾经套在米灼年身上的光环有很多,而如今也只剩下了“卓沐风的孙女”这一个,至于乔太太,多数人还是不知道的。

    姜嘉石入狱看起来是顺其自然的,姜渝也没再做什么动作,米灼年没再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儿子入狱的那一晚他到底是苍老了多少。

    这些基本都是乔承铭的事,她也不太关心,直到某天眼睛扫到了一张很小道很不正规的报纸。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她也已经换上短袖了,可那几个字就像一桶冰水,从她的脑袋上一直灌注下来,冻结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滴血液。

    [高门千金葬身火海,七年后异国医院确认死讯。]

    米灼年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面试颐安的部门经理,对座应聘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短发,看起来很精练,学历也是相当的高。

    那个女人没想到面试的人居然是这么一位年轻的小姑娘,但能在这种地段花下这种手笔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权贵。所以她也就很认真地回答着。

    面试进程一直很顺利,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突然愣住了。

    “米总……有问题吗?”她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很小心地试探着。

    米灼年死死攥着那张报纸,面色紧绷到有些可怕,像是失了魂。

    那个女人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变低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米总……”

    “谢谢,你表现得很好。”米灼年抬起头来,脸上又是那种一份不多一分不少职业的微笑。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女人看她这个表情才松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说下去,还没张口就被打断。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给你答复。”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纤瘦身型站得挺直。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还是头晕,那个女人居然觉得米灼年在起身的瞬间,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

    关于江珠儿是死了还是活着,在和乔承铭结婚的这半年里,她想问过无数次。

    包括那天在咖啡馆里,知道他动了她在美国的资料的那次,也包括那天姜渝从茗丞离开,他说做他的女人只要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的那次。

    无数次,她都觉得乔承铭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甚至连白峻宁和徐严都知道了,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但她始终都没有逼问。

    她一直都在自我催眠,她没死,她没死,但这样不起眼不正规的报道发出来,依然还是会戳痛她的神经。

    ……

    所以,当她站在那栋象征京城金融圈顶端的建筑前的时候,她被高楼反射出的光污染刺得六神无主。

    总裁办公室。

    巨大黑色的办公桌,男人穿着墨蓝色的西装,笔挺的线条冷硬。

    “就这些?”低醇的声音。

    徐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暂时…就这么多。”

    乔承铭修长的手翻过一页。

    日籍,混血,美国康奈尔大学硕士……

    父母都是很普通的日本工薪阶层,就连从小到大那些学生证上的照片,都与现在吻合得一丝不差。

    甜美的笑,大大的眼睛。

    没有一丝纰漏。

    男人英俊的眉皱起,眸底凝聚一片浓墨。

    “我要的不是这种普通私家侦探就能查到的东西。”他把文件夹合起来不轻不重往桌面上一扔,颀长的背靠进黑色上好的皮椅。

    “可是乔先生,风晴子真的没有什么背景,派到日本的部下都已经一项项都落实过了……”

    徐严为难的声音还在继续,乔承铭抚了抚眉心,“她不会这么简单,”声音淡漠,“你可以把她和之前的那件事一起查。”

    之前那件事。

    徐严有一瞬间的愕然,睁大眼睛仿佛不可置信。

    乔总……这是怀疑风晴子,跟半年前太太的绑架案有关?

    怎么可能……

    正当他震惊,座机响了。

    骨节分明的手接起。

    “乔总,前台说有一位姓米的小姐,但是您今天没有她的预约……”秘书毕恭毕敬地说着。

    男人深邃的眸子亮了亮,“她还在?”

    “在的,好像已经等了二个多小时了……”

    ……

    没有预约就想见总裁,前台自然也没把她当什么正经人。

    她们兜兜转转玩了米灼年几圈,一会说开会,一会说稍等,一直把她从下午晾到了傍晚。

    米灼年是懒得跟她们计较,竟然也一直耐心地等了两个多小时。

    然后就是打通了乔承铭秘书的电话。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她看前台已经挂下电话,重新看向她,脸色变化的跟莫奈的油画很像,色彩缤纷夺目,迷离摇曳。

    她提着包走过去,眉眼挽得柔和。

    “请问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前台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有点惊惧,“可、可以了,您请……”

    ……

    乔承铭的办公室在顶楼,她不是第一次来,但也绝不熟悉。

    很讽刺吧,身为妻子,居然不认识丈夫办公室的路。就算是威盛南、甚至是容书淮,她对他们的办公室也都要比乔承铭的熟悉得多。

    开门的时候,桌子上的文件都收起来了,男人背对着她坐在皮椅上,整个人都嵌入这座城市的巨大日落。

    听到门开关的声音,总裁椅转了过来。

    她背着包,不语。

    乔承铭清淡的笑,心情难得的好,“吃饭了吗?”

    米灼年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西餐还是中餐?”

    她不是来找他吃饭的,起码她现在露出来的这副表情就不像。

    不过那也没什么,中国人本来就习惯在饭桌上谈问题,她也不觉得急于一时。

    金融中心,最高档的中餐厅。

    一处落地窗旁的雅座,能看到这座城市经济最繁华的地段。

    乔承铭优雅地翻着餐单,薄唇一张一合报出几个她喜欢的菜式,然后就让服务生下去了。

    屏风里的小间氛围宁静,男人把收回来,不紧不慢地落在她身上。

    “颐年前期筹备顺利吗?”

    “嗯。”

    “你不喝水?”他撩了撩唇角。

    以她的习惯,吃饭前通常是要喝水的,尤其是在外面的餐馆。

    不过今天自从她坐下来就一动不动的,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浑身透出不自然。

    果然,米灼年的手扶上了杯子,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心不在焉。

    食不言,她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兴许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她这顿饭吃的特别慢,几乎要了一个多小时,但也没吃下什么。

    乔承铭更是没怎么动筷子,两只手环在胸前,就这么看着她。

    终于,筷子放下来了。

    米灼年很仔细地用餐巾擦拭了唇角,刚要开口,就听见对面男人低沉的声音。

    “有话可以讲了。”

    米灼年拿着餐巾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乔承铭是什么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把自己看得彻底。

    她重新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开门见山,“珠儿还活着吗。”

    其实不好的预感早就在她心里晕开了,自从乔承铭上次在美国的医院里,拿走了那具疑似珠儿尸检报告的资料。她就直觉怀疑珠儿不在人世了。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小道消息,那股不安的预感也就愈演愈烈。

    “不知道。”他说。

    “你没有骗我吗?”

    乔承铭看着她不说话,最后的那点笑容都敛去,好像刚才的那些柔和温淡从一开始就是装出来的。

    她眼睛锁着他,仿佛是想从那张极尽俊美又没有丝毫情绪的脸上,捕捉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但是她失败了,乔承铭的神情没有一点异样。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扯了扯唇角。

    “乔承铭,你能发誓吗。”

    “如果你骗我,”

    “你亡妻。”

    ……

    那是他们之间关于这个话题、最严肃也是最严重的一场谈判,两个人势均力敌,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忍住性格,这才没有爆发出争执。

    米灼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决绝——如果你骗我,你亡妻。

    她还记得,当时乔承铭的眸光浓墨阴沉。

    他说,“灼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如果江珠儿真的死了,我们要拿整个下半生给她陪葬?”

    他的话像是被按了重复键,这二个星期以来一直不停不停地在她的耳朵旁边重放,是他对她的质问,也是她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陪葬?

    她不知道。

    可能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的吧,纳博科夫曾说,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种义务,而我们则必须赋予灵魂以美感。

    确实是很有美感的一句话啊,但是在现实的生活中,没有谁能逃脱道德的桎梏。

    就算你可以不顾世俗,不顾伦常,午夜梦回,依然也逃不过内心的谴责。

    米灼年想着就在颐年一处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雨后的初夏,连泥土都是干净的味道。

    整座酒店由一系列院舍结集而成,半百间客舍和套房汲取了传统中国建筑的美学特征,平添了经典高贵的气氛。

    配套的餐厅更是考究至极,除了主供的广东菜之外,还有帝王御前菜式。

    开业典礼就定在三天之后,由于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顶级私定品牌,一场典礼在海内外业内外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媒体对颐年的评价也有很多,例如“中式七星酒店”、“二十一世纪帝王行宫”、“都市里的桃源”等等等……

    还没开业,噱头就已经足得不得了了,三万美金起得门市价,客房预定已经排到了年底。

    前所未有的盛况。

    然而,不论是“七星”,“行宫”,还是“桃源”,那都只是外人眼中的颐年。真正的颐年,不过是她少女怀春时心中的一场梦——

    一场有关男神、有关蜕变、有关让亲人颐养天年的梦……

    这场梦,直到今天,终于由那个神祗一般的男人为她实现——

    题外话大概是米姐最后一次为这件事[作]了……

    开始作多了,以后才能爽啊~谢谢宝贝们的建议,和所有追文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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