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梦遥哥又说不是她的错又嘟囔着都是我的错,让一屋子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梦遥哥什么脾气恐怕这么多人都知道,如果他真的将人给惹怒了,那时候说什么求饶的话都不可能了。

    邓渝庆赶紧合着白天将他拉了过来,着急的解释道:“祖宗,他也是因为过于担心方晓玲了才这样,毕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变成这样什么也做不了,他能不难受么。”

    “是啊,梦遥哥,长孙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现在正是他反差最大的时候。晓玲本来对他就有意思,如果等她醒来后发现长孙不见了,肯定要和你急的,你千万要忍住了你的脾气。”

    她手中握着的柳条鞭停了下来:“把他给我丢出去,没有我的话,我不想看见他在任何地方转悠。”

    主子下了话,没有人敢反驳。长孙还是醉醺醺的懵懵的看着梦遥哥:“娘娘,您把晓玲给我行吗?”

    他伸出手要去抓梦遥哥却反被梦遥哥又扇了一巴掌:“滚!”

    “长孙大哥!”

    “长孙!”

    “你想打死他么!”唐何为一把将人搀扶了起来。梦遥哥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气都不大一处来:“就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身边报仇,这样的人,不要也罢。如果以后有人问起什么情况,说的好听点,是你弃了我,我也省得做解释。晓玲的仇我会报,至于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该去哪儿去哪儿,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这下不仅仅是轮到长孙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娘娘,您不能这么绝!”他一下子抓住了梦遥哥的衣角,却被她反手打开:“是我绝还是原先就是你自己做的绝了?但凡是你理性点你为大家为晓玲着想点,现在就不该抱着她的罐子,而是去找方法!”

    他依旧是低着头,梦遥哥知道说的再多对他都没有什么用处。

    烦躁的甩甩手:“把他丢出去吧,让这方圆所有的游魂野鬼看看,以往统领数百厉鬼的长孙无严现在是个什么岣嵝的样子。”

    “遥哥,这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能这么莽撞。”嘛嘿看她坚定的面色知道如果再不开口说话的,长孙无严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嘛嘿,我给你面子,你不要插手这个事情,只要一天他不振作起来,我一天都不会收他。若是以前他有老师的照顾,好说歹说我也只是解除了合作关系,从此两不相干。可是现在老师没了,他所有的东西都没了,只留下了他一人,他若还这样怎么能让灰飞烟灭的老师安心?怎么重新掌管千百厉鬼?我们现在是腹背夹击,不能少一步,长孙不考虑大权,我只能弃了他。”

    梦遥哥说的的却没错,现在前狼后虎,两边的人都死死的盯着自己这方,虽然得了一时的平安,可谁知道下脚做什么,他们就算是抱着和平的态度,可是现在有阴胎在手,那些人怎么说都不会放弃夹攻他们。万一要是因为长孙这个突破口出了大事,那就真的得不到好处了。

    唐何为也想到这层关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长孙,这样吧,我让人送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他低着头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沉吟道:“给我点时间行么?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你还有想的时间么?”梦遥哥冷眼看着他:“你没有时间了,都浪费了,你走吧,投靠谁都无所谓了,晓玲,我自己会救,不劳烦您的大驾。”

    她转身就要往房间里,长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娘娘,娘娘,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不是不想振作,只是一想到晓玲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就难受,您给我点时间,让我抚平这段伤,那时候长孙无严还是以前的长孙无严,您千万别弃了我!”

    依旧不听,淡淡的关上了房间的门,就这样隔之千里。

    嘛嘿将他扶了起来:“她不是心狠之人,待晓玲如姐妹,晓玲出事其实她比你的难过不少,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表现出来。她比你坚强,想要做好每件事情,对你这么狠,口口声声说弃了你,只是想让你明白现在不是你萎靡的时间。”

    白天坐正了身子:“长孙,梦遥哥是我们这么多人中可以说道行最高,看事情最清楚的人了,她身上肩负的东西,经历过的悲痛比你的还多。你或许是不知道,应该说我们这些人里的却有好些人都不知道,其实以前曲老,桃苑,方一天,影子是同伴。”

    长孙抬起了头,他随点知道点渊源,可是却并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同伴,明明见面的时候打的那么激烈。唐何为和邓渝庆互相看了一眼点着头:“其实,我和老唐都知道以前他们是同伴。那个时候在国道北平那边还掀起过一段风波,说到行内人人都知道海南一中有个十五岁的姑娘能见鬼,而且是茅山下一任掌门,手握散尸鞭,是千百年来极有可能会飞升位列仙班的人。那个时候曲老他们关系特别好,尤其是梦遥哥的师傅,姚道人,两个人是恋人关系,其实很多人都知道。”

    唐何为继续道:“那之前,其实她只能活几个月,后来为了保护她的家人,也为了自己和同伴她就拜了姚道人为师父,就这样活了下来。可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一点状况,梦遥哥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策划好了人生,之前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曲老他们为了尽快让梦遥哥身体里九天娘娘的元灵苏醒所做的,害死了她的同学,然后将罪名全部都安在她身上,她几乎天天都以为自己是个灾星,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人丧命。”

    “再后来发生了一点意外的状况,梦遥哥和桃苑他们就分散成了敌人。而桃苑也变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桃苑了。”邓渝庆继续道:“对啊,都变得太多了。”

    惠子听的半明半白:“那现在呢?娘娘的师傅去哪里了?两人不是恋人关系么?”

    “他...”白天看了一眼愧疚的嘛嘿低声开口:“半年前正派和赢勾发生了一场大战,姚道人带着正派向赢勾他们发起了进攻,而赢勾那边带队的...是梦遥哥。”

    “娘娘带的队?”长孙郭伟等都特别的惊讶。

    “嗯。在那场那战中,梦遥哥把姚道人...杀了。她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几乎灭了整个正派,但是道行高深的老人却在那场大战中破了她的九天命格。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此之前她已经将九天命格转到了旭旭的身上,曲老他们破掉的不过是个元灵而已。后来孩子出生了,能够让他们再次实现野心的人出现了,才会衍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惠子不明白的摇摇头:“曲老他们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赢勾,我听你们说话之中听的出来赢勾并不坏,可正派却还要赶尽杀绝,为什么?”

    白芷低着头想了一下:“我曾经在昆仑鉴赏上看到过一段话,说的大体内容就是,开天辟地时期,天地曾孕育出四只僵尸王,分别掌管东南西北,但是到底谁掌管东南西北至今不清楚。天地刚出,他们四只僵尸王还没有思想,所以到处吸食人血,导致天地人惶惶,又因人贪婪成性,上天决定重新造人。可天地发大水的时候这四只僵尸王却活了下来,而且有了灵智。天地怕他们再次为祸人间留下了一句话:灭的僵尸者,可修为大升位列仙班。”

    “一般来说,心正修行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练到忘我的境界,可人这一生,最多百年多一点,一死无论修成多长时间都毁于一旦。曲老和桃苑又是一体的,断然不想自己的修行毁于一旦,也不想苦苦修行无所终,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消灭僵尸王的方法,而梦遥哥恰好是这个点。”

    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明白的。

    那天中午下午结束后,长孙就清醒了,跪在走廊里不走,唐何为几人怎么劝就是不起来,崔佳丽梦国云他们也不好插手,只是说两句,可得到的回答都是让长孙无严走的话。那一晚过的格外的不平静,嘛嘿几人打开了门一起跪在了门前,就为了给长孙求情。梦奶奶在那边敲着门一个劲的为这些孩子求情。那路过的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房租阿姨特地大半夜的过来看看,看到这跪了一地的人帅哥马上心就软了:“哎呀,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说跪就跪,赶紧起来呀,邻居都来投诉了,说你们打扰晚上睡眠了!”

    崔佳丽怀里抱着孩子正哄着,听房租阿姨这么说马上不好意思的上来赔礼:“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就起来。”

    梦国云赶紧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就训道:“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都起来,孟孟可能已经睡了,你们就这么跪着一夜,要感冒了。”

    “孟孟啊,你开开门,开开门,听他们好好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一群人在起来好商量,你别把他们关在门外,多不好看啊!”梦奶奶敲门嘴皮都说破了,梦遥哥的性子要是倔起来,真的不好拉。

    屋子里,她将晓玲的罐子放到了那片她喜欢的地方苦涩的笑笑:“如果你能醒过来的话,我想放你离开这里,长孙对你多好啊,你怎么就这么抛下他不管了。”说完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往门边去。

    房租阿姨也跟着敲门,引得走廊里的邻居都打开了门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手刚落下,门里就传来了卡拉一声,瞬间大门就开了。

    她一身白色的长袍,黑色长发,妖娆的脸颊带着寒窖的冰冷和实属的无奈:“都起来吧。”

    “娘娘...”长孙抬头看着她。

    梦遥哥苦笑了一声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张银色的半张面具:“戴上它,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长孙无严,而且为晓玲报仇的工具,等她醒了,你就摘下这张面具,还是长孙无严,那个时候我就放你们走,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晓玲。”

    他颤颤巍巍的看着这半张面具,上面还残存着一点点的血迹,他苦涩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默默的伸出了手接过了这半张面具:“多谢娘娘。”他声音颤抖着,隐藏着无数的寒霜。

    房租阿姨一看梦遥哥出来了又搞出了这么一出还以为是cosplay,豪爽的笑道:“你们小年轻就爱搞这套,肯定排练话剧什么呢吧?别闹了,这大晚上的,整栋楼都不安生,赶紧该睡觉得去睡觉,马上都十一点了,多闹腾啊。”

    说完自己转身就走了,那些看戏的见没戏可看都关上了门,睡觉去了。

    他带着半张面具,露出了半张脸,那半张脸仿佛回到了以前的灼灼生光,带着半冷半热的笑意还微微勾起邪笑的嘴角,一身的风尘傲骨。

    “我就说吧,祖宗不是心狠的人。”邓渝庆大方一笑,却引来了嘛嘿几人的白眼:“睡觉去了,跪了半夜了,我腿都已经酸了。”

    “我也睡觉去了。”

    “goodnight。”

    “哎,你们,这么没人性!”他看着一下子散完了的人群,无奈一笑:“不念一点情分啊。”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惠子就来了,什么东西都没带,就是一个人直接敲开了嘛嘿的家门。梦遥哥正在屋子里穿衣服,听到敲门声打发嘛嘿开门,他穿着一身懒散的白色睡衣,还以为是唐何为几个人一大早过来找厕所,谁知道刚开门就看见惠子红着半张脸软软的喊了句:“嘛嘿哥。”然后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嘛嘿怔在那里:“惠子,你来这儿有事儿吗?”

    她嗯了一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我来找房间,昨天晚上太晚了没好意思过来,今天一大早我就过来了。”

    他将惠子的手拿掉:“房间很多,你随便找,我去穿衣服。”

    “哎,嘛嘿哥,你住在那儿啊?我怕黑,能和你住一个房间么,我打地铺就行了。”

    尴尬的啊了一声:“打地铺?那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又怀着宝宝不能让你打地铺。”

    “那我睡床,嘛嘿哥你打地铺吧。”她快速的抢着说道。

    梦遥哥在屋子里,正穿着外套,要从后面扣纽子,谁知道最中间的那个她够不到,恰好外面传来了惠子的说话声。她笑笑也不戳破,惠子终究还是个狐狸,她也没办法,让她放下这个小心思。

    “那可能不行。”嘛嘿笑笑往卧室去,惠子还要进来却被嘛嘿关在了外面:“我换个衣服,你有事的话就在外面说吧。”他声音提高了一度。惠子奥了一声:“嘛嘿哥,你和娘娘住在一起会不会很麻烦啊?娘娘那个人那么强势,平时里会不会特别累?要不然你想个法子把娘娘送出去,我住进来吧,我可以帮你做家务的,我真的什么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