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回来了吗?只是,我不能亲眼目睹你的归来。但是我想,你的模样一定没有什么改变,若我见了你也一定可以猜出来,你就是我的阿云。

    阿云,那日我不知母亲对你做了什么,刑场之上,你几乎奄奄一息。我真傻,居然将你一人独留宫中,就算是将你交给阿音,也总不会让你落得这般田地。

    你被母亲锁入囚笼三日,我却不能去救你,你可恼我?

    朝歌城外,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广陵道人抱走,可是却没有阻拦的力气,尽管我深知,这一去,再见便是遥遥无期。但这样子,总好得过在我身边死去。

    卫国朝局腐朽,就像是一棵即将死于虫蚁的树,就算是猎人没有砍向它,它最终的结局还是倒下。

    卫国需要一个新生的机会。

    申弟经常在民间行走,最是了解民情,又颇有一番治国才干,由他来做这个卫国新君,再合适不过。

    这些年,我寻遍天下白鹤,总是像你,又不象你。

    阿云,我心念你,尽管无法盼到你归来的那一日。

    阿云,这次,我恐怕真的等不到你回来了,早早离去,你可怨我恨我?”

    思念像流水一般,从姬申心田流过,再流到了萧云心中去。

    卫国重建的第二个念头,萧云终于离开了朝歌城,卫王宫再也不曾传出过关于承熹宫里白衣女子的传闻。

    某日,卫国年轻的君王姬申赏花行到此处,看着承熹宫朱红的大门,恍然间失了神。

    “萧云,大抵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他垂眸瞥了一眼花坛下遗留的几方食皿,“承熹宫,锁上吧!“

    从此,承熹宫的大门落了锁,再也不曾开启过。

    而在曹邑战场一战成名的卫公主清音,自从离开卫国重返许国后,再也不曾踏出宫室一步,再也不曾见许国穆公一面。

    在她回到许国不久,卫国新君的心腹便出现在了她的宫中。

    “公主”卫国的宫人低垂着眉眼,“奴婢奉了卫王的命令,来告知公主一些真相。”

    “你说吧,本宫正听着。”清音没有抬头看她,连手中的笔和竹简都没有放下。

    “公主可知,齐世子对你用情之深?自从你嫁到许国,他再也没有笑过,他待人,向来是很和善的,可是,他却常常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桓公不止世子一个子嗣,齐国也不止无亏一个优秀的皇子,无亏公子这样一堕落,身陷的危机可想而知。有大臣子女仰慕无亏风采,请求桓公赐婚,无亏当场拒绝,不留情面,为此他甚至被桓公幽禁。

    齐世子这一生都不曾乞求过别人什么,而且是这样低声下气。这一次的卑微,肯在齐王面前低头,也仅仅是请求齐王派兵增援卫国。为了你的一封信。为此,他答应迎娶重臣之女。

    公主,这样的世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偏偏要回到许国呢?”清音此举,卫国宫人着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