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既得那姓马之人传授,功力又极为深厚,这黄河水流虽急,河面又甚宽广,对于二人来说,却也不在话下。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耳热已到了对岸。遥见对面火光已熄,自己二人虽然安然到得对面,护送自己那些人,却永远留在了对岸。想到此节,心下又是一阵伤感。
    只呆立片刻,凌云便觉衣带中有些古怪。伸手一模,却抓出一条大活鱼来。此地乃是黄河上游,河中泥沙甚少不说,河中倒有不少活鱼。二人横渡黄河之时,全没想到会由此一节。见鲜活的鱼儿在手中不住跳跃,二人又是一日未食。忙寻了两块粗石,又寻了些干草来,将干草夹在石块之间,不住打磨。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齐风已升起火来。而凌云早已用背后长剑,将鱼剖洗干净。将鱼串在一根削好的树枝上烤熟以后,两人便分来吃了。只是这鱼不过两三斤中,凌云二人又是一日未食。这条鱼只给二人塞了些牙缝,便已被二人吃的精光。
    懊恼之际,凌云一个翻身,又重新跳入黄河之中去了。齐风大惊之下,刚欲询问。哪知凌云已迅捷无比的抓了两条鱼回来。
    齐风见他只是抓鱼,这才略微宽下心来。带要将鱼再行串起,烤将起来之时。凌云伸手一拦,说道:“别忙!”说完便将一条鱼扔给齐风,让他烤了,另一条却仍提在手中。
    齐风不知他又有什么名堂,当即叫道:“你要干嘛?咱们将两条鱼烤了,岂不是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凌云微微一笑道:“见到鱼儿之时,难道你就没有想起什么人来?”
    齐风听他提醒,忙道:“哎哟,我怎么将干爹忘了。只是这左近无锅碗瓢盆,又无诸般作料,想做出干爹的鱼汤来,又怎么可能了。你快别折腾了,咱们安心将鱼烤了,吃饱了好上路寻师父去。”
    凌云神色一片黯然,说道:“咱们寻到师父以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喝鱼汤了。”想到前路危机四伏,两人心下均是一片默然。
    只过得片刻,凌云已挥手,笑道:“哎,管他这些作甚。此时天色已黑,咱们想寻到师父已是不能。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再弄一锅鱼汤出来尝尝鲜?”
    见凌云点了点头,将鱼向他扔去。说道:“我去去便来,你可别将鱼烤了!”
    齐风微微一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决计不会将鱼留给你的!”他说话之际,凌云已奔出老远了。这一句玩笑话,也只是在二人心头一掠而过,便没有了下文。
    齐风本事极为胆小怕事之人,若是平常,他与凌云到得一处新的地方。定然死拽着凌云衣衫不放,要他陪在自己左近。但自从见了那姓马之人的洒脱,他心中对死已不如何恐惧。一个不怕死之人,还能又什么好怕的?
    是以他独自一人坐在这火堆之旁,倒并无半点惊惧之意了。只是时不时翻动一下架在火堆之上的烤鱼,又捡一些树枝投入火堆之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听得又人以极快身法朝自己奔行而来。细听之下,只听脚步声一重两轻,便知来人是凌云了。微笑道:“你又到哪家哪户,去做那偷鸡摸狗的事了?”
    凌云来得也是甚快,齐风说话之间,凌云已奔近他身侧,一拍他肩膀道:“这次你可说错啦,我可不是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只是这许多事物丢在一旁,我顺手捡了来而已。”
    齐风见他不似说谎,又问道:“现下锅是有了,那作料又从哪里来?”
    此时凌云已绕过齐风身侧,只见他左手拿着一只大铁锅,锅中更有几只小碗。而他右手却背在背后,不知拿了什么事物。
    见齐风问起,当下嘿嘿一笑,便将右手拿了出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包裹着事物的衣布,至于是从哪里来的,却是不得而知了。但瞧了衣布中包裹的事物,齐风是以惊讶的合不拢嘴来。笑道:“你还说没去做那偷鸡摸狗的事,这作料如此齐全,若不是遇上了人家,你又从哪里得来了?”
    凌云微微一笑道:“人与人交往,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
    齐风见他又提起这句话来,当下一挥手道:“你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么?快说快说,这些事物是从哪里来的?”
    凌云见他不答自己话,索然无味之下便说道:“我说是捡来的,你信吗?”
    齐风虽见他仍是一脸欢笑之意,但眉宇间却能瞧出一丝不快之意来。知他因自己不相信他,这才惹得他不高兴了。当下便说道:“我信我信,那你又是从哪里捡来的了?”
    凌云见他仍是不肯相信自己,叹口气道:“哎,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说了你也未必能当真,我还是不说的好。”一言已毕,已翻身往河边跑去。
    不刻,凌云已端了一大锅水来。齐风早已瞧见,从左近搬了几块大石,垫在火堆一旁。凌云再将铁锅架在其上,一锅鱼汤便开始煮了起来。
    齐风见凌云脸上仍是不快,便说道:“好啦,我相信这些东西是捡来的还不成么。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对我不理不睬了?”
    凌云听他说话,忙从惊疑之中回过神来。说道:“啊,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又怎么不睬你了?”想到齐风一个大男人,竟然如女子一般娇气。又说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又女人味了,来让我看看,你还是不是男的。”说话之际,便要去拉扯齐风裤子。
    齐风大惊之下,忙道:“我与你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你又怎么不知了?别拉了,再拉就没有裤子穿啦!”
    凌云听他如此说,这才住手。只是想起先前所见,片刻间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齐风见他先前还好好的,此刻又是魂不守舍模样。轻身道:“喂,凌云……”
    话还未说完,凌云已吓了一跳。见是齐风在说话,没好气道:“你有话就好好说,这般装神弄鬼的作甚?难道你没听说书的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齐风说话语气虽是不善,脸上却是一脸笑容。当下便问道:“凌云,你见着什么了,这般神不守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