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场景却着实吓了她一跳,床上的床单被罩焕然一新不说,周围还摆满了崭新的毛绒玩具,不,不是新的,明明,那么熟悉,明明,就是她原先就有的……

    她突然记起来她在厨房鼓捣时钟池扛回来的一个极大的黑色塑料袋,朝厨房看了一眼就上了楼,没多大会儿李奶奶也跟着上去了,原来,他们是弄这个,那占去钟池大半肩背的塑料袋里面就装着这些东西……

    原来,连他们也知道,就算已经送给了她,只要是步擎苍的东西,她就永远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她心里一时不知是悲是喜,堪堪将目光从那些毛茸茸的玩具上移开,不知不觉又落到衣橱上,她缓缓几步走过去,一把推开衣橱的门,各式各样的衣裙映入眼帘,那空着的一片,却依旧空着,早先着魔似的一把抱出来剪,如果他们不在外面敲门,她是不是还会剪掉更多?

    她不知道……

    手心一阵阵冒汗,门外突然响起了扣门声,她连忙拉上衣橱的门,走过去从里面将门打开,门外立着的人换了灰色的睡袍,明明算不得太正式严肃的颜色和样式,却还是给人一种压抑的错觉。

    他的影子在灯光下映出来一道阴影范围,黑眸顺势打在她脸上,稍倾浓眉便又是一皱,步非烟感受着,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却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门上面,整个人瞬间就顺着门的方向倒去,步擎苍却在此时倾身上前一把将她捞在了怀里。

    步非烟惊魂未定之际,他的手指已经轻轻抹上了她的颊,她这才感觉到脸上丝丝滑滑的凉意,步擎苍的声音却在此时传了出来:

    “怎么哭了?”

    哭?她心头一惊,她什么时候哭了?

    她下意识抬手去抹,那咸涩的泪水浸过她的虎口上细碎的伤口,生疼。

    秀眉一皱,便是将手往身后一藏,步擎苍还是发现了。

    他抓过她的手翻看,那虎口的位置早已红了一大片。

    步非烟心下懊恼,他的黑眸紧盯在那一处,半晌,步非烟偷偷抬眸一瞥,知道他生了气。还不轻。

    于是抢在他的前头,嗫嚅开了口,原因不难,毕竟今晚在厨房待过,于是说成那是她拿刀子的时候磨到的,自是十分理所当然。

    步擎苍听了稍一凝神,才记起来桌上有一盘清炒虾仁,胃里一阵翻涌,想起方才在洗手间吐得翻天覆地的场景,他下意识一皱眉,阻止自己再回想下去!

    吃她一顿饭,要他半条命,这丫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目光顷刻又落到那小小的手心上。

    娇滴滴的小丫头,哪里会做这些粗活。

    想了想,终于还是觉得那天跟苏逸风说的话不准,一年的时间,她不是没有变化的,至少,他的丫头,也懂得与他打游击战了!

    那看来,还是变了的,只不过这好坏吗……

    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她熟睡过去,那蝶翼般的睫毛时不时轻缠,眸底疼惜暗黑复繁难辨。

    烟儿,要瞒我,有没有想过后果?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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