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田如月坐在床边眉飞色舞的向卫晋讲述了她如何欺负常青的过程。
    卫晋听完不但没有高兴,反倒沉下脸。
    田如月见他板着脸,也不高兴的问道:“做什么?我欺负他你心疼了?”
    “咳咳咳咳!”卫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个媳妇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田如月看到他呛到一点也不心疼,反倒埋怨一句:“呛死你活该,当初常青动不动拿剑架我脖子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扔来扔去,也没见你帮我报仇惩罚他,我今个不过气气他而已,你、竟然、心疼了!”
    卫晋:“……你才是我媳妇好吗?为夫不心疼你,心疼他?为夫没有龙阳之癖。我不高兴是因为陪你去参加宴席的人是他不是我,你还跟他说了那么多的话,为夫妒忌!”
    “哈哈!”田如月的脸色瞬间阴转晴,“你吃醋了?这才对嘛。”
    卫晋:“……你是女子,听见为夫的剖白应该害羞才是。”
    田如月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程度就想让我害羞,你真的是想多了。如今你‘醒’了,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卫晋满意的笑了。
    可当看见田如月推来了陈琳送的轮椅,笑脸瞬间黑如乌云。咬着牙道:“为夫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康健,麻烦娘子叫来厨房的人,把它劈了当柴烧!”
    “当柴烧?”田如月冲他翻了个白眼,“这可是红木的。你现在恨它,到老了还不是得用,何必呢。”
    卫晋:“……”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常青的感受。
    田如月推着卫晋刚到院子,瞥见卫婧带着丫鬟月红气势汹汹的冲到她的面前,张口质问:“今日三皇子大婚何等的荣耀,你为什么一个人去却不带上我?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是不是?!”
    田如月脸色一沉还没说话,卫晋直接让守在一旁的常青把她赶了出去。
    卫晋伸手握住田如月的手,“别生气,下次无论是什么宴会你都带上她。卫家日渐式微,她必会吃尽苦头,自然也就老实了,看她以后还敢对你大呼小叫。”
    田如月闻言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笑颜如花。“渴了没有?我去给你倒杯茶。”
    见她难得体贴自己,明明不渴的卫晋连连点头,目送着她进了屋子。
    常青把卫婧赶走之后回到他的身边,单膝跪下:“主子,您终于醒了。”随即把府中最近发生的所有情况全部告诉了卫晋。“您昏迷之后二皇子趁虚而入,派来他的人掌管卫家各地的店铺贪墨账上银钱,以至于各地店铺无本钱进货,只能变卖房契。”
    卫晋听完没有丝毫懊恼,淡然一笑道:“这一声大哥可不是白叫的。”
    常青见他并没有因为失去卫家百年基业而露出任何怨怼之色,沉默之中忽然又回禀道:“二皇子醉酒大闹三皇子的婚宴,据宫中传来可靠消息,圣上震怒,罚二皇子禁足闭门思过。”
    等了半响,没听见卫晋发表任何言论,抬头见他正看向端着一杯茶走出来的田如月,于是默默的站起身退到一旁。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日夜静养,卫晋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病卧床榻,但偶尔也能让田如月扶着下榻走几步。
    每次田如月扶着他走路在白霜面前演戏的时候,卫晋却趁机揩油的时候,田如月心里都在问候emmmm……。
    其余时间她都是在做茶壶跟雕塑,这段日子只做了两把茶壶,但是雕塑却做了六七个,分批装入两个食盒中,带着白霜乘坐马车准备去茶壶店交给田多福刻字,谁知卫晋死乞白赖的也要跟着。
    田如月冲他翻白眼,“你去什么去?行动不便老实待在家里,少出去连累人。”
    卫晋:“……”
    白霜瞧见田如月撇下卫晋拎着食盒离开,卫晋黑着脸坐在椅子上,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田如月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凑近飞快的道:“少主子,您行动不便确实不宜外出。您放心,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瞧见卫晋扭头看向她,吓得一哆嗦撒腿就跑!
    乘坐马车前往茶壶店,马车上,白霜心有余悸的看着一脸随意的田如月,“少夫人,临走前奴婢瞧少主子的脸色很不好,他……生气了,回去之后他会不会惩罚咱俩?”
    田如月往身后的车壁上一靠,大手一挥豪迈道:“没事,回去时随便买个小吃哄哄他就行了。”
    白霜:“……”看少夫人的样子真像打发叫花子。
    两刻钟之后到达店门口,白霜率先下车,田如月在车上把食盒递给她之后自己才下车。
    当铺的大门敞开着,但是茶壶店的大门却是关着的,没有货物可卖,关门很正常。
    当铺门前门可罗雀基本上很少有人光顾,田如月带着白霜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一眼瞧见柜台伙计又趴在桌面上睡懒觉,连她们走进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白霜扭头看向田如月请示,“要不要奴婢叫醒他?当差怎么能睡觉?”不满的皱起眉头。
    田如月摇了摇头:“随他吧,跟我去后院找我大哥。”
    “嗯。”白霜紧跟在她的身后进入了后院。
    没瞧见院子里有人,田如月站在院中叫了两声:“大哥,我来了。”
    很快,田多福从其中一个房间快步走了出来。
    田如月主动走近示意他看向自己手中的食盒:“我把需要刻字的茶壶跟雕塑都带来了。”
    田多福闻言手有些抖,“……真的让我刻字?”
    “养兵千日用于一时。”田如月越过他的身旁继续往前走,眼神却左右乱瞟:“哪间是你的工作室?我今日得空,亲自指点你刻哪些字,在什么地方刻,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田多福把她领进了左边一间屋子里,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把茶壶跟雕塑小心翼翼的都拿了出来。
    “我这次带来的是两把光货好让你刻字。”田如月向他解释,因为花货是用不着刻字的,只会在茶壶底部打上印章。“你先用雕塑练手,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上一个‘福’字作为标记,作为咱们茶壶店的特殊记号。茶壶上刻上佛经或是当代最受欢迎的诗句。”说完还让白霜拿出特意挑选过的几本佛经跟诗经交给了田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