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总镖头是赏了钱了,不过,爹高兴的不是这件事,”滋溜喝了口酒的华师傅红光满面的笑道:“之前,爹不是跟你说,托你荔枝婶给你说媒嘛,已经说好了,是夫人身边的翠儿,比你还小一岁。那丫头,你也是见过的,模样没得说啊!回头,我跟夫人说说,想必夫人是会答应放她的。”

    “哎,不是,爹,这事我可没答应啊!”一听老爹说的是这事,华莫山顿时瞪眼连道。

    华师傅也不禁一瞪眼:“什么你没答应?你小子,也老大不小的了,成家立业,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应该做的事。再说了,人家翠儿那模样身段,嫁给你,还委屈你了怎么着?”

    “爹,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关键儿子没想这么早成婚啊!”华莫山苦着脸连道。

    “混账话!早什么早?你都十六了,哪儿早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等着当新郎官吧!爹可是盼着早点儿抱孙子呢!”说话间喝了半碗酒的华师傅,便是满脸通红的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要抱孙子,看得华莫山很是无奈。他这个老爹,别看做得一手好菜,这酒量,怕是还没有一个婆娘好呢,典型的一杯倒。

    而且,老爹不知道,经常在少镖头林平之身边晃悠的华莫山,时常见到夫人身边的翠儿,还能不知道那丫头一门心思在少镖头身上,想着成为少镖头房中的人呢,人家眼界高,哪看得上他这个镖局里不起眼的小管事啊!

    不过呢,老爹的心思华莫山也是明白,这几年,他对自己这个儿子那真是没得说啊!

    将醉倒的华师傅扶上床,给他盖好了被子的华莫山,看着昏睡的华师傅,不禁心中有些复杂。在碧血剑世界,他也是做过父亲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他是很不适应的。不过,正是那段时日自己得了风寒重病时华师傅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让华莫山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爹。

    前世今生,三个身份,三段人生的经历,对华莫山的心灵冲击是很大的。在这个世界,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他却决定,一定要好好孝顺老爹,照顾老爹终老,至于其他的反而不重要了。

    只是,碧血剑世界中,他是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有的是女人,却也是深感对自己的女人亏欠甚多。所以在这个世界,哪怕是为了老爹考虑,要娶妻生子,他终究也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就娶了。

    第二日上午,天气甚好,刚刚带人去采买回来的华莫山,便见后院马厩中有人忙活着给马儿套上马鞍,却是少镖头林平之要出去打猎。

    “哎,莫山,你箭法不错,走,跟我一起打猎去!”看到华莫山的林平之,不由目光一亮的招呼道。

    闻言轻挑眉的华莫山,便是笑应了声,上前跟林平之身旁的史镖头、郑镖头以及两个趟子手陈七、白二打了个招呼。

    史镖头、郑镖头只是对华莫山轻点了下头,态度略显冷淡,倒是陈七、白二二人经常跟华莫山一起吃喝,比较熟了,对他表现得比较热情一些。

    华莫山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府,纵马离开了福州城,直奔城外近郊的山坡丛林而去..

    福建号称八山一水一分田,山岭众多,适逢暖春时节,草木繁茂,林中的野味也多,不多时一行人便是打了一些野鸡野兔,只是没打到野猪、獐子之类大一些的野兽。

    林平之意犹未尽,要到山里再找找去,却是被史镖头劝住了,准备回去,半路上却看到了一处酒家,郑镖头遂提议去喝一杯,今天打到的野兔野鸡也正好可以让店家炒了做下酒菜。

    跟着林平之他们下了马,瞥了眼酒炉旁一青衣少女的华莫山,便是接过林平之手中的马缰绳,去和陈七、白二一起将几匹马拴在了酒家旁边树林里的树上。

    华莫山和陈七、白二他们拴好马走过去,坐在了林平之、史镖头和郑镖头所坐桌子旁边的桌子旁。

    同时,内堂里咳嗽声响起,走出了一个白发老人,虽然看起来年纪挺大了,但以华莫山的眼力,还是看得出他脚步轻盈,明显是有内力在身,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那随后送来酒水碗筷的青衣少女,虽然肤色黑黝黝的甚是粗糙,脸上也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但身形婀娜,举止生硬,转身离开时更有一缕芳香残留,显然也并非普通的乡野女子。

    林平之他们看不出这老者和青衣少女的底细,莫寒山却是清楚明白,这二人想必就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和小师妹岳灵珊了。

    几人酒还没喝两杯,随着一阵马蹄声,两个身穿青袍、头上缠着白布的川西汉子来到了店内。

    “正主来了!”瞥了眼二人的华莫山慢慢喝着酒,等着看好戏开场。

    果然,两个川西汉子趁着岳灵珊上酒时调戏与她,引得林平之打抱不平,与他们起了冲突。

    郑镖头当先出手,却是被那姓余的汉子左手一翻搭上脉门,用力一拖冲向一个桌子,狼狈摔倒在地。

    史镖头见他出手功夫不凡,定是颇有来头,遂开口报出了福威镖局的名号,并询问对方的来历。

    不料那姓余的汉子却是不将福威镖局放在眼中,惹得林平之火起出手。只可惜,林平之武功平平,实在是有些脓包,内那姓余的汉子戏弄一番,三两下给拿住了,要他磕头叫叔叔..

    眼看着欲要上前去救林平之的白二、陈七都被姓余的汉子踢倒在地,略微犹豫的华莫山正要上前出手,却见被姓余汉子压着要其磕头的林平之已是从靴筒里拔出一个匕首,使劲向后一松,刺入了姓余汉子的小腹中。

    那姓余的汉子大叫一声,松开双手,退后了两步,有些艰难般低头向下看,只见他的肚子上已是多了一把匕首,夕阳照在匕首黄金的柄上,闪闪发光。他张口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伸手想去拔那匕首,却又不敢。

    林平之也是吓得急退数步,另外一个姓贾的川西汉子和史镖头、郑镖头也是停止了打斗,惊愕无比的瞧着那姓余汉子。

    身子晃了晃的姓余汉子,右手抓住匕首柄用力一把,顿时鲜血飞溅,引得周围几人惊呼出声。

    “贾..贾..跟爹爹说..给..给我报..”艰难般开口的姓余汉子,将手中匕首扔下,话未说完便是扑倒在地,身子抽搐几下后不动了。

    “余兄弟..”姓贾的喊了声,急忙上前扶起姓余汉子摇晃呼喊着:“余兄弟!”

    而就在此时,正当史镖头当先反应过来招呼郑镖头抄家伙时,原本躲在众人一旁没动手的华莫山,却是动作迅疾如兔子般飞扑向了那姓贾的,引得不远处的岳灵珊‘啊’的一声惊叫。

    听到惊叫,姓贾的下意识回过神来,眼看着华莫山弯腰一把抓住地上染血的匕首刺向自己,不由脸色一变的慌忙出手格挡,欲要抓住华莫山手腕的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