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方书安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技工学院招生的计划工作。

    此前,虽然已经有预热并且还计划开始招生工作,但是因为当时太忙,突然出现了万历的病情以及后来李选侍的,诸事掺杂在一起,事情繁杂,没有太多时间专门惦记。

    现在几件事情基本告一段落,他们得以聚焦到几件还未完成的事情上,包括学院的招生,可以有精力开展。

    只要等到几人到位,便能正式开始宣传!

    不过么,方书安计划好的几个人,都有这样和那样的事情,耽误着他的进展,没有等到几人到来,却等到了李六合。

    六合喘着粗气,一身汗的便赶到方书安院里。

    “方少爷,方少爷,这是公子的亲笔信,嘱咐我一定带给您!”

    孙传庭的来信?方书安心里好奇,接过信,一边拆着一边问,“你是如何来的?”

    “小人怕引起注意,没有找驿站的马,找的是张家商队的快马,比起来六百里加急也不慢。”

    六合解释着。

    “好样的,跟了传庭一段时日,也长了心眼,知道隐藏行踪,你先去稍作休息,等会儿有问题我再找你。”方书安嘱咐道。

    “好嘞,小人这就去。”

    六合被下人引走以后,方书安才打开书信,仔细看起来。

    “果不其然,中牟还是有事情。”他自言自语一番,合上信封,“青儿,差人去通知尽忠,让他速速来一趟,对了,还有田余。”

    吩咐完以后,他便去自己的密室,找出来需要的东西。

    孙传庭主要担心的就是洪灾之后的疫病问题,大灾以后有大疫,每次都是同样的情况。

    如果按照原有的方案,只能一定程度上控制,但是比别人也不见的能做的更好。

    当然,那是没有方书安介入的情况下,有了方书安,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有着从后世带来的医学常识,他早早的给孙传庭吹牛下去,只要是涉及到防疫的问题,交给他处理就是。

    至于另外一个事情,也就是顺手就办了,孙传庭发现,中牟县丞有着很深的背景,中牟五年换过六任知县,定然是与此人有极大关系,他担心自己实力不够,嘱咐方书安暗中带一些人手,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看到后半截,方书安也有些担心,一个能让上过战场、杀伐果断的孙传庭都忌惮之人,肯定是有着非常手段。

    物资需要张田余来协调,至于人手,就需要李尽忠来协调,虽然他方府上也有老供奉之类的好手,但是比起将门的李家,人手可就少多了。

    也就是三天时间,人手和物资准备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往中牟。

    方书安和李尽忠的面子,出了京城往南,并不好使,关键时候还是张田余或者是李家方家两家老供奉好使。

    张田余是因为走南闯北,尤其是当今生意做得大,谁都知道他。

    李家和方家老供奉就更不简单了,身上不知道会摸出什么样的令牌。

    别的不说,方书安可是亲眼看见,他家的老供奉摸出一块牌子之后,真定府的守将直接对着老家伙行礼。

    难怪方从哲说过,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家里的扫地老家伙,出去都能顶起一片天。

    原来一直以为老方在吹牛,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有相当的实力啊。

    有了他们几个的存在,到中牟便是没有遇到什么刁难。

    一直到渡口,遇到第一个难题。

    虽然雨势减小,但是渡河的船只并没有增加,大船严重不够。

    船家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心里既是高兴又烦恼,突然来了大货,自然高兴,可惜这样的大活,基本上是要发动所有的船只,他自己也挣不了多少。

    就这样,仍然让大小船只往返三次,才将所有物资运过去。

    这已经是渡口近日最大的生意,毕竟洪灾凶险,多少人选择在黄河北岸等候,而不是贸然南下。

    三人带着人员物资度过黄河,踏上中牟县的地界,但是,孙传庭去哪里了?

    方书安招呼着六合道,“传庭没说在哪里会合?”

    六合也在四处张望着,“公子说就在此处,他会在渡口等着我们,前几日我已经将回信送到了此前安顿的客栈,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说着,六合开始担心起来,“哎呀,有一件事情忘了,我们刚到中牟住下的那天,还有人惦记我们的马匹,公子他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李尽忠眉毛一皱,就要冲出去,张田余拦住了他。

    “怎么可能,中牟可不是朝廷管不到的边远地区,在中原怎么会有人为了一匹马谋财害命,再者说,能看出来那匹马的人,定然也能知道传庭的事情不简单,不会是马匹的问题。”

    方书安也说到,“你个六合,胡言乱语,传庭是什么人,区区小贼怎么能奈何他?建奴那等大贼,都伤不到他分毫。”几个人说着,远处乱哄哄走来了几个流民,此刻更像是乞丐,一身脏乎乎的,看不出男女。

    “爷,行行好吧,咱们好几天吃不上饭了。”一个人更是拄着根木棍,准备往张田余那里蹭去。

    “唉,你说话归说话,别往我家公子身上凑!”

    眼看着那流民越凑越近,张家跟随的掌柜说着。

    方书安也有些诧异,流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朝人群伸手,唉,不对,这个流民的感觉怎么有些异样呢?

    见他正在盯着一个流民看,李尽忠疑惑道,“书安,你怎么了,难道遇见故人?”

    “故人?”我怎么会在此地有故人,方书安笑着说。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那流民为何会有些奇怪了,分明是个熟悉之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挡在张田余身前,手一伸,便掐住了流民的手腕。

    “怎么着,在这里还扮演起流民?”

    “就知道瞒不过你!”流民郁闷的说了声,摘下头上的柳条帽子。

    随即向后边招呼道,“来吧,带你们认识个你们想认识的人!这些可都是大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