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光明乖巧地点点头道,仰着头看向林希言问道,“姨爹那卫生间的热水咋出来的,我没看见烧锅炉的。”

    “呵呵……”林希言闻言看着周光明笑道,“没有锅炉,是晒的水。”

    “晒的水?”周光明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这燃油桶用完了,洗干净了,放在房顶,接上自来水,装满后,太阳晒着水就热了。所以我们洗澡就方便了。”林希言向他解释道,然后指着房顶上黑色的燃油桶道。

    “哦!好大耶!”周光明顺着他手指地方向看过去,“这比烧锅炉好,不热。”

    “小傻瓜,也就咱这里有条件,你以为家家户户都能用上这燃油桶啊!”林希言拉着他拾级而上道,“现在的洗浴条件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普通人的家里就是用大灶烧水,用桶装水跟凉水兑着冲。”

    “哦!”周光明点点头道,突然说道,“姨爹,那没有太阳,阴天下雨岂不是不能洗澡了。”

    “呵呵……那就用我刚才的办法,烧水洗澡。”林希言看着他笑了笑道,这里的环境如果不能冲凉的话,简直是灾难,无法忍受。

    说话当中就进了屋,林希言拍拍周光明的肩膀道,“快先去冲澡,凉快、凉快。”

    “不了,还是先吃饭吧!不然冲完澡,再吃饭的话,又是一身的汗。”周光明仰着脸看着他说道。

    “光明饿了,那好我我们先吃饭去。”林希言看着他们道,“走,我带你们去吃广式早茶,我记得这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我们步行过去吧!”

    “行!”花半枝朝他点点头道,“这里你熟悉,听你的。”

    “随你,别看我比你先来,这里你比我熟。”何红军看着林希言说道。

    一行人出了家门,茶楼进发。

    “早茶?”周光明不解地看着林希言说道。

    林希言一路走来科普了一下广式早茶,听得周光明直流口水。

    “人好多。”周光明看着茶楼里人头攒动,咂舌道。

    “咱们上二楼去。”林希言拉着周光明上了木制的楼梯,“二楼视线好。”

    林希言他们来的巧,正好有一桌靠窗的人离开。

    他们趁机从容的坐下,周光明看着栏杆外,街景尽收眼底。

    刚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来了,林希言跟服务员交流了片刻,服务员就离开了。

    林希言一回头,就看见周光明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己,“你看我做什么?”

    “姨爹,您说的什么话?我昨儿就想问了。”周光明好奇地问道。

    林希言看着他笑了笑道,“方言,准确的说是粤语。”

    “那我要学吗?不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周光明一脸烦恼地看着他说道。

    “啊!”林希言一拍额头道,“我忘了你们到这里语言不通。”严肃地看着他们道,“看来我们得增加一门语言课,以后吃过晚饭,我们学习一个小时的粤语。”

    “你是不是太夸张了,咱们机场的人员来自五湖四海,北方人也很多的,他们说话虽然都带着口音,但也勉勉强强也能听懂。”何红军看着有些小题大做的他说道。

    “这不是小题大做,我们飞机上的乘客来自五湖四海,万一有生病了,他说的方言我们一句都听不懂怎么办?耽误了病情怎么办?不是所有的人都说京话。”林希言看着他非常严肃地说道。

    花半枝闻言黑眸轻轻晃了晃,现在还没有普及普通话,光明就是去上学,也得先从语言学起,不然老师讲什么都听不明白。

    “我的老天爷,照你这么说方言多的数不清,我们得学多少。”何红军闻言头疼道。

    “何大哥对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林希言看着他摇头轻笑道。

    “什么意思?”何红军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说道。

    “整个国家民用机场有多少,每年乘坐飞机的有多少人。”林希言看着他浅笑道。

    “是哦!”何红军闻言点点头道,随即又问道,“那需要学那些方言。”

    “京话,沪海话,粤语。”林希言看着他笑了笑又道,“这样沟通起来也容易。”

    “咱们飞机飞京城多,京话肯定得会,咱们生活在这里,为了更好的融入这里的生活,粤语也得学。至于着沪海话,最好也学。”林希言眸光清透明亮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这玩意儿,老了,老了,还得重新学说话。”何红军微微摇头道。

    “瞧你这话说的,你带兵的时候,他们不也来自五湖四海,不统一下语言,你这军令都传不出去。”林希言看着他一语中的地说道。

    “何伯伯,活到老,学到老。”周光明机灵地说道。

    “行,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不就是学习语言吗?”何红军笑着说道,“我学!”

    “现在学方言,说不定哪天你还的学洋文。”林希言看着他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可能?”何红军声音低低的说道,“他们可是对咱全面封锁的,仗还没有跟美国佬有个了结呢!”

    “那咱们学俄语怎么回事?”林希言抬眼看着认真地说道。

    “他是老大哥,又是社会主义,天然的同盟嘛!”何红军理直气壮地说道。

    “呵呵……”林希言笑而不语,有些话不能明说,上面政策导向,他不能唱衰。

    花半枝黑眸看着林希言轻轻闪了闪,他这意思不看好中苏关系,可与现行的主流思想不符啊!

    “你看我做什么?”林希言看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眨也不眨的,于是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哦!没什么?”花半枝笑着摇摇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声音可不对?”何红军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

    “没什么意思?你昨儿可是才说了,人家不配合工作。”林希言轻轻眨眨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道。

    “呃……”何红军被堵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道,“那是极个别现象。”

    林希言闻言微微摇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何红军话刚想继续话题,服务员将林希言点的东西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