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介绍信。”林希言从挎包里拿出介绍信递给高致远道。

    高致远伸手接过林希言手里的介绍信一目十行的看完,“原来是采购考察啊!”看到采购项目,“这两样没问题。”抬眼看着林希言说道,“蘑菇这个绝对保质,但是量无法保证,毕竟是野生的。至于这竹子吗?那是要多少我们提供多少。”

    “那就好!我先拿样品回去。”林希言看着高致远说道,“如果没问题的话,单位会正式的采购员会跟你们正式交涉的。”

    “样品,没问题。”高致远爽快地应道,接着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人将样品送来。”雷厉风行的他抬脚朝外走去。

    “这就谈完了。”花半枝看着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有些惊讶道。

    “这么点儿小事,还要谈上几天吗?”林希言惊讶地看着她说道,“我本来就是打着采购的名义来的。”微微歪头靠近她小声地说道。

    “可是你要怎么接近爹呢!”花半枝压低声线看着他说道,“总得过明路吧!”

    林希言双手紧握,攥的指节泛白,闭了闭眼,“我也在想找什么借口,好像什么借口都不合适。”

    “那就说你受人之托。”花半枝直接说道。

    从高致远的面相上看,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有着山里人特有的质朴与善良。当然也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与生存智慧和小狡猾。

    花半枝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轻抿了一口,眼前一亮,心里暗叫一声:好茶!

    这茶是自己炒的,花半枝的心思活泛了起来,自家院子好像少了一株茶树。

    林希言敛眉沉思,抱紧的双拳,大拇指不停的来回的转着,可见内心有多纠结。

    “应该可以吧!这戏文里,住监狱的还能探监呢!只是下放改造,上面的政策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花半枝看着他提醒道。

    林希言闻言眼前一亮,心中有了计较,只是这政策反复得做好防范措施,小心为上。

    怎么办?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

    花半枝想了想又道,“还有一句老话就是县官不如现管,咱还得打点好这里的人。”

    “钱财不能打动他们的,那是在侮辱他们。”林希言立马说道。

    金钱至上的时代,恨不得被钱侮辱,做梦都想。现在嘛!视金钱如粪土。

    “谁跟你说钱财了。”花半枝身体微微靠近他压低声音道,“别的,他们最需要的。”

    “这个我不知道。”林希言微微摇头道,对这里一无所知,谁知道什么是他们最需要的。

    在林希言犹豫不决的时候,高致远去而复返,看着他高兴地说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那个……”林希言抬眼看着高致远,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

    “林同志有什么就直说。”高致远快人快语地说道,“看你也是爽快人,有啥不好说的。”

    林希言忽然抓着茶几下面花半枝的手,紧紧地攥着,仿佛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似的,“那我就说了,有个私人请求。”

    花半枝眉梢轻挑,压下眼底的错愕,算了看在你紧张纠结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请说,能帮你的我绝对尽力。”高致远看着他不自觉的声音放低了。

    “我有个朋友的长辈,被下放到了这里,既然来了不知道可否去看看他。”林希言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缓缓地说道,“当然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

    潜台词不会让你为难的。

    高致远黑白分明的双眸晃了晃,林场只有一对姓林的老夫妻是下放来的。

    姓林?高致远心里泛起了嘀咕,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上下打量着林希言,好像长的也不太像。

    胡思乱想些什么?即便是有关系,又有什么呢?

    “上面的政策是对于下放的这些人员参加劳动改造,在劳动中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高致远看着他坦率地说道,没有一丝隐瞒,“你们来了也正好,正好帮我劝劝他们俩,劳动改造的时候,倒是毫无怨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这反省材料写的不够深刻。”

    林希言一听这话,心放到了肚子里,和阿爹、阿娘见面有门了。

    花半枝听不懂他们俩在讲什么?不过从他们俩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来谈成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他们。”林希言说着站了起来道。

    “去吧!我让人给你们带路。”高致远跟着起身道。

    “高场长,场长。”急促的喊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听声音非常的焦急,人跑到门口直接闯了进来,“高场长,咱的拖拉机又不行了,明儿还得出去送货呢!现在可怎么办啊?”

    跑进来的是刚才接待花半枝他们的小伙子。

    “还愣着我干什么?去镇上找农机师傅啊!”高致远冲他喊道,嗓门洪亮如打雷。

    “找了,农机师傅去喝喜酒了,找到的时候已经喝的宁酊大醉了。”小伙子急的满头大汗道。

    “这还没中午呢!喝什么酒啊!”高致远边向外走,边说道,忽然想起什么来道,“林同志,我有急事,你们自己去找好了。”

    “哦!”林希言看着他点点头道,“你忙去吧!”

    高致远和小伙子脚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

    花半枝看着林希言拉拉他的手问道,“他们说什么呢?”

    林希言转述给了她,花半枝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说道,“机会,机会!”

    林希言还沉浸在于阿爹、阿娘重逢的喜悦中,扭头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拖拉机坏了,你正好出手啊!天赐的机会。”花半枝眸光亮闪闪地看着他说道,“最好叫上爹!”

    林希言一下子意味过来,松开花半枝的手就一蹦三跳地朝外跑去,“高场长,高场长。”追上去道,“高场长。”

    “林同志,你叫我干什么?”高致远回头看着他,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

    “我在机场修飞机的,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林希言看着他边走边说道。

    “啥?你修飞机的。”高致远闻言停下脚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