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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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祖收到《古惑仔2》演员中途躲猫猫消息之前，他正在躬身测量王仙仙的水位深浅。
大吴治水，堵不如抽。视为：疏通。
“人不是神，所以不管是多么善良的人，也会无意间做点坏事。这就是生活，为了生活，我们只能这么——做，这才是爱！”
娇喘声中，王仙仙断断续续地念完这段中二台词。
随着最后一个加重拉长鼻音下潜在喉咙处哼出的声音，雅典娜最终匍匐在大反派身下。
开叉的白纱裙卷起裙摆，两条长腿隐约映入眼帘。雪白滑嫩的美腿泛着水斑润光。
突然，纱幔吹起边角，膝盖处的破皮让两条腿一下子多了几分维纳斯一样的残缺美感。
如今，翡翠台上《热血忠犬少年团与女神御姐励志动画片》在火爆连载播放。一项御姐女神风的王祖苋莫名的与罗东、肥成等人一起迷上了这部热血动漫，尝试了一下cosplay雅典娜。
问：有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精通瑜伽，喜欢飞机，就任性的自建飞机场，热衷cosplay的女神级女友是一种什么体验？
答：体验姿势很好，玩的很尽兴。
这一场雅典娜的战场，随着一声雅蠛蝶结束了第七轮比赛，守门员雅典娜被身体+技术流前锋吴大佬强势攻入三球，上演帽子戏法。
与此同时，旺角。
刘玮镪孤零零的挺立在一台后世俗称的白色吉娃娃面前。也就是吉利收购的沃尔沃（volvo），在港岛，它被称为富豪。
“徐小姐，麻烦请你回来，同我补拍最后几个镜头就可以。绝不会多耽搁你多长时间。”
刘玮镪推了推黑框眼镜，直勾勾的盯着风情万种的徐叔媛，“如果你愿意，我这边可以做主多给你开双倍的工钱。”
车内的徐叔媛装作没听见，低头拎起手中的古奇手包，拿出雅诗兰黛的粉盒补妆。
“徐小姐，作为演员，如果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貌似我也没签合约吧？”徐叔媛抬起头回答。
“蒲你阿母！滚远点——”
突然，旁边恶风袭来，一个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扇在刘玮镪脑袋上，直接把其扇的踉跄捂头。一名黑壮粗鲁的男子凶神恶煞的不依不饶伸手去扇刘玮镪的头。
他身后，一名面色阴鹫的秃头男笑吟吟的反手摸了一把光头，“徐小姐，冇吓到你吧？放宽心好啦，你既然签了我们三和电影公司的约，我秃鹰乐意做你的护花使者。”
说着，转过头，看了眼旁边被马仔扇的头晕目眩踉跄倒地的刘玮镪，阴冷面孔上翘起戏谑讥笑，“呵，胆子不小，敢搵我的演员。”
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黑框眼镜，帮着刘玮镪架在鼻梁上，“近视眼一定要懂得审时度势，不然一定死的很惨。”起身准备离开。
“我就借几天……”刘玮镪抹了一下鼻血，强忍着疼痛，不甘心继续恳求。
任何一个追梦的人，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不希望从手中放走。可能这部处女作就是他的梦吧。
“我借你老母！！！！”
秃头一转身，面容狰狞，狠辣的一脚踹在刘玮镪鼻梁上。
“啊！”
眼镜片碎满地，鼻梁塌陷，鼻血横流，惨不忍睹。
刘玮镪双手捂着鼻子，团成一团，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痛嚎。那台富豪则在他身旁飞驰而过，只留下旁边躲得远远的围观民众伸着脖子看热闹。
刘玮镪疼着疼着就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人流如织的旺角街头，车来车往，人头涌动，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刘玮镪的哭让众人更是躲闪到一边，生怕沾染上麻烦。
哪怕有人不忍心，也被身旁的朋友家人给强行拽走。
港岛这个吞人的金钱社会，每天都有人因为高利贷家破人亡，很多人已经习以为常。在这个环境下，要么你吃人，要么人吃你。
《古惑仔2》似乎真的要推倒重置。
初出茅庐的刘玮镪用鲜血浇灌了自己的梦想。实际上，在这个社会，在娱乐圈，用鲜血浇灌梦想的不仅仅有这些毛头小伙，更多的还是一只只被剥了皮，白嫩嫩，水滑滑的女孩子。
娱乐圈的女人，用处nv膜祭奠爱情，用避孕套挥霍青春，感叹人生无常，感情已逝，换来成熟。
所以说，所谓她们所谓的成熟就是爱腻了，肏够了！
刘玮镪傻吗？
很傻很狗血，要不然也不会叫“傻强”。
刘玮镪傻吗？
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明白机会的重要性，明白吴孝祖的腹黑，明白吴孝祖给一个人机会的可贵之处。
他，不确定，如果一部被寄予厚望的电影，一部千万票房续作，一部促使港岛电影分级的电影在自己手上无疾而终，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总不会比当年的吴雨森更好。
沉寂个几年可能是最好的归宿。这对于想要出人头地的年轻人来讲恐怕是一件很恐怖的惩罚了。
……
龙城冰室。
气氛凝重的可怕。
哪怕是当初《雨夜屠夫》上映受挫都没有此刻的凝重感。
“三和电影公司。”
吴孝祖手指停止敲击，目露深沉的看了一眼油腻长发的邱立涛，“傻强怎么样了？”
“鼻梁折了，眼角撕裂，正在医院休养。”邱立涛面露愧疚，“祖哥，都怪我。我早一点同你讲就不会出这种事。”
“医院……”
吴孝祖抿抿嘴，他讨厌这个地方，甚至内心有种莫名地恐惧。
“这件事最好先不用声张……”蒋二少皱着眉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蛊惑仔2》完工。大不了重新搵一名演员来补拍。”
“蒋生，反派女一号戏份很重，如果重拍……”
邱立涛无奈道，“现在剧组很多人都有戏赶场，我们就算重拍，剧组都要重新筹备！
包括黎叔、钱文琦他们都早就人搵他们开工，我们也不好强留他们。
最重要一点，现在市面上已经陆续出现了跟风的作品，如果我们不尽快搞定，食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难道就无计可施了？”
蒋志强不满道，“那就搵一位与那个徐叔媛长相相差不多的演员来演就好了。我不信港岛寻不到一位长相相似的女人。有着罗东、吴镇予他们在，我不信《古惑仔2》会打不过那些跟风之作！”
“换人。”
吴孝祖朝着一脸惊讶的二人压了压手，接着道，“借位拍摄。补拍特写、中景的镜头，其余一些继续沿用之前的镜头，后期来搞定。”
吴孝祖没办法，只能选择艺术家杨小姐的表演方式来应对。抠图在80年代不成熟，但“借头”还是能做得到。大不了多拍摄一些特写和中景来补全好了。
“这个办法倒不是不可以，选谁来演？”蒋志强疑惑道。
“去搵一个叫邱淑珍的女孩子，对方应该也是个模特。正参加港岛小姐选拔。”吴孝祖想了想，脑海中也没有太多邱淑珍的资料。
“现在不到5月，港姐6月才开始……我试试吧。”蒋志强好奇道，“这个邱淑珍你点认识嘅？”
“宣传片——”
吴孝祖手一指面前的电视，两人转过头，正好见到一名童颜**的女孩子对着镜头害羞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邱淑珍。”女孩子羞涩的躲了躲镜头。
面前正是1987年港岛小姐选拔宣传片。
“正点！”蒋二少眼前一亮。
吴孝祖摸了摸脑袋。
莫名觉得眼前的邱淑珍很眼熟。呃……不是慈禧秘密的眼熟，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眼熟。
难道上一世骨肉喷洒在海报上的缘故？吴孝祖摇摇头，目光一扫，发现肥成不知所踪。
正如蒋志强所言，《古惑仔2》卖的就是罗东、吴镇予、周慧慜，有他们在票房不会太差。
他现在倒是很担心这个三和电影公司，对方显然是来者不善。
三和？
吴孝祖眼睛一眯。
……
三和电影公司。
所谓的三和电影公司，本就是脱胎于三联电影公司。只不过三联是社团产业，三和是光头佬自己的产业。
平日里拍摄一些男盗女娼的电影，通过何志强这位“马王”来向各个地下录像厅散发“种子”。
这一次，光头佬盯上了“古惑仔”这个题材。直接动手挖了不少《古惑仔》的人员。至于目的……不单单是他自己的原因，也有社团上面的心思。
这种搂草打兔子的买卖，他很乐意帮忙。
“新戏就叫做《古惑大风暴》！”光头佬摸着光头，笑容阴冷的朝着被他“邀请”来的几位主创，竖起中间三根手指，“我只要三个要求！”
“快！”
“快！”
“还是快！”
光头佬挨个收回手指，“快点拍摄完成，快点上映。你们表现得好，我包个大红包给你们。表现不好……”
看着面前紧张的众人，他忽如一笑，拍了拍身旁气质硬朗男人的肩膀，开玩笑道，“放心好了，浩南哥，我这人很和善，好容易相处嘅。”
郑浩楠尴尬的笑了笑。他这两年算是星途很顺，1985年，主演《爱神一号》获得金像奖最佳新人提名，第二年有参加了徐尅的《刀马旦》。
这一次却无奈被人“邀请”来开戏，既无奈，又无奈。
前一个无奈是对方邀请的手段，第二个无奈是片酬差强人意，又要担心票房。
“浩南哥，你放心，我安排一位大美女给你搭戏。”
光头佬笑着揶揄一句，目光放在面前神态拘谨地中年人身上，“黎继明，黎叔是吧？好多部卖座电影的副导演。真是犀利啊！
可惜，名声和利益呢，全都是导演得到。人家吴孝祖现在都是金像奖导演了，你还是一个最普通的副导演。滋滋滋，真的好可惜啊！
你说你又图什么呢？
现在多好，我开戏给你，让你有机会搏一搏。我想凭你资历和才华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你说呢，黎叔？”
黎继明嘴蠕动一下，挤出一个僵笑。
他确实不甘心！
尤其是看到刘玮镪都能够指导一部电影的时候，他更加不甘心。
在他心里，他帮助、指导、引领吴孝祖适应了导演这个角色，这才有了后来的《雨夜屠夫》、《一个字头的诞生》及《古惑仔》！
可，偏偏吴孝祖总是让他给其他人打下手，永远不会想其他！
男人总是鳝变的，他也一样。看着吴孝祖名利双收，他的野心自然也滋生出来。
这一次，有人主动邀请他来开戏，他认为是自己的机会到了！
面对机会，他不会放手！
得罪人又如何？
这个社会本就是如此！能者上，无能者下！
此刻的他，不愿意去想在《雨夜屠夫》之前他多么落魄，混迹剧组十几年却最多是一个副导演的真正原因。
他只会想，吴孝祖不给他机会！！！
可能吴孝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当然，就算是想到，吴孝祖恐怕也不会太在意。
之所以一直搵他开戏，吴孝祖自认为已经算是念旧情了。不然……凭借着他的能耐，恐怕还不足以担任这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的副导演。
细数一下这些年轻人，已经在公司崭露头角的刘玮镪、邱立涛，正在拼搏的罗礼苋，以及被吴孝祖提拔成场务的叶炜信。
这哪一个不是后世响当当的人才。
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像吴孝祖控制不了自己的闸口喷射一样，同样控制不了人心！
“哈哈——”
光头佬挠着光头，脸色瞬间柔软不少，笑容都充满了亲和感，“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我潘伟业，绝不会亏待你们。”
众人挤出笑容配合。
一样拿工钱开工，这些人也无所谓。社团真正压价的实际还是那些大明星，像他们这些幕后工作人员工钱最多也就亏一点，照样有钱拿。
“大佬！”一名马仔护着手提电话，走进来附在光头佬耳边，低声嘀咕几句，随着他的话，原本笑吟吟的光头佬脸色瞬间收齐笑容，脸上挂上冰霜。
“踩我盘子，桀桀……呵呵！”光头佬冷笑的轻咳几声，声音好似老斑鸠一样，冷嗖嗖的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吴孝祖收到《古惑仔2》演员中途躲猫猫消息之前，他正在躬身测量王仙仙的水位深浅。
大吴治水，堵不如抽。视为：疏通。
“人不是神，所以不管是多么善良的人，也会无意间做点坏事。这就是生活，为了生活，我们只能这么——做，这才是爱！”
娇喘声中，王仙仙断断续续地念完这段中二台词。
随着最后一个加重拉长鼻音下潜在喉咙处哼出的声音，雅典娜最终匍匐在大反派身下。
开叉的白纱裙卷起裙摆，两条长腿隐约映入眼帘。雪白滑嫩的美腿泛着水斑润光。
突然，纱幔吹起边角，膝盖处的破皮让两条腿一下子多了几分维纳斯一样的残缺美感。
如今，翡翠台上《热血忠犬少年团与女神御姐励志动画片》在火爆连载播放。一项御姐女神风的王祖苋莫名的与罗东、肥成等人一起迷上了这部热血动漫，尝试了一下cosplay雅典娜。
问：有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精通瑜伽，喜欢飞机，就任性的自建飞机场，热衷cosplay的女神级女友是一种什么体验？
答：体验姿势很好，玩的很尽兴。
这一场雅典娜的战场，随着一声雅蠛蝶结束了第七轮比赛，守门员雅典娜被身体+技术流前锋吴大佬强势攻入三球，上演帽子戏法。
与此同时，旺角。
刘玮镪孤零零的挺立在一台后世俗称的白色吉娃娃面前。也就是吉利收购的沃尔沃（volvo），在港岛，它被称为富豪。
“徐小姐，麻烦请你回来，同我补拍最后几个镜头就可以。绝不会多耽搁你多长时间。”
刘玮镪推了推黑框眼镜，直勾勾的盯着风情万种的徐叔媛，“如果你愿意，我这边可以做主多给你开双倍的工钱。”
车内的徐叔媛装作没听见，低头拎起手中的古奇手包，拿出雅诗兰黛的粉盒补妆。
“徐小姐，作为演员，如果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貌似我也没签合约吧？”徐叔媛抬起头回答。
“蒲你阿母！滚远点——”
突然，旁边恶风袭来，一个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扇在刘玮镪脑袋上，直接把其扇的踉跄捂头。一名黑壮粗鲁的男子凶神恶煞的不依不饶伸手去扇刘玮镪的头。
他身后，一名面色阴鹫的秃头男笑吟吟的反手摸了一把光头，“徐小姐，冇吓到你吧？放宽心好啦，你既然签了我们三和电影公司的约，我秃鹰乐意做你的护花使者。”
说着，转过头，看了眼旁边被马仔扇的头晕目眩踉跄倒地的刘玮镪，阴冷面孔上翘起戏谑讥笑，“呵，胆子不小，敢搵我的演员。”
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黑框眼镜，帮着刘玮镪架在鼻梁上，“近视眼一定要懂得审时度势，不然一定死的很惨。”起身准备离开。
“我就借几天……”刘玮镪抹了一下鼻血，强忍着疼痛，不甘心继续恳求。
任何一个追梦的人，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不希望从手中放走。可能这部处女作就是他的梦吧。
“我借你老母！！！！”
秃头一转身，面容狰狞，狠辣的一脚踹在刘玮镪鼻梁上。
“啊！”
眼镜片碎满地，鼻梁塌陷，鼻血横流，惨不忍睹。
刘玮镪双手捂着鼻子，团成一团，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痛嚎。那台富豪则在他身旁飞驰而过，只留下旁边躲得远远的围观民众伸着脖子看热闹。
刘玮镪疼着疼着就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人流如织的旺角街头，车来车往，人头涌动，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刘玮镪的哭让众人更是躲闪到一边，生怕沾染上麻烦。
哪怕有人不忍心，也被身旁的朋友家人给强行拽走。
港岛这个吞人的金钱社会，每天都有人因为高利贷家破人亡，很多人已经习以为常。在这个环境下，要么你吃人，要么人吃你。
《古惑仔2》似乎真的要推倒重置。
初出茅庐的刘玮镪用鲜血浇灌了自己的梦想。实际上，在这个社会，在娱乐圈，用鲜血浇灌梦想的不仅仅有这些毛头小伙，更多的还是一只只被剥了皮，白嫩嫩，水滑滑的女孩子。
娱乐圈的女人，用处nv膜祭奠爱情，用避孕套挥霍青春，感叹人生无常，感情已逝，换来成熟。
所以说，所谓她们所谓的成熟就是爱腻了，肏够了！
刘玮镪傻吗？
很傻很狗血，要不然也不会叫“傻强”。
刘玮镪傻吗？
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明白机会的重要性，明白吴孝祖的腹黑，明白吴孝祖给一个人机会的可贵之处。
他，不确定，如果一部被寄予厚望的电影，一部千万票房续作，一部促使港岛电影分级的电影在自己手上无疾而终，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总不会比当年的吴雨森更好。
沉寂个几年可能是最好的归宿。这对于想要出人头地的年轻人来讲恐怕是一件很恐怖的惩罚了。
……
龙城冰室。
气氛凝重的可怕。
哪怕是当初《雨夜屠夫》上映受挫都没有此刻的凝重感。
“三和电影公司。”
吴孝祖手指停止敲击，目露深沉的看了一眼油腻长发的邱立涛，“傻强怎么样了？”
“鼻梁折了，眼角撕裂，正在医院休养。”邱立涛面露愧疚，“祖哥，都怪我。我早一点同你讲就不会出这种事。”
“医院……”
吴孝祖抿抿嘴，他讨厌这个地方，甚至内心有种莫名地恐惧。
“这件事最好先不用声张……”蒋二少皱着眉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蛊惑仔2》完工。大不了重新搵一名演员来补拍。”
“蒋生，反派女一号戏份很重，如果重拍……”
邱立涛无奈道，“现在剧组很多人都有戏赶场，我们就算重拍，剧组都要重新筹备！
包括黎叔、钱文琦他们都早就人搵他们开工，我们也不好强留他们。
最重要一点，现在市面上已经陆续出现了跟风的作品，如果我们不尽快搞定，食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难道就无计可施了？”
蒋志强不满道，“那就搵一位与那个徐叔媛长相相差不多的演员来演就好了。我不信港岛寻不到一位长相相似的女人。有着罗东、吴镇予他们在，我不信《古惑仔2》会打不过那些跟风之作！”
“换人。”
吴孝祖朝着一脸惊讶的二人压了压手，接着道，“借位拍摄。补拍特写、中景的镜头，其余一些继续沿用之前的镜头，后期来搞定。”
吴孝祖没办法，只能选择艺术家杨小姐的表演方式来应对。抠图在80年代不成熟，但“借头”还是能做得到。大不了多拍摄一些特写和中景来补全好了。
“这个办法倒不是不可以，选谁来演？”蒋志强疑惑道。
“去搵一个叫邱淑珍的女孩子，对方应该也是个模特。正参加港岛小姐选拔。”吴孝祖想了想，脑海中也没有太多邱淑珍的资料。
“现在不到5月，港姐6月才开始……我试试吧。”蒋志强好奇道，“这个邱淑珍你点认识嘅？”
“宣传片——”
吴孝祖手一指面前的电视，两人转过头，正好见到一名童颜**的女孩子对着镜头害羞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邱淑珍。”女孩子羞涩的躲了躲镜头。
面前正是1987年港岛小姐选拔宣传片。
“正点！”蒋二少眼前一亮。
吴孝祖摸了摸脑袋。
莫名觉得眼前的邱淑珍很眼熟。呃……不是慈禧秘密的眼熟，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眼熟。
难道上一世骨肉喷洒在海报上的缘故？吴孝祖摇摇头，目光一扫，发现肥成不知所踪。
正如蒋志强所言，《古惑仔2》卖的就是罗东、吴镇予、周慧慜，有他们在票房不会太差。
他现在倒是很担心这个三和电影公司，对方显然是来者不善。
三和？
吴孝祖眼睛一眯。
……
三和电影公司。
所谓的三和电影公司，本就是脱胎于三联电影公司。只不过三联是社团产业，三和是光头佬自己的产业。
平日里拍摄一些男盗女娼的电影，通过何志强这位“马王”来向各个地下录像厅散发“种子”。
这一次，光头佬盯上了“古惑仔”这个题材。直接动手挖了不少《古惑仔》的人员。至于目的……不单单是他自己的原因，也有社团上面的心思。
这种搂草打兔子的买卖，他很乐意帮忙。
“新戏就叫做《古惑大风暴》！”光头佬摸着光头，笑容阴冷的朝着被他“邀请”来的几位主创，竖起中间三根手指，“我只要三个要求！”
“快！”
“快！”
“还是快！”
光头佬挨个收回手指，“快点拍摄完成，快点上映。你们表现得好，我包个大红包给你们。表现不好……”
看着面前紧张的众人，他忽如一笑，拍了拍身旁气质硬朗男人的肩膀，开玩笑道，“放心好了，浩南哥，我这人很和善，好容易相处嘅。”
郑浩楠尴尬的笑了笑。他这两年算是星途很顺，1985年，主演《爱神一号》获得金像奖最佳新人提名，第二年有参加了徐尅的《刀马旦》。
这一次却无奈被人“邀请”来开戏，既无奈，又无奈。
前一个无奈是对方邀请的手段，第二个无奈是片酬差强人意，又要担心票房。
“浩南哥，你放心，我安排一位大美女给你搭戏。”
光头佬笑着揶揄一句，目光放在面前神态拘谨地中年人身上，“黎继明，黎叔是吧？好多部卖座电影的副导演。真是犀利啊！
可惜，名声和利益呢，全都是导演得到。人家吴孝祖现在都是金像奖导演了，你还是一个最普通的副导演。滋滋滋，真的好可惜啊！
你说你又图什么呢？
现在多好，我开戏给你，让你有机会搏一搏。我想凭你资历和才华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你说呢，黎叔？”
黎继明嘴蠕动一下，挤出一个僵笑。
他确实不甘心！
尤其是看到刘玮镪都能够指导一部电影的时候，他更加不甘心。
在他心里，他帮助、指导、引领吴孝祖适应了导演这个角色，这才有了后来的《雨夜屠夫》、《一个字头的诞生》及《古惑仔》！
可，偏偏吴孝祖总是让他给其他人打下手，永远不会想其他！
男人总是鳝变的，他也一样。看着吴孝祖名利双收，他的野心自然也滋生出来。
这一次，有人主动邀请他来开戏，他认为是自己的机会到了！
面对机会，他不会放手！
得罪人又如何？
这个社会本就是如此！能者上，无能者下！
此刻的他，不愿意去想在《雨夜屠夫》之前他多么落魄，混迹剧组十几年却最多是一个副导演的真正原因。
他只会想，吴孝祖不给他机会！！！
可能吴孝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当然，就算是想到，吴孝祖恐怕也不会太在意。
之所以一直搵他开戏，吴孝祖自认为已经算是念旧情了。不然……凭借着他的能耐，恐怕还不足以担任这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的副导演。
细数一下这些年轻人，已经在公司崭露头角的刘玮镪、邱立涛，正在拼搏的罗礼苋，以及被吴孝祖提拔成场务的叶炜信。
这哪一个不是后世响当当的人才。
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像吴孝祖控制不了自己的闸口喷射一样，同样控制不了人心！
“哈哈——”
光头佬挠着光头，脸色瞬间柔软不少，笑容都充满了亲和感，“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我潘伟业，绝不会亏待你们。”
众人挤出笑容配合。
一样拿工钱开工，这些人也无所谓。社团真正压价的实际还是那些大明星，像他们这些幕后工作人员工钱最多也就亏一点，照样有钱拿。
“大佬！”一名马仔护着手提电话，走进来附在光头佬耳边，低声嘀咕几句，随着他的话，原本笑吟吟的光头佬脸色瞬间收齐笑容，脸上挂上冰霜。
“踩我盘子，桀桀……呵呵！”光头佬冷笑的轻咳几声，声音好似老斑鸠一样，冷嗖嗖的听得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