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夕阳寂歌谁唱响？暗渡陈仓皆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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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祖来到新艺城的消息没有声张，所以，当新艺城的职员看到吴孝祖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意外又错愕。
此时的新艺城，算不上人心惶惶，但确实透着一股迷茫、彷徨和浮躁。
麦加、黄白鸣、石田三位大佬已经泾渭分明的摆明车马，使得新艺城内部气氛压抑，再加上暑期档、圣诞档成绩未达到预期，许多职员也不知前路在何方。
他在这个时间点唐突的出现，让无数人惊掉眼球的同时，也同时让一些人浮想联翩。
“吴生——”
有工作人员亲自引领吴孝祖、利汁及保镖一起朝着办公区走去。
一路上，许多人神色各异。目送着他进入了麦加的办公室。
心思迥异。
…
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穿着深色西服的黄白鸣站在窗前。
“呵，冇想过麦sir邀阿祖来入场吧？”
老板桌后边冒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展露出一点头皮，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打趣道：“这让我忍不住想起前几年我们都劝他不要收嘉禾钱拍《最佳福星》……”
当初，嘉禾与新艺城对垒最激烈陷入白热化的时间，麦加这位带头大哥收了嘉禾给的一大笔片酬，以演员身份去帮三毛拍摄《最佳福星》，这件事真的差点让新艺城当时人脑打成狗脑。
按照麦加的话，我作为正当红的演员，没道理放着百万片酬不去赚吧？？
但这件事就真的气的新艺城其余人抓狂！
“最后他下令要烧掉的拷贝帮我们挽回了脸面，不然……86年，新艺城就散了！”
当初，徐尅把失意的好兄弟好伯乐吴雨森从湾湾接回来，并把打算自己拍的《英雄本色》给了他拍，当时，麦加听到此事后，对施楠生直接拍桌子说，不管拍了拍多少都要烧掉。
愁的吴雨森~接连在片场喝酒，喝的狄珑差点揍他！
实际上，当初新艺城的开业作《滑稽时代》就是吴雨森化名吴尚飞给仗义拍摄，要知道他当时与嘉禾有合约在身。后来，麦加又求他再拍一部，吴雨森差点把大脑袋憋的更大，这才推荐了徐尅……
所以说徐尅与吴雨森相爱相杀不是没有道理！没法说谁成就了谁，谁是谁的伯乐！
后来，吴雨森厌烦拍摄喜剧片离开嘉禾，不是无缘无故，而是麦加亲自邀请。
所以在后来吴白鸽才会说：“因为有人答应我，如果我离开嘉禾公司跟他们一起的话，就可以让我拍我想拍的东西”这种话。
实际上……麦加怎么可能让他想拍什么就拍什么，直接让他接任了张爱嘉的工作……继续拍喜剧。
所以当知道吴雨森反抗他的意志，拍摄《英雄本色》这种独行杀手的英雄片的时候，才发狠说那种狠话！
总之这件事纠葛太深~麦加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商人！
黄白鸣摘下眼镜，用手中的布轻轻擦拭，重新戴上，“谁能想到，逼得嘉禾与邵氏双线联映的新艺城竟然走到尽头这种摇摇欲坠的田地，还真的是——
想起来，前两年我们还在计算着阿祖，没想到现在人家成为了胜负手。
现在想想，当初他帮着陈sir、冯sir平地惊雷成立新宝院线，实际上就已经注定新艺城的今天了！”
“背后有不止一位大金主……现在人家现在自己就是大金主！说真的，同样是拍电影，人家成为了吴廿亿，我们这些前辈反倒要仰仗人家搵饭。
今天麦加邀请对方来解决新艺城的问题，实际上我还不是一样……peter都被人家挖过去拍戏。”曾老板公鸭嗓自嘲了一句，双眼来回转圈。
“不过这次你做的也蛮决断~容不得麦sir发狠。”
“呵，你不懂。实际上……”黄白鸣盯着曾智炜，忽如笑了一下，这位老友也不是善茬，话里话外的挑拨他已然察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自己无所谓，身后的一群人都跟着我搵食，我总要给他们负责吧？”
“当然啦，凭着热血打天下的日子过去之后，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打算。”曾智炜目光闪烁道。
“对了，你觉得七人小组为什么会分开？”黄白鸣目光柔和，笑容文质的突然莫名问。
曾智炜看了眼黄白鸣，耸耸肩，开着玩笑说：“赚钱咯~难道真的是为了艺术呀？”
黄白鸣笑。
今年，新艺城走到尽头最主要的原因还有一个——电影工作室终于开始出品和发行都绕开了新艺城，直接与金公主负责。
这让当初徐尅离开时讲的话也成为了笑话。
徐尅当初离开的时候说：你有一个大家庭，我要在花园建一个凉亭，而那个亭是我的，大家庭共有大茶饭，但我不想吃大茶饭，想吃点心，当然，我还是在院子里搵饭……
这回，电影工作室真的另起灶台了！
实际上，当初虽然说是七人奋斗小组，实际上麦加本人拍板才行！他推崇流程化的东西，强调的是公司荣誉大于个人这种方式。
这对于他自然有利。
麦加当初不是以个人名义入股新艺城，实际上，他是和金公主组成了影城电影（港岛）有限公司，这间公司占新艺城72%的股份，其中这影城公司，他有49％的股份，核算下来，他有新艺城超过35％的股份，妥妥大股东！
当初金公主中雷觉坤也不是一言堂，还有陈荣美、冯秉仲、伍兆?等人的股份。这也说明，麦加实际上一直是个人第一大股东。
所以——
从头到尾，他既是代表大股东，又参与了创作，所以当初新艺城七人在电影圈特别强调的所谓的“幕后老板不插手创作事务”以及“不分层级地创作”这种宣传，根本就是说说看而已……
“所以，曾sir你今天又回新艺城，不会只是想在我这里，同我一起骂麦加吧？”
黄白鸣话音一转，直接拆穿曾智炜的伪装，直言不讳道：“难道你今天不也是来分一杯羹？”
“哈……我是真的关心……好啦，知道你是明白人。”
曾智炜打了个哈哈，撂下腿，认真盯住黄白鸣，“壹零贰肆火车头的成功，谁不眼红？难道你甘心这样灰溜溜的离开？
今年……不……我忘记了今年是89年了。去年的时候，电影成本急剧增加，演职人员的工钱成倍增长。
这已经是一个资本在电影圈横冲直撞的时代了，你不会真以为凭你自己就能重起炉灶吧？
时代变了，不是一人五万块就能拍电影的年头了。
你现在想要拍摄一部贺岁片，没有个千八百万都凑不出什么明星阵容！所以，当然要有大金主支持才行——”
曾智炜面容承笑的看着黄白鸣，指着鼻子问：“你不会还指望雷二少吧？”
黄白鸣眼睛弯弯在眼镜片后边露出笑容，揶揄啐道：“难道我找你这个穷鬼？”
“我当然不行！”曾智炜嬉皮笑脸的摊摊手，又脸色一变，“好朋友电影公司能够今年有钱赚，自然是有金主霸霸支持！”
“湾湾资金？别忘记，麦加、吴孝祖与湾湾资本的关系不比我们差！”
“弯弯资金是一部分，当然还有其他的资源。”曾智炜意味深长笑笑，随手把桌子上的一份杂志扔过去，“这位老板点样？”
黄白鸣一把捞住。
翻过杂志，露出名字————《新时代》。
这份杂志同《玉朗电视》、《青春》、《清新周刊》、《明星电视》等多份畅销杂志及《香江日报》、《金融日报》都隶属于玉朗国际有限公司！
背后金主不言而喻！
……
新艺城电影公司另一层，相较于其他办公区域略显沉闷，有些格格不入。
一间拉着百叶窗帘的办公室内，一位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试着出声：“城叔？”
椅子上。
黑白相杂的半长头发，长脸上架着一副窦文涛同款圆形近视眼镜，嘴唇周围留着浓密的胡须。
法令纹很深，沉闷严肃，嘴唇微微上翘，又显得十分孤傲。
“嗯？？”
“移民现象很严重，如今许多中产阶级都在张罗着移民，大量房产抛售出来。不过地产方面既低迷又活跃。商业地产方面逆市而为，华人置地拿了不少的地，反倒是豪宅价格一落千丈……”年轻人见对方回过神，连忙主动汇报。
“噢——”
石田应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挤出一抹笑，“人弃我取。
阿金，你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就行。港岛经济不会塌，地皮房价持续上涨就能够看出问题。”
“好的。”
名叫阿金的助理点点头，迟疑的张了张嘴，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城叔，你心里还是担心新艺城吧？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说吴孝祖进了麦加的办公室……
实际上你也不需担心，新艺城的事情本来也不是因您导致。如果真的按私心，您的私心比他们可轻多了。
再说，现在麦老板与黄老板两人对掐，我看总要找一个办法才行，吴sir这位强援说不定……”
石田原名六位城，眼前的年轻人也是他本家的侄子，近两年一直在五邑商会做事。石田也在五邑港岛商会中也比较活跃，担任副会长职务。
《英雄本色2》后，他更多心思放在了地产、股票、黄金上边，但不代表他对新艺城没感情！
“说不定就让新艺城直接关门歇业了！”石田突然开口。
浑浊的三角眼露出讥讽的神色。
“吴孝祖呀~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这次麦加恐怕也抱着这样心思……两个人也都是一路货色……不，三路人！”
石田摇摇头，“人总是会变的……”
声音渐行渐小，自言自语：“当初麦加开玩笑说，他看重我们几个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肯吃亏！
现在想想，是不是玩笑话！
当初，他让去演戏，我毫不犹豫就答应，自及花钱准备假胡子、膏药、烟斗和眼镜等道具，从没考虑过什么片酬！也没问过……
还有，《追女仔》这部戏，当初麦加让曾智炜来演，可是今年上个月，我和曾智炜一起在半岛喝茶的时候聊天，才发现公司没有给他片酬。
这种事情在当初数不胜数。
麦加曾经喝醉的时候和我说过‘黄白鸣是傻子，不讲钱的，也不计较工作时间，任劳任怨——呵！
谁能想到昔日他认为的傻子摆了他一道，让他督促的大制作直接半路搁浅……还真的是……”
“这……”阿金有点不可思议，他没想到新艺城还有这样的内幕。
“这种方式，在初期可能是裨益很大的，但后期各自成熟之后，弊端就显现了……实际上我早几年就有思想准备。新艺城长远不了……”
石田说到这，笑了笑，“麦加自己恐怕也知道！”
“这么辉煌的新艺城难道就真的要落幕？不可能吧——”阿金有点怀疑。
新艺城对于这个十年的港片来说，绝对是许多人难以抹掉的印记。
而且，新艺城的庞大也确实有目共睹，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巨人会说倒下就倒下。
“落寞就落寞，挺好的……你说他们有私心，我何尝没有呢？大家都聪明的选择了退路，那么这样一来，公司自然就被断了所有的退路！
麦加有后手，黄白鸣何尝没有呢？就连我这个沉寂许多的人都在暗渡陈仓，大家也就没必要装聋作哑，粉饰太平了！”
“雷家会同意？”阿金不敢相信的问。
“同意怎样？不同意怎样？”
石田手指杵了一下镜托，“能赚钱就无所谓！看着吧，说不定——金公主更希望促成这次合作呢！
总不能这笔投资硬生生打水漂吧？上千万呢……麦加这两天也涉及房产和其他生意，你觉得他又有几个上千万够赔？
等着吧~
等他们谈完！”
与石田一样的话，黄白鸣也在等吴孝祖与麦加谈完，与此同时，不少人的目光也都盯着。
新宝院线、金公主娱乐公司、湾湾资本……乃至许多数不清道不明的人物。
有的人看的清楚，有的人看个大概，有的人迷迷糊糊。
但所有人都知道，吴孝祖这次是麦加的外援！
就不知……
能不能真的一个打十个，力挽狂澜！
吴孝祖来到新艺城的消息没有声张，所以，当新艺城的职员看到吴孝祖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意外又错愕。
此时的新艺城，算不上人心惶惶，但确实透着一股迷茫、彷徨和浮躁。
麦加、黄白鸣、石田三位大佬已经泾渭分明的摆明车马，使得新艺城内部气氛压抑，再加上暑期档、圣诞档成绩未达到预期，许多职员也不知前路在何方。
他在这个时间点唐突的出现，让无数人惊掉眼球的同时，也同时让一些人浮想联翩。
“吴生——”
有工作人员亲自引领吴孝祖、利汁及保镖一起朝着办公区走去。
一路上，许多人神色各异。目送着他进入了麦加的办公室。
心思迥异。
…
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穿着深色西服的黄白鸣站在窗前。
“呵，冇想过麦sir邀阿祖来入场吧？”
老板桌后边冒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展露出一点头皮，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打趣道：“这让我忍不住想起前几年我们都劝他不要收嘉禾钱拍《最佳福星》……”
当初，嘉禾与新艺城对垒最激烈陷入白热化的时间，麦加这位带头大哥收了嘉禾给的一大笔片酬，以演员身份去帮三毛拍摄《最佳福星》，这件事真的差点让新艺城当时人脑打成狗脑。
按照麦加的话，我作为正当红的演员，没道理放着百万片酬不去赚吧？？
但这件事就真的气的新艺城其余人抓狂！
“最后他下令要烧掉的拷贝帮我们挽回了脸面，不然……86年，新艺城就散了！”
当初，徐尅把失意的好兄弟好伯乐吴雨森从湾湾接回来，并把打算自己拍的《英雄本色》给了他拍，当时，麦加听到此事后，对施楠生直接拍桌子说，不管拍了拍多少都要烧掉。
愁的吴雨森~接连在片场喝酒，喝的狄珑差点揍他！
实际上，当初新艺城的开业作《滑稽时代》就是吴雨森化名吴尚飞给仗义拍摄，要知道他当时与嘉禾有合约在身。后来，麦加又求他再拍一部，吴雨森差点把大脑袋憋的更大，这才推荐了徐尅……
所以说徐尅与吴雨森相爱相杀不是没有道理！没法说谁成就了谁，谁是谁的伯乐！
后来，吴雨森厌烦拍摄喜剧片离开嘉禾，不是无缘无故，而是麦加亲自邀请。
所以在后来吴白鸽才会说：“因为有人答应我，如果我离开嘉禾公司跟他们一起的话，就可以让我拍我想拍的东西”这种话。
实际上……麦加怎么可能让他想拍什么就拍什么，直接让他接任了张爱嘉的工作……继续拍喜剧。
所以当知道吴雨森反抗他的意志，拍摄《英雄本色》这种独行杀手的英雄片的时候，才发狠说那种狠话！
总之这件事纠葛太深~麦加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商人！
黄白鸣摘下眼镜，用手中的布轻轻擦拭，重新戴上，“谁能想到，逼得嘉禾与邵氏双线联映的新艺城竟然走到尽头这种摇摇欲坠的田地，还真的是——
想起来，前两年我们还在计算着阿祖，没想到现在人家成为了胜负手。
现在想想，当初他帮着陈sir、冯sir平地惊雷成立新宝院线，实际上就已经注定新艺城的今天了！”
“背后有不止一位大金主……现在人家现在自己就是大金主！说真的，同样是拍电影，人家成为了吴廿亿，我们这些前辈反倒要仰仗人家搵饭。
今天麦加邀请对方来解决新艺城的问题，实际上我还不是一样……peter都被人家挖过去拍戏。”曾老板公鸭嗓自嘲了一句，双眼来回转圈。
“不过这次你做的也蛮决断~容不得麦sir发狠。”
“呵，你不懂。实际上……”黄白鸣盯着曾智炜，忽如笑了一下，这位老友也不是善茬，话里话外的挑拨他已然察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自己无所谓，身后的一群人都跟着我搵食，我总要给他们负责吧？”
“当然啦，凭着热血打天下的日子过去之后，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打算。”曾智炜目光闪烁道。
“对了，你觉得七人小组为什么会分开？”黄白鸣目光柔和，笑容文质的突然莫名问。
曾智炜看了眼黄白鸣，耸耸肩，开着玩笑说：“赚钱咯~难道真的是为了艺术呀？”
黄白鸣笑。
今年，新艺城走到尽头最主要的原因还有一个——电影工作室终于开始出品和发行都绕开了新艺城，直接与金公主负责。
这让当初徐尅离开时讲的话也成为了笑话。
徐尅当初离开的时候说：你有一个大家庭，我要在花园建一个凉亭，而那个亭是我的，大家庭共有大茶饭，但我不想吃大茶饭，想吃点心，当然，我还是在院子里搵饭……
这回，电影工作室真的另起灶台了！
实际上，当初虽然说是七人奋斗小组，实际上麦加本人拍板才行！他推崇流程化的东西，强调的是公司荣誉大于个人这种方式。
这对于他自然有利。
麦加当初不是以个人名义入股新艺城，实际上，他是和金公主组成了影城电影（港岛）有限公司，这间公司占新艺城72%的股份，其中这影城公司，他有49％的股份，核算下来，他有新艺城超过35％的股份，妥妥大股东！
当初金公主中雷觉坤也不是一言堂，还有陈荣美、冯秉仲、伍兆?等人的股份。这也说明，麦加实际上一直是个人第一大股东。
所以——
从头到尾，他既是代表大股东，又参与了创作，所以当初新艺城七人在电影圈特别强调的所谓的“幕后老板不插手创作事务”以及“不分层级地创作”这种宣传，根本就是说说看而已……
“所以，曾sir你今天又回新艺城，不会只是想在我这里，同我一起骂麦加吧？”
黄白鸣话音一转，直接拆穿曾智炜的伪装，直言不讳道：“难道你今天不也是来分一杯羹？”
“哈……我是真的关心……好啦，知道你是明白人。”
曾智炜打了个哈哈，撂下腿，认真盯住黄白鸣，“壹零贰肆火车头的成功，谁不眼红？难道你甘心这样灰溜溜的离开？
今年……不……我忘记了今年是89年了。去年的时候，电影成本急剧增加，演职人员的工钱成倍增长。
这已经是一个资本在电影圈横冲直撞的时代了，你不会真以为凭你自己就能重起炉灶吧？
时代变了，不是一人五万块就能拍电影的年头了。
你现在想要拍摄一部贺岁片，没有个千八百万都凑不出什么明星阵容！所以，当然要有大金主支持才行——”
曾智炜面容承笑的看着黄白鸣，指着鼻子问：“你不会还指望雷二少吧？”
黄白鸣眼睛弯弯在眼镜片后边露出笑容，揶揄啐道：“难道我找你这个穷鬼？”
“我当然不行！”曾智炜嬉皮笑脸的摊摊手，又脸色一变，“好朋友电影公司能够今年有钱赚，自然是有金主霸霸支持！”
“湾湾资金？别忘记，麦加、吴孝祖与湾湾资本的关系不比我们差！”
“弯弯资金是一部分，当然还有其他的资源。”曾智炜意味深长笑笑，随手把桌子上的一份杂志扔过去，“这位老板点样？”
黄白鸣一把捞住。
翻过杂志，露出名字————《新时代》。
这份杂志同《玉朗电视》、《青春》、《清新周刊》、《明星电视》等多份畅销杂志及《香江日报》、《金融日报》都隶属于玉朗国际有限公司！
背后金主不言而喻！
……
新艺城电影公司另一层，相较于其他办公区域略显沉闷，有些格格不入。
一间拉着百叶窗帘的办公室内，一位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试着出声：“城叔？”
椅子上。
黑白相杂的半长头发，长脸上架着一副窦文涛同款圆形近视眼镜，嘴唇周围留着浓密的胡须。
法令纹很深，沉闷严肃，嘴唇微微上翘，又显得十分孤傲。
“嗯？？”
“移民现象很严重，如今许多中产阶级都在张罗着移民，大量房产抛售出来。不过地产方面既低迷又活跃。商业地产方面逆市而为，华人置地拿了不少的地，反倒是豪宅价格一落千丈……”年轻人见对方回过神，连忙主动汇报。
“噢——”
石田应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挤出一抹笑，“人弃我取。
阿金，你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就行。港岛经济不会塌，地皮房价持续上涨就能够看出问题。”
“好的。”
名叫阿金的助理点点头，迟疑的张了张嘴，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城叔，你心里还是担心新艺城吧？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说吴孝祖进了麦加的办公室……
实际上你也不需担心，新艺城的事情本来也不是因您导致。如果真的按私心，您的私心比他们可轻多了。
再说，现在麦老板与黄老板两人对掐，我看总要找一个办法才行，吴sir这位强援说不定……”
石田原名六位城，眼前的年轻人也是他本家的侄子，近两年一直在五邑商会做事。石田也在五邑港岛商会中也比较活跃，担任副会长职务。
《英雄本色2》后，他更多心思放在了地产、股票、黄金上边，但不代表他对新艺城没感情！
“说不定就让新艺城直接关门歇业了！”石田突然开口。
浑浊的三角眼露出讥讽的神色。
“吴孝祖呀~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这次麦加恐怕也抱着这样心思……两个人也都是一路货色……不，三路人！”
石田摇摇头，“人总是会变的……”
声音渐行渐小，自言自语：“当初麦加开玩笑说，他看重我们几个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肯吃亏！
现在想想，是不是玩笑话！
当初，他让去演戏，我毫不犹豫就答应，自及花钱准备假胡子、膏药、烟斗和眼镜等道具，从没考虑过什么片酬！也没问过……
还有，《追女仔》这部戏，当初麦加让曾智炜来演，可是今年上个月，我和曾智炜一起在半岛喝茶的时候聊天，才发现公司没有给他片酬。
这种事情在当初数不胜数。
麦加曾经喝醉的时候和我说过‘黄白鸣是傻子，不讲钱的，也不计较工作时间，任劳任怨——呵！
谁能想到昔日他认为的傻子摆了他一道，让他督促的大制作直接半路搁浅……还真的是……”
“这……”阿金有点不可思议，他没想到新艺城还有这样的内幕。
“这种方式，在初期可能是裨益很大的，但后期各自成熟之后，弊端就显现了……实际上我早几年就有思想准备。新艺城长远不了……”
石田说到这，笑了笑，“麦加自己恐怕也知道！”
“这么辉煌的新艺城难道就真的要落幕？不可能吧——”阿金有点怀疑。
新艺城对于这个十年的港片来说，绝对是许多人难以抹掉的印记。
而且，新艺城的庞大也确实有目共睹，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巨人会说倒下就倒下。
“落寞就落寞，挺好的……你说他们有私心，我何尝没有呢？大家都聪明的选择了退路，那么这样一来，公司自然就被断了所有的退路！
麦加有后手，黄白鸣何尝没有呢？就连我这个沉寂许多的人都在暗渡陈仓，大家也就没必要装聋作哑，粉饰太平了！”
“雷家会同意？”阿金不敢相信的问。
“同意怎样？不同意怎样？”
石田手指杵了一下镜托，“能赚钱就无所谓！看着吧，说不定——金公主更希望促成这次合作呢！
总不能这笔投资硬生生打水漂吧？上千万呢……麦加这两天也涉及房产和其他生意，你觉得他又有几个上千万够赔？
等着吧~
等他们谈完！”
与石田一样的话，黄白鸣也在等吴孝祖与麦加谈完，与此同时，不少人的目光也都盯着。
新宝院线、金公主娱乐公司、湾湾资本……乃至许多数不清道不明的人物。
有的人看的清楚，有的人看个大概，有的人迷迷糊糊。
但所有人都知道，吴孝祖这次是麦加的外援！
就不知……
能不能真的一个打十个，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