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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
    泳池前,一个矫健身影跃进水中。岸边,穿着泳裤的帅气小男孩跑来跑去,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优雅的美妇人及佣人。
    胡大少陪着吴孝祖坐在旁边,朝着小男孩招招手,“肯尼斯,告诉爷爷,有客人来了。”
    “好的,爹地。”
    小帅哥机灵的跑回泳池,不得不说,这孩子他妈是真漂亮。夸孩子的语句。
    小家伙水性也不错,这么小就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
    胡生水上人家出身,早年漂泊海洋,风里来水里去,一身水里的功夫不比专业运动员差。尤其钟意踢波和游泳,如今这个年龄,更是每天坚持游泳,保持精力。
    吴孝祖坐在泳池边,笑着说声谢谢,接过佣人递过的茶水。
    “我刚刚让人与下边打招呼了。”胡大少余光观察着吴孝祖,“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次竟然这样做,不过说的话倒是很有分量。”
    “我也是心直口快。”吴孝祖主动提壶帮着添茶。
    “这件事倒是没错。”胡大少呷了一口茶,后面半句放在了笑容里,并没说,反而转移话题,道:“秘书之前把天使梦想爱心基金的资助项目表和进程进度和我说明了,北角、南沙、福田的小学足球场、已经建成了。
    父亲对你资助内地山区和贫困地区建立校舍,非常欣赏。尤其是听说不断加大对内地的投资,非常欣赏。”
    “谬赞了,我也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吴孝祖连忙谦虚,“比不得胡生及胡大少你们。”
    “做实事,自然当得起夸奖。内地与港岛息息相关,改革开放,内地也欢迎更多港商去投资建设。”
    忽然,一个淳厚声音响起,瘦瘦弱弱的胡生穿着便服,抱着孙子小小胡,笑着走过来。
    “父亲。”
    胡大少站起身,旁边的吴孝祖更是连忙立起来,连忙问好,“胡生好,晚辈吴孝祖,今日劳烦打搅,望胡生海涵。”
    “不必拘谨——”
    胡生面相上向来显得冷淡严肃,不过说起话来却十分平和,显得非常随和。
    当得起许多人对他“谨慎、谦和、狠辣、隐忍。”的评价。
    鹰目如炬,深邃如海。
    “我在内地的时候,正好看过你的那部《龍門客栈》,拍得很好。”
    “谢谢胡生,万万不敢当。”
    吴孝祖连忙致谢,至于说对方在内地看到也不出奇。文体不分家,内地相关负责人放给他看,也情有可原。
    “电影是文化交流很好的方式,我本人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看电影。”
    胡生坐下与吴孝祖攀谈。
    大致围绕着体育、电影和零零散散聊,并没有涉及到任何关于如今市面上的问题。
    吴孝祖来这里,也不是说非要一个“答复”。那不可能!
    他能来,对方能以这种接近于“家宴”的方式接待他,已经足够说明许多问题了。
    实际也是如此。
    龙城冰室正在打边炉,黄郎晖的小弟突然拿着大哥大跑进来,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说完之后,黄郎晖脸色一变。
    “点?”钱嘉泽盯着黄郎晖,其余两个人两双眼睛也直勾勾看向他。
    “不会是你们号码帮有人做和事佬吧?”蔡志明讥笑的夹着肉在锅里涮了涮,“肉都熟了,就这样放弃了?啧啧啧……”
    黄郎晖拿着大哥大放在耳边。
    “好的,知道了。勇哥,我没有,就是来天后这边吃火锅而已……放心吧,我现在就回去睡觉,好唔好啊?”黄郎晖放下大哥大,看向面前三双眼睛,“抱歉了各位,我本身就是想给弟弟报仇,其他事情我确实不太关心。先走一步——告辞!”
    话不说清,就起身离开。
    刚刚电话里只有一句话:吴孝祖马上拍摄一部新戏,胡大少参与投资。
    打电话的是胡须勇。
    如果之前他可以装聋作哑扮糊涂的话,那么电话都打过来,他再敢乱参与,恐怕就不是传话了。
    真的会死人的!
    号码帮字堆不同,但胡须勇的毅字堆确实最红火啦。对方替谁传话已经不用讲了。
    “什么都没做,这就吓退一位?”
    蔡志明吸溜一口肉片,转头看向旁边两人,定格在证明埋头大吃的胡炳坤身上,“四个人,走了一个,现在2:2咯?”
    不用说就能知道胡炳坤屁股坐在哪边。
    人家是他的大金主啊!
    “走了一个号码帮,不是还有新安的人嘛。”钱嘉泽捞着菜,“反正也不差一个人,后边替补的有的是……敢明目张胆声讨黑社会,吴老板怎么都算是第一人了。”
    胡炳坤抬起头,抹了把嘴,微微笑道:“阿泽,之前我从吴sir那边得到消息,乐哥在泰国过的很潇洒。还特意托他带话给你呢。”
    钱嘉泽手臂一顿,眼皮挑起,手突然松开,筷子掉进锅里,牙齿碾了碾下唇,忽如一笑:“乐哥过的潇洒,我当然开心咯。说不定他回来,我还会摆宴席给他接风洗尘呢。”
    胡炳坤竖起大拇指,憋笑点头,也撂下筷子。
    “我吃饱了,你们二位继续。蔡sir,好好拍电影,也能赚钱。”
    “你教我?”蔡志明笑。
    胡炳坤耸耸肩,转身,身子一顿,“做事做得太绝,真的很让人讨厌。出于一个人的立场,我也支持柳佳玲。”
    “艹——”蔡志明冷笑。
    ……
    深水埗区,九江街,九江麻雀馆。
    烟雾缭绕的麻将馆内,穿着黑色衬衫的胡须勇摇着头,放下手中的电话,朝着对桌的气质干练的女人摊摊手,“莲姐,你都亲自从奥门过来,我不打也不行咯。”
    “你以为我想来?”司徒涟叼着烟,摸了一张牌,又从自己的牌中剔出一张,“贺生身边的人打电话给我,我哪敢不来?”
    “贺生身边,边个有这么大面子?”
    “二太呀,碰!”
    旁边两个牌架子也都纷纷咋舌。
    “实际你不来,我都要打电话。”胡须勇摸着牌,“一中午,电话都没停。一个比一个来头大,我都快成媒婆了。”
    司徒涟挑眉,对方指了指天,“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有钱人的世界。”
    “这么说,吴孝祖这次发威大家都要买账咯?”
    “哪有那么简单,动了这么多人蛋糕嘛。”胡须勇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今后人家就坐在牌桌上了。贺家欢乐,胡胡生威嘛。”
    “港岛三家,已经有两家表态,就剩下新安咯。”司徒涟笑。
    “下边分支各有各的心思,但明面上,两家确实算是表态了。”胡须勇点点头。
    下边心思各异很正常,不可能社团内的大佬元老一发话,全社团就都听其号令嘛,这也不现实!
    人走茶凉在社团也很常见。
    但他们不深究,那么底下人也就没了理由,在闹也就是自己的行为。
    当然,这不代表破坏力就小。
    恰恰相反。
    砰!
    “呼哧~”
    卷着袖子的陈耀新满头大汗,手扶着旁边的门气喘吁吁,接过旁边小弟递过来的水,在头上浇了浇,甩了甩头。
    眼前。
    正是被砸毁的机器和布景,眼前正是《七罪宗》的一处搭建好的取景地。
    满屋凌乱,七零八落。
    “大佬,你的电话。”旁边马仔走过来递过大哥大。
    “喂——喂——艹!”陈耀新朝着小弟们摆摆手,示意继续,自己则朝着外边走。
    横穿马路,叼着烟,手拿着电话。
    “我是陈耀新,哪位?”
    呼——
    陈耀新点着烟,冲着电话刚说完,下意识的转过头,就见到强光刺眼——
    轰砰!
    一辆装满砂石的大货车飞驰而过,直接撞在其身上,然后毫不停留的在对方身上又来回碾过——
    车祸现场,无数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跑出来,大声喊叫。
    空旷的街道上,陈耀新横在街道上,人不成型,血流成河。
    眼睛瞪圆盯着摔在不远处的大哥大,摔的破碎的大哥大竟然还保持着通话,里边传来一句轻轻的叹息。
    “goodbye,god bless to the dead。”
    话音落下,听到这边乱哄哄的叫喊声,悄无声息的挂断了电话。
    “大佬!”
    “新哥——”
    “来人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整个现场混混烈烈,乱乱哄哄,这时候许多街头路过的路人也都装着胆子围上来。
    有狗仔也发现了这个,纷纷拍照。
    整个现场仿佛一个发布会现场,至于那些原本叫嚣跟着而来的马仔,见到事情不好,树倒猢狲散,纷纷跑开。就算是有忠心的马仔,也一时不知所措。
    导致陈耀新倒在血泊中,凄凄惨惨。
    此时,
    夜幕笼罩港岛,进入了晚间9点。
    “大佬,现在去哪里?”罗东开着车问。
    吴孝祖靠在后排,假寐着双眼,面容平淡,听到对方的问话,慢慢睁开眼皮,目光悠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思考半响,微笑,“不如去游艇俱乐部吧,突然想出海了。”
    “好。”罗东言简意赅。
    众所周知,坎城与港岛大概有7个小时的时差,这时候的坎城差不多还是当地时间5月21日下午2点左右。
    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张家振,导演索德伯格以及男主角尼古拉斯凯奇都出现在了戛纳。
    下午4点,闭幕式红毯就会开启。
    此时,许多明星和电影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抱歉,我去接个人。”
    张家振冲着正接受采访的哈维等人打了个招呼,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远远就看到两个熟悉的倩影。
    一个高挑,一个丰满。
    连忙迎了上去。
    此时,吴孝祖则乘坐着装了一船模特的游艇出海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