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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中,光线阴暗的很,整个雨水好似水墨一般淋下。
    别忘记。
    《七罪宗》这部戏的美术顾问是张一謀。
    同时,鲍?熹与杜可风两人又把这种蕴含着色彩的独特画面通过镜头给完美展现了出来。
    在卢米埃尔大厅,将近2000观众的关注下,电影剧情毫不啰嗦的展开,刚刚高仓健与梁朝玮这对主演开场的场景短暂结束,紧接着就是开头的一番凌厉的剪辑而成的片头,这同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在故事展开之前,似乎埋下了不少的伏笔。
    梁朝玮与高仓健两人进入第一个‘暴食’现场的场景,在光线运用上,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因为纵深拍摄的情况,显得场景越来越暗,最终通过借助手电筒冰冷的灯光来吸引观众的眼球,壁灯也起到了点睛之笔。
    电视机散发出阴冷的蓝光与手电筒交相呼应,周围环境恶劣、阴暗、潮湿虫蚁集聚,让画面十分具有视觉冲击感。
    同时,推镜头展现了手电筒灯光下的肥胖死者,趴在桌上的脸被浸泡在炸酱面中的场景,也让人记忆深刻。
    要承认,吴孝祖对于光线的运用确实独树一帜。
    观众席之中,不少影评人、记者都对吴孝祖这种独到且爽利的处理感到十分新鲜和兴奋。
    “《失乐园》~”
    警局的办公室内,脸庞少了威严,多了几分落寞,身材也偏向于普通的中年男子的发福身材的高仓健拿着影印着‘暴食gluttony’字样的a4纸,呈现在画面内。
    暴食!
    许多人看到《七罪宗》这部电影的片名的时候,实际上就联想到了这一点。
    但实际上,导演对于宗教的涉及在电影界并不稀罕。但吴孝祖并没有完全纠结于宗教元素,实际上归根到底这是一部披着宗教的悬疑电影。
    七原罪、精神疾病、社会现状、人性隐喻以及个人成长,甚至包含了对于港岛现状的一种‘批判’。当然,这就需要你不能站在第一层看,最起码也要站在第六七八层才行。
    历史上,这部戏能够大火,其原有就是其核心并没有触碰到宗教的利益,甚至这分明就是一种劝诫,当然,在其中,吴孝祖加入了自我的强烈‘宿命’风格。
    所以,哪怕是宗教人士观看,总不会觉得是再被冒犯。
    “这组镜头有意思,现在很少有人这么熟练的使用运动镜头了。从开始到现在,我感到每一个镜头都有其应有的作用,竟然丝毫没有无用的镜头……”
    罗杰·艾伯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挪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紧紧盯着荧幕,“先是从年轻警察视角出发,拍摄警长与老麦克的争论。你看——尽管没给那个年轻警察镜头,但我们都能够感受到他一心想要加入这场谈话……
    后来他插话成功,但警长与老麦克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对话。然后他又插话……”
    “不要激动伙计,这是卢米埃尔大厅!”旁边的瘦高秃子吉恩·西斯克尔拍了拍基友肩膀。
    “这真的是一部绝世好片,我现在感受到我的心在颤栗,我期待导演如何解开谜题……伙计,我隐约觉得这部戏会很有张力……”罗杰耸耸肩,嘴上动,但眼睛却始终不离开银幕。
    实际上,在这部戏上,吴孝祖思考了不少的东西。
    落足于九龙城寨,自然这部戏会有跟多的本土元素,同时,吴孝祖也特意把之前自己在《恐惧斗室》中的一些想法加了进来。
    所以,你能看到梁朝玮与高仓健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挣扎,关于突破自我的一种尝试。
    “你有没有发行,电影里虽然看似有白天,但要么就是雨天黑夜……根本没有自然光?”观众席中,戴着一顶样式类同于巴伐利亚毡帽的墨绿色帽子的波兰老连襟安德烈·祖拉斯基托着下巴,自问自答。
    身旁,面色水润的苏菲玛索翘着腿,饶有兴致的看着电影内阿佳妮的客串。
    没错。
    《七罪宗》之中,吴孝祖并没有任何关于自然光线的使用。白天也是阴雨连绵的天气,这种压抑的环境更能让观众体会到影片中传达出来的抑制。
    画面里,雨水倾盆。
    俯拍镜头,空间不规则切割画面,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挂着昏暗的壁灯,罗马柱的遮挡让光线散在周围,凝而不乱。
    戴着礼帽,手提公文包的高仓健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收敛起的大黑伞嘀嗒雨水的镜头特写出现在画面上。
    特别像黑色的鲜血。
    这个城市压抑的在哭泣。
    图书馆内,绿色的台灯晃出淡淡的荧光,镜头一直保持着运动。
    对于运动掌镜的运用,不得不承认鲍?熹和杜可风的强悍实力。
    尤其是在接下来的几场关于追打的戏份,表现得酣畅淋漓。这部电影关于运动镜头的运用确实是国际级。
    街头,梁朝玮不断追逐,整个场面拍摄的十分激烈。
    …
    当观众看着梁朝玮倒在水泊里,闭上眼等待着命运降临的时候,水洼内映射出‘幕后黑手’的轮廓。是的,吴孝祖的镜像运用再次出现在这部戏中。
    一个导演或者一个创作者,他总会或多或少携带自己的某些创作习惯。
    这就是所谓的个人风格或者说个人标签。
    实际上,在这部戏中,吴孝祖也有意借鉴了老杜在《ptu》里的一些设定,包括灯光下的站位,以及经常贯穿在影片中蹬着自行车的小男孩。
    事实证明,这种对于空间的掌握,确实很能获得电影专业人士的认同。
    同时,这个小男孩经过老麦克的话语提醒,许多观众也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开头画彩笔画的小男孩。
    之所以出现这个设计。
    吴孝祖也希望能够在绝望之中给予人希望。那还有什么是未成年人更有希望的寓意呢??
    这座阴森潮湿炼狱一般的城市,凝望深渊的警察,同流合污的同事,肮脏的城寨,无家可归的野狗以及无时无刻不提醒观众的嘈杂的噪音,都让人感受到深深的压抑。
    那么,当老麦克拿着彩笔画看着小男孩的时候,未尝不让人得到心灵的舒缓。
    悬疑,最重要的是悬。
    有松有驰的节奏对于一部悬疑电影太重要了,这也能够给后续的剧情做出完美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