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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堂锦衣,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众朝臣、侯爵到了后,才发现都是熟人,很快如鱼得水,打成一片。杨敞身为御史大夫,在朝中受嫌弃的程度仅次于沈定,今天沈定没在场,他便是唯一受冷落的人了。

    杨敞习惯了,坐在角落里慢慢品茶,并不参与到众人的谈论中去。

    刘干来了,众人都围上去,如众星捧月般围着他,只有杨敞端坐不动,在刘干望过来时,端起休杯,朝他举了举。

    “这人,太自大了。”有人嘀咕。

    御史身负监察百官之职,御史大夫又是御史们的头儿,在朝臣们眼中,那是相当的讨厌。有人在心里埋怨,程墨怎么会邀请这么一个人,这不是找人现场监督他们吗?看见他,心情都不好了。

    杨敞是弘农名士,又位列三公,岂可轻视?他为御史大夫,手中不知握了多少朝臣的隐秘,这个人,无论如何是要争取过来的。刘干满脸堆笑,撇下别人,走了过来,道:“子朝兄好兴致。”

    杨敞起身和他见礼,道:“自北安王开潮流先锋,喝清茶至今,京中人人以喝清茶为荣,世子可要尝尝么?”

    “那是自然要尝的。”刘干昨天没在北安王府喝到清茶,还真有些不乐意,不过昨天那个场景,他不敢说什么,现在几案上小瓷壶冒着白烟,茶香弥漫,他不自觉咽了两口口水。

    杨敞端了一杯茶给他,刘干一仰脖子,就要喝,杨敞少不得示范一番,这清茶该怎么喝。看在别人眼里,便觉两人特别亲/热,十分近乎,不少人心里沉吟,觉得很有必要对杨敞另眼相看,更有人已经重新评估杨敞,觉得他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讨厌,要不然,为何程墨会邀请他,刘干又和他相谈甚欢?

    人到得差不多了,程墨压轴出场。

    “见过王爷。”众大佬齐齐行礼。

    刘干为显和程墨的关系不同,声音又尖又高,大声道:“贤弟,哈哈,我们又见面了。”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你叫堂堂北安王为贤弟?你可真敢叫啊。众人看刘干的眼神都不对了,杨敞没忍住,被口水呛了,连声咳嗽。

    刘干要的就是这效果,挺了挺胸,一脸得意。

    程墨淡定道:“不用多礼。今天一为刘世兄接风洗尘,二为家宴,大家随意。”

    说是家宴,可来的分明是朝廷大员。众人心里嘀咕,都聪明的打个哈哈搪塞过去。不过,看刘干的眼神还是没变。

    在座诸人以程墨爵位最高,刘干是宗室,今天又是为他接风,两人当仁不让,一坐主位,一坐首席,其余人等按官阶而坐,倒也没什么好推让的。

    很快上菜。

    “真是美味。”

    “好吃。”

    “今天终于吃到北安王府的菜肴了。”

    ……

    这样的声音不时响起。根本就没人客气,菜一上来,无数双筷子便伸了过去,然后赞美声不断,也有人闷头大吃,比如刘干,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程墨还没伸筷,盘子便空了。

    上菜的仆役皮脸直抽蓄,这些人是饿死鬼投胎吗?这个吃法,就是上一车也不够吃啊。

    “全都端上来吧。”程墨吩咐:“再多做几样。”

    什么话也不要说了,甩开腮帮子吃就是了。

    仆役答应一声还没下去,门口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呵,这么热闹?”

    众人埋头大吃,哪怕来的是神仙,也先吃了再说,只有程墨望过去,只见霍禹站在廊下,手挥折扇,一脸冷笑。

    “原来是四舅兄。难得四舅兄今天有空,不如一起儿吃点便饭?”程黑招呼着,这小子摆明是来找碴的,看我不用菜堵住你的嘴。

    霍禹慢慢走进来,扫席上众人一眼,见除了程墨,没人理他,脸色更不好看了,道:“你们在做什么?”

    “吃饭啊,你没看见么?”程墨说着,把一副碗筷塞他手里:“随便找个地儿坐下,开吃吧。”

    迟了就没得吃了,别那么多讲究啦。

    一个个身着锦衣,却不顾形象的争抢,成什么样子?霍禹茫然道:“我来错地方了?他们多少天没吃饭?”

    看首位上那个,把盘子抱在怀里,这是得多饿啊,连盘子都吃。

    程墨道:“是啊是啊,你来错地方了,赶紧去后院找涵儿吧,别在这里呆了。”

    霍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眼前所见,颠覆他的认知,他还真想去问问霍书涵,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摆摆地走了,程墨并不理会。

    刘干觉得自己以前吃的都是猪食,不,和现在这些美味相比,猪食还不如。他先还用筷子夹,到后来直接整盘抱在怀里,用手臂护住。

    有他开头,别人也有样学样。

    杨敞和程墨对望一眼,都很无语。

    吃得多,吃得快,不免吃撑了。刘干摸着鼓鼓的肚皮,不舍地放下空盘,抹了抹嘴,叫过仆役:“官厅在哪,带路。”

    依儿顺着庑廊走来。她在书房侍候,程墨没在书房,她就没什么事,听说这儿宴客,想过来看热闹,又担心被霍书涵知道受罚,一路躲躲闪闪,这会儿刚好进来。

    几个仆役撤下盘子,说起宴席上众客人的吃相,低笑出声,依儿站在旁边听得直捂嘴。

    “依儿姐,你别乱说啊,要不然我们得挨骂的。”一个仆役道。大户人家最忌仆役乱传话,乱说话。

    “知道啦。”她扭头看向厅门口,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锦衣的青年摇摇摆摆走来,这青年下巴油光锃亮,边走边打嗝。

    刘干的目光落在依儿脸上,亮了一下,又在她身上逡巡一番,然后挪不动步了。所谓饱暖思**,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会儿他某个部位蠢蠢欲动,看眼前的女子十分动心。

    “姑娘,在下荆州王世子,这厢有礼了。”刘干说着开始动手。

    啪的一声响,依儿扬手给他一巴掌,俏脸气得通红:“哪里来的登徒子,敢对本姑娘动手?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北安王府,谁敢觊觎她?真是气死她了。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