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贾诩拱手道。
    诸侯大帐内,得到荆州军粮草被截断的消息之后,曹操的面色有些沉重,而今诸侯的军队比之守军折损的人数较多,然而形势却是对着诸侯有利的一面发展,只要连绵不绝的进攻壶关,并州军出现疏漏之后,就是攻破壶关的时机到了。
    若是在这种时候,荆州军因为粮草的问题而撤退的话,对于诸侯联军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吕布麾下的并州军是何等的精锐,一旦没有了来自箕关的压制,马腾之流休想在陇关掀起太大的波澜,从马腾进攻陇关到现在,陇关内仅仅有三千守军,就让马腾焦头烂额,何况是城高池深的长安呢,即便是有世家暗中策应,并州军岂会没有防备。
    “荆州军如此无能,竟然让蔡中负责押运粮草。”袁绍面色微怒的说道。
    曹操叹道:“并州军的骑兵竟然无声无息的进入到了河内的战场上,若是不能将这支骑兵除去的话,对于我军来说极为不利,从传来的消息看,此番领兵出战的乃是并州军的老将黄忠,其麾下的烈阳弓骑擅长骑射,曾经打的草原上的鲜卑人望风而逃,端的是厉害。”
    “什么让鲜卑人望风而逃,并州军不过是将鲜卑人击败了,就吹嘘麾下的各部皆是如此。”袁绍冷哼道。
    帐内的将领闻言却是陷入了沉默,鲜卑人的强悍只要是有一点见识的将领都明白,并州军能够将鲜卑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仅仅是这份实力,就容不得他们小觑。
    “三方各自派遣精锐骑兵千人,前往战场,务必将这支骑兵击溃。”曹操道。
    “本侯帐下猛将张郃,领兵作战颇为有方,可以担当此任。”袁绍道,三千名精锐骑兵对战烈阳弓骑有极大的可能取胜,他可是听说了烈阳弓骑不仅战马精良,手中的兵刃皆是由百炼钢锻造而成,若是让张郃为主将的话,不仅能收获更多的名声,还能得到不少的东西。
    曹操闻言没有反驳。
    “明日开始,对壶关发起更为猛烈的进攻,只要能够将壶关击破,大军长驱直入,并州上下必定震荡,到时并州潜伏在暗中敌人就会露出水面,何愁不能将吕布击破。”曹操道。
    众人齐声称喏,战争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断然没有退却的道理,四方已经在这次的征战之中将并州军完全的得罪了,唯有将并州军击破之后,他们才会更加的安心。
    当夜,张郃点齐三千骑兵,向着怀县的方向而去,在战场上搜寻敌军骑兵的踪迹,是一项很复杂的事情,烈阳弓骑皆是骑兵,在这一点上就给大军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而诸侯大军却是在次日,对壶关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此时诸侯完全是不计死伤的进攻,壶关外,每当有井阑被击毁之后,就会有井阑再次运来。
    在这等疯狂的进攻之下,诸侯联军终于将云梯架到了壶关之上。
    壶关上,烈火之下,锅中的油在不停的沸腾着,已经进入夏季,距离油锅比较近的士卒感受到阵阵的热浪,一些士卒的手中更是有着特制长瓢。
    而在油锅的旁边更是有着一堆堆动物的粪便,与油锅中散发的香气夹杂在一起,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伴随着命令,油锅旁边的士卒毫不犹豫的将粪便扔进了锅中,锅中的油顿时沸腾了起来。
    一架架的云梯架到了壶关之上,负责冲锋的士卒以最快的速度向壶关上爬去,最先发起冲锋的士卒在这样的战场上是最危险的,他们将最先承受守军的攻击。
    “放!”徐荣大喝一声,油锅旁边的士卒将沸腾的油汁洒了下去。
    一名联军士卒一边抬头警惕的注意着壶关,一边快速的攀爬,蓦然,一道黑影从上方划过,炙热之下,他顿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云梯下方的士卒即使奋力躲避仍旧难以竟功。
    摔下云梯之后,联军士卒捂着脸庞不停的惨叫,甚至连摔下云梯时肢体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这样的一幕,在壶关下不停的上演。
    听着城下的惨叫声,守军的神色无悲无喜,这些人是敌人,面对敌人,他们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后方正在发起冲锋的联军士卒,不可避免会看一眼方才从云梯上跌倒的袍泽,看过之后,他们心中一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惨不忍睹。
    惨叫声和袍泽的惨状,比之在战场上受伤来的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没有人去理会受伤的袍泽,在这样的战场上,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不畏生死的进行冲锋,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诸侯士卒之中,冲锋之时最为猛烈的莫过于曹操麾下的青州军,青州军师曹操赖以倚重的力量,这些士卒皆是由黄巾军组成,每逢战事,悍不畏死。
    油汁和巨石,给攻城的联军士卒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虽然诸侯联军有着井阑这等利器进行压制,死伤却是极为惨重。
    伴随着诸侯联盟猛烈的进攻,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卒登上了壶关。
    一名并州军士卒怒喝一声,将环首刀向着一名联军砍去,此时这名并州军士卒的身上已经有了三道伤口,其中一道伤口触目惊心,为敌军砍在了左臂上,血液不停的流淌。
    联军士卒的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孔,方才已经有两名袍泽死在了此人的手中,而此人一看就到了强弩之末。
    手中的长枪刺入了并州军士卒的胸膛,令联军士卒惊恐的是,长枪带来的伤势并没有影响并州军士卒的冲锋的动作,长枪直接贯穿了胸口,而并州军士卒手中的环首刀亦是砍到了联军士卒的脖颈上,两人轰然倒在地上。
    壶关上,类似的情况数不胜数,在联军的面前,并州军的士卒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有死无退,哪怕是死,也要拉上一个人,许多士卒在受伤之后,拒绝被袍泽抬下壶关。
    袍泽的不断战死,已经让并州军的士卒疯狂了,他们要不停的击杀敌军为死去的袍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