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黄小鱼和李未央两个人。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总要开口说点什么的。
    感谢她舍掉神痕,助他和查昊复活的再造大恩?
    要不要躬身行礼?
    要不要下跪磕头,给这个再生父母?
    真要是那样干,黄小鱼就是沙比中的沙比,沙比中的战斗机了。
    李未央要的不是他的感恩戴德。
    他心中清楚李未央要的是什么。
    所以,这个平日里太多太多时候严肃冷酷的黄小鱼,这会儿吊儿郎当真的入了李未央的愿,成了个流氓。
    他迈着八字步走过去,勾起李未央的下巴,调笑道:“小妞,送你个礼物要不要?”
    李未央甩开他的手,很刚烈的样子:“滚,不要。”
    黄小鱼:“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除了你,谁都没送过。”
    李未央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什么?”
    黄小鱼:“送你一宝宝。”
    李未央顿时之间,面红耳赤,啐骂道:“你个混蛋,就知道你是在耍流氓,还以为你要送我什么好东西,谢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呢。你这是恩将仇报,反过来害我!”
    黄小鱼:“哈哈……咱俩什么关系?你救我,不是分内之事么。”
    李未央白了他一眼:“什么关系?你倒是说说,咱们是什么关系?”
    黄小鱼重新勾起她的下巴,没说话,狠狠吻了上去,简单粗暴,很直接。
    李未央拼命挣扎,喊着:“贱人,你找我就这点事是吧?”
    几分钟后,弱女子的力气有限,李未央这尊半神的力气,好像也有限,反抗的没那么剧烈了,喘的却开始剧烈起来:“混蛋,你又欺负我……”
    又几分钟后,李未央“认命了”,被黄小鱼摁倒,闭上眼睛,任凭他折腾。
    十多分钟后,李未央紧闭的牙关终于松口,勾魂夺魄的声音响在黄小鱼耳边。
    ……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
    李未央躺在黄小鱼怀里,望着天空发呆。
    脸颊上还有红晕,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空气中都流淌着暧昧的气息。
    黄小鱼:“听古晶晶说,她把浮屠宝塔借给了你一个月。那浮屠宝塔,让你身上的伤势痊愈。特殊体质又回来了,并且九道魂脉雏形重现。”
    李未央:“你真的想如此?”
    黄小鱼一愣,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这姑娘仍旧仰望着天空,呆呆发怔。
    黄小鱼:“什么?”
    李未央回过神,有些羞赧:“送我的礼物……”
    黄小鱼只是随口说说,当时为了缓和气氛,为了不让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不过很明显,这姑娘当真了。
    黄小鱼道:“你不愿意?”
    李未央叹了口气:“你和查昊死的那一刻,我有些后悔。”
    黄小鱼:“后悔没向我表白?”
    李未央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当时满脑子的想法就是,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我应该给你留下点东西的。比如留下一个孩子,我对你的恨,没法发泄在你身上,到时候,我可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黄小鱼笑道:“最毒妇人心啊。”
    李未央忽然很伤感:“刚才我试了。我们……我们没法融合……没法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黄小鱼如遭重击,脸色猛地大变,惨白惨白。
    无法诞生子嗣!
    灵子!
    虽然他早就已经有所猜测,可真正被证实的那一刻,心中的担忧和惶恐,如潮水般涌来。
    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真正的恐惧。
    他的敌人,强大到无法对抗。
    位面百强之一的阴山娘娘,仅仅是一个小喽啰。
    甚至连传说中的化外之地,都恨不得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旦身份暴露。
    他必定会死,毋庸置疑。
    他身边这些人呢?
    也肯定难逃一劫。
    李未央感觉到他的变化,问道:“你怎么了?”
    黄小鱼把阴山娘娘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李未央:“你是……灵子?!”
    黄小鱼叹息一声:“恐怕是如此了。”
    李未央:“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黄小鱼:“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未央:“总要活下去的。”
    黄小鱼愣了一下,望着怀里的姑娘。
    他心情开朗的时候,她在展露着小情绪,如同凡尘俗世的小女人。
    他心情沉重的时候,她立刻就眼神坚定,天不怕地不怕,明明那么柔弱的姑娘,却企图给黄小鱼安全感。
    凡尘俗世中所说的贤内助,大抵不过如此。
    没错。
    担心或者恐惧,都要活下去的。
    李未央道:“不是没办法的。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九枚造化珠,你这里有一枚。阴山娘娘被困其中,无法逃出来。肉身被毁,只剩下灵魂,被归虚尸力消耗无数年,也是实力底下,不堪一击。你只需要把归虚尸诀修炼到第九重,然后就可以炼化归墟尸棺。那些归虚妖羽的主人,归虚魔眼的主人,归虚鬼旗的主人,都能成为化外强者,你得了归墟尸棺,一样也可以。以你的聪明才智,未必便会怕了他们。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帮你提升元力。你灵魂虽然一千零一色,已经达到要求,肉身强悍程度也够了,但灵府之中,诸神禁地里,藏着九卷残卷,九卷残卷炼化,就等于用于整个神界。一旦如此,你现在的肉身,恐怕不堪承受重负。极有可能崩溃。好在你成神遥遥无期。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压制你的境界,提升你的元力!”
    黄小鱼:“和我想的一样。”
    李未央娇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颇有风情万种的模样:“所以,来找我,不只是想发泄,还想从我这得到好处。什么送礼物,都是逗我开心的?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我从浮屠宝塔之中,得到了一些蜕变,如今特殊体质已经恢复,魂脉雏形也出现了,但魂脉却没通畅,正好需要你。咱们各取所需,我也不亏……”
    黄小鱼满头黑线。
    这妞怎么那么犟呢?
    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偏偏要这么说。
    李未央道:“不过我现在,最多能让你的气海,再增加十倍。之前一万倍,你死那次,九色神痕又帮你增加十倍,现在再十倍,就是普通半神的一百万倍。如果还不行,你就去找另一个李未央吧,我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