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帆啊,你就算要送礼物,也不能送这么个玩意啊。”
    杨如梅走了出来,面色有些不快。
    抽水马桶实用不实用,先不要说。
    如果传到村里,难免让人笑话。
    “妈,我知道了。”
    赵帆讪讪回了一句,便转身回到自家院子。
    一脸气色的秦妮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怀抱着一个沙发垫,看着电视剧。
    “妮子,你听我解释。”
    赵帆走进客厅,径直坐在秦妮子旁边。
    秦妮子狠狠瞪了一眼赵帆,向侧边挪了半尺。
    “安装抽水马桶,可以方便老人如厕。
    我这么做,不是单为了你。”
    老人的腿脚不方便,旱厕很不方便。
    据说其它发达省份,都在农村开展厕所改革,将旱厕改为马桶式的。
    “我打算在村里河滩地,另打一口水井。
    并计划在村里铺设自来水管道,让每家每户都用上自来水。”
    大岭村落,距离河滩地的那口老井,足足三里陡坡。
    家里有青壮小伙,挑水不是问题。
    但对于一些孤寡老人,吃水就是个大问题。
    安装自来水,便可以解决这一难题。
    “你倒想得挺远。”
    秦妮子面色一缓。
    “那你说说,在县购物中心,你跟哪位小狐狸精逛呢。”
    一抹冷冷醋意,在秦妮子心底浮起。
    “人家是县农科集团的副总裁林晚裳,咱家的蔬菜一号种子,就是人家送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陈恳,赵帆可以挪近秦妮子。
    面色严肃,凝视着对方。
    “哟,还是副总裁呢。”
    秦妮子嘲讽一声。
    “蔬菜一号种子,难道长在购物中心吗。”
    说完,秦妮子穿起拖鞋,起身上了阁楼。
    “那你喜欢啥礼物,我要不给你补买一个。”
    赵帆抬眸,望着阁楼。
    “姑奶奶我喜欢法拉利跑车、喜欢lv包,你买吧。”
    秦妮子微微探首,将手中的抱枕丢下来。
    “还喜欢高富帅呢,你也找一个来。”
    “不可理喻。”
    赵帆无奈叹一口气。
    ……第二天。
    早早起床的赵帆,没有吃饭。
    拿着一个馒头、一瓶热水,便去了村下的河滩地。
    昨晚赵帆已经联系镇自来水公司,请他们来大岭村打井、以及铺设自来水管道。
    “你就瞎胡闹吧。”
    睡眼惺忪的秦妮子,听着赵帆的动静,心底冷冷一句。
    在大岭村铺设自来水管道,并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只需花一点钱,就能办成这事。
    前几任的村委会,已经做了。
    人家没做,说明事情有难度。
    “赵帆老弟,您真觉得河滩地有地下水资源吗。”
    村长叶轻雨也起了个大早,陪赵帆前往河滩地。
    大岭村所处的地势,为干旱高原。
    每年的降水量,极为稀少。
    “八成有的。”
    赵帆已经用堪舆术,探查过河滩地周围的山势。
    河滩地的两边山脉,为青石地层。
    河滩地背靠的大山,为数十亩茂盛森林。
    森林积蓄的水分,必定会通过地层排走。
    只要找到地下水的排流地层,便可以发展丰富的水资源。
    “大岭村这个破村,还要安装自来水,这不是折腾人吗。”
    十多位从镇自来水公司来的工人,蹲在河滩地上抽烟。
    “依我看,别说大岭村没地下水。
    附近十里地,也不会有。”
    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工程师,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周围的地形图。
    大岭村的后山,虽然有大面积的森林。
    但森林所在的周围沟壑纵横,只有一条不起眼的小沟,通往大岭村的河滩地。
    根据中年工程师的推测,后山森林的地下水不可能大量流向河滩地。
    “那咱们还等什么,收拾东西回镇上吧。”
    周围人附和。
    正说着话呢,只见赵帆款步从村里走了下来。
    “赵帆后生,咱别胡闹了。
    打井的二十万费用,可不能白白浪费。”
    中年工程师起身,来到赵帆面前。
    背着双手,像下命令一般。
    “我说有就有。”
    赵帆语气肯定。
    “你们尽管干吧,费用不用担心。”
    二十万的大井费用,赵帆打算自己出了。
    赵帆名下的赵氏种植公司、以及岳父的蔬菜大棚,是大岭村最耗水的地方。
    赵帆掏钱打井,自家用水不用再发愁。
    还能顺便帮助村民,何乐不为。
    “我们是可以干,但钱不能这么扔啊。”
    中年工程师有点纠结。
    他是镇自来水公司的技术负责人,难道还不及赵帆。
    “赵帆,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一旁的叶轻雨,心里也没底。
    “你们在这块洼地位置打井,其它事不是你们管。”
    赵帆没有理会叶轻雨,负手直接来到河滩地最边上的一块洼地,给一众工人下命令。
    “这块洼地如果能出水,我愿意吃屎。”
    中年工程师摇摇头,无奈地扛起仪器,开始检测地层。
    赵帆在河滩地打井的消息,很快传到大岭村。
    “赵帆这个后生,越来越放肆了。”
    大岭村南边上的一座古朴四合院内,著白色蜈蚣扣衫的老者,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盎然。
    戴着扳指的左手,端起一杯清茶,徐徐品了一口。
    秦文墨,大岭村秦氏的族长,年轻时叱咤方山镇。
    年纪老了后,依旧还担任着秦氏的族长。
    “老族长,赵帆这臭小子近两个月来,在大岭村简直要上天。
    如果再不制止,大岭村以后就是人家说了算了。”
    站在秦文墨面前,为一身黑色中山装的秦连水。
    秦连水,大岭村仅次于首富秦连山的富户。
    对于赵帆的所作所为,一直大为恼火。
    “是该稍微修理一下。”
    秦文墨老眸闪着一股精芒,徐徐开口。
    赵帆建造赵氏种植公司、联合县里的叶家开洗煤工厂,这一切秦文墨都不在意。
    但赵帆在河滩地打井,没有跟村里的老人们商量,就有点过分了。
    水井,在村民眼中意义重大。
    大岭村的形成,就跟河滩地那口老井密切相关。
    那口老井,正是秦家的祖先挖掘的。
    没有那口老井,也不会有后来的大岭村。
    赵帆擅自凿新井,无疑是跟秦家作对。
    这是村里风俗不能允许,也是秦家族规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