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一声撞击巨响,在陡坡上响起。
    “完了,客车完了。”
    寸头司机要被吓得闭上眼睛,听到撞击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山镇的政商界,看来要塌了。”
    “我们没死……我们安全了。”
    众游客的欢呼声,溘然传开。
    “咋回事。”
    寸头司机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左边的土崖底部。
    坚硬的青岩上,并没有客车的摔落残骸。
    转头一看,不禁震呆了。
    不知何时,米黄色客车已经脱险。
    客车尾部,撞在右边的土墙上。
    巨大的车辆惯性,被土墙完全吸收。
    此时的客车,已经安然无恙。
    哗。
    一抹潇洒的身影,从驾驶位翩然而下,如天神降临。
    “赵帆,你真吓死姐了。”
    叶轻雨趔趄走上前,瘫倒在赵帆的双臂间。
    强壮而有安全感,让叶轻雨面色一红。
    如果没有赵帆,整车人就可能全死。
    到时候,别说方山镇会处罚。
    南沧县、甚至市里的事故处理部门,都会被惊动。
    作为村长的叶轻雨,因为事故发生在她管理的村子,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王司机,你给老娘滚过来。”
    “打死这个王八龟儿子。”
    二十多位游客,鱼贯走下客车。
    稍微缓缓神后,便想到刚才逃跑的寸头司机。
    关键时候,王司机居然弃车逃跑,简直不要脸。
    嘭,嘭。
    二十多双拳头,一顿乱锤。
    片刻之后,寸头司机已经躺在血泊中。
    口中喘着气,连连求饶。
    真是活该。
    “哪个是大岭村的村长。”
    为首一位深红旗袍、提着lv包的中年妇女。
    环顾众人,徐徐开口。
    “我是叶轻雨,柳夫人您好。”
    叶轻雨忙上前。
    旗袍妇女为镇商会副会长的夫人,实力不凡。
    啪。
    出乎预料,旗袍妇女没有多余的废话。
    扬起手掌,直接甩在叶轻雨的脸上。
    “小贱人,你也配当村长。”
    旗袍妇女一脸怒气,狠狠出气。
    “大岭村的破路,差点让老娘送命。”
    “柳夫人,事故的原因是司机操作不当。
    跟我们村的路,并无关系。”
    赵帆挡在叶轻雨面前。
    大岭村的出村路,大部分是土路。
    只有几个急转弯处,用水泥铺的。
    但客车出现意外,是因为寸头司机傲慢所致。
    驾驶客车爬坡的时候,没有专心开车,而是把玩着手机。
    “小农民,你别掺和这事。
    今天,我要大岭村委会给一个说法。”
    旗袍妇女面色稍缓。
    赵帆毕竟刚刚救过她们。
    “我是大岭村的村委员,你有啥事,可以跟我谈。”
    赵帆摊摊手。
    关键时候,不能让叶轻雨一个女孩顶。
    赵帆作为一名村委员,该出手的。
    “一个破村委员,就觉得了不起啊。”
    徐徐议论声,传到赵帆的耳中。
    旁边的几位衣容华贵妇女,都冷冷盯着赵帆。
    虽然赵帆救了她们,但赵帆是大岭村的村委员,这事算他“戴罪立功”。
    “你救我们一命,我可以不计较。
    但客车的修车费,你们村得报销。”
    柳夫人思索片刻,来到客车尾部。
    “多少钱。”
    赵帆点头。
    拿钱为大岭村消灾吧。
    “至少得二十万。”
    几位妇女一合计,说出一个天文数字。
    即便一辆新客车,也就是这个价。
    而米黄色客车,尾部虽然破损,但并没有伤及主要部件。
    拖到修车厂,换一个新尾盖,也就千把块。
    “你们咋不去抢劫。”
    叶轻雨简直不敢置信,脱口而出。
    啪,啪。
    话音未落,两记巴掌再次拍在叶轻雨的玉容上。
    叶轻雨不禁倒在地上。
    “小贱人,你还敢多嘴。”
    旗袍妇女作了个手势,周围的七八位妇女,便打算一拥而上。
    “放肆。”
    就在旗袍妇女的脚,即将踹向地上的叶轻雨时,赵帆及时出手。
    左脚溘然一扬,挥向旗袍妇女。
    嘭。
    赵帆的脚,直接踹在对方的小腿骨处。
    旗袍妇女惨叫一声,脚下一空,跌跪在叶轻雨面前。
    遭受攻击的地方,片刻之间,已经肿得如馒头。
    “有人打柳夫人。”
    “我滴妈呀,柳夫人跪下了。”
    周围一片哗然。
    在赵帆的凛凛之气下,众人皆退数步。
    “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居然对女人动手。”
    轻蔑的目光,锁定赵帆。
    “这也算动手。”
    赵帆无奈摇头。
    “我如果动手,她的腿早废了。”
    刚才的一脚,赵帆只是用半成力道在抵挡。
    但就是这样,也是旗袍妇女吃不消的。
    “小农民,我跟你没完。”
    旗袍妇女想要起身,但却不能够。
    愤怒之余,便掏出一部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
    “有种,你报出名号。”
    一个破村委员,也敢瞎嘚瑟。
    简直无法无天。
    “赵帆。”
    赵帆语气轻轻。
    两个字脱口一出,周围顿时陷入一片噤声。
    赵帆这个名字,他们听过好几次。
    大岭村的赵帆,据说把方山镇各条街的混混,通通揍了个遍。
    镇农科公司董事长的公子,镇煤炭公司的各位高层干部。
    据说见到赵帆,都得称呼一声“哥”。
    无论资历多高,无论多有钱、年纪多大。
    在赵帆面前,都得收起尾巴。
    “赵帆,我不跟你计较。”
    旗袍妇女一手拖地,将跪恣艰难改为坐姿。
    “我只要一个体面的道歉。”
    听到赵帆的名字,旗袍妇女心底也是一惊。
    这位小农民,不好惹。
    “当然可以。”
    赵帆同意。
    没事、不惹事,是赵帆的做人原则。
    “叶轻雨小贱人,必须跟我下跪道歉。
    至于客车的损失费,赔两千块就行。”
    旗袍妇女拉下高傲的姿态。
    刚才,她给叶轻雨下跪。
    虽然是个意外,但毕竟是跪了。
    年纪轻轻的叶轻雨,返还自己一个“下跪”,不算过分吧。
    “叶村长可以给你跪下。”
    赵帆双眉一扬。
    “但刚才叶村长被打的几巴掌,也得还给你。”
    一码归一码,叶轻雨可以跪下道歉。
    但刚才白白挨的几巴掌,如何了结。
    “你……胡搅蛮缠。”
    旗袍妇女被噎得不轻。
    堂堂商界副会长的夫人,难道要被一个丫头片子,打几巴掌吗。
    自己的脸面,代表着方山镇商界的尊严。
    叶轻雨是谁,她配打自己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