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五位公子将答案写在纸上吧。”婢女命人给在场五人,一人一份纸笔。
    几人面面相觑后,纷纷提笔开始写。
    可刚准备动,北渊剑尊之子目不斜视的冷哼:“凡与我共进第三关者,死!”
    正在书写的几人,全都手心一颤,其中一个更是毛笔抖落在地。
    早在北渊剑尊之子来后,他们就有心打退堂鼓。
    此人的蛮横跋扈,人尽皆知,和她争女人,岂会有好下场?
    其中三人彼此相望之后,非常有默契的放下纸笔,一言不发的离开山庄。
    离开时,纷纷加快脚步,唯恐最后一个留下,成为北渊剑尊之子报复的目标。
    如此一来,只剩下夏轻尘一人在场。
    他手握纸笔,连写上都欠奉,只淡淡道:“她无聊,我更无聊!还有什么花样,尽快施展出来!”
    婢女目光不由得多打量夏轻尘几眼,北渊剑尊之子明确威胁的情况下,居然无动于衷的留下。
    而且,她观察到,自始至终,他都没看被北渊剑尊之子一眼。
    那不是忽略,而是无视,完全不将对方看在眼中的无视。
    同样注意到他的,当然还有北渊剑尊之子,他双手环在胸前,余光斜睨夏轻尘,眼神冷酷:“什么名字?待会好让人给你立个碑!”
    若夏轻尘是走晚了,不慎被留到第三关,他心情好还能放其一马。
    但这个人,根本连都动没动一下,可见对他毫无尊敬!
    “没人跟你说话,闭嘴。”夏轻尘瞥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望向婢女。
    后者不由面现惊讶,小心翼翼的望向脸色铁青的北渊剑尊之子。
    琳琅岛上,竟然有人敢如此对北渊剑尊之子说话?
    真是不可思议!
    “我也懒得跟死人再多说。”北渊剑尊之子铁青的脸庞,划过一丝残忍。
    他打定主意,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婢女见状,只得尽快进行第三关:“既然只剩下二位,那,直接进入第三关吧。”
    她在前带路,领着二人来到后院。
    后院花草遍布,一座拔地而起的凉亭上,一名身着孔雀裙,神色清冷,肤色如玉的妙龄女子,正在抚琴弹奏。
    其身前摆着一壶茶,两盏茶杯。
    凉亭四周,盛开无数美丽的鲜花,数目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第三关,找到一座黑玫瑰,寻找到者,可手持玫瑰登上凉亭。”婢女说完,就默默退下。
    北渊剑尊之子凝望着抚琴之女,一改狂放霸道,彬彬有礼道:“云姑娘,我为你在望月楼求得了一粒牡丹仙华露。”
    “等会特地奉给你,希望云姑娘喜欢。”
    原来他急吼吼的从望月楼里冲出来,就是来见云画心。
    云画心头也不抬,显得分外孤傲,声音温柔如水:“韩公子有心。”
    “哈哈,这就为你奉上!”北渊剑尊之子哈哈一笑,目光四扫,寻觅黑色玫瑰。
    到了他如此境界,目力远超常人,万花丛中寻觅一朵黑色玫瑰,是再轻松不过的事。
    蓦然间,其余光瞥见一片绿色草丛里,有黑影显现。
    “呵呵,找到了!”他一步上前。
    可没想到,刚迈出一步,身边狂风大作,肆虐满地的繁花。
    一时间,万花飞天,如天女散花般零落,迷人眼球。
    北渊剑尊之子下意识以衣袖遮掩,当狂风静息,放眼望去,一个身着素衣的青年,正单手背负,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朵黑色玫瑰。
    其身姿飘逸出尘,如立在绚烂花丛中的下凡仙人。
    “你大胆!给我放下!”北渊剑尊之子登时目光一横,口中低喝。
    他大步一跨,一步一千六百尺的身法急速冲来。
    双方相隔不过二十丈,于他而言,仅是一步之远而已。
    噗——
    他眼里凶光跳动,一步跨来,便以手掌拍向夏轻尘的头颅。
    可令他为之一愣的是,其手掌明明击中夏轻尘,但却传来空气击穿的声音。
    再定眸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夏轻尘,对方如鬼魅般凭空消失,只留下流转不断的残花。
    正当他四下寻找之际,不远处的凉亭上,传来夏轻尘温厚的男子声音。
    “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夏轻尘将手中玫瑰,轻轻放在桌上。
    北渊剑尊之子抬眸一看,不由瞳孔缩了缩。
    此地到凉亭最少两千尺,对方怎么瞬息过去的?
    可不管怎么过去,违背他北渊剑尊之子的意志,就是取死之道。
    “你真的是在找死!”北渊剑尊之子杀气冲天,阴沉着脸快步略来。
    但未走几步,一名手握念珠,身着佛衣的尼姑闪现而出。
    她单手施礼:“阿弥陀佛,既然那位施主已经见得小姐,还请韩公子遵守规矩,改日再来。”
    北渊剑尊之子刹住脚步,眼望着眼前的尼姑,有些忌惮。
    其眼神再三变幻,最后不甘心的望了眼凉亭上的夏轻尘,恨恨甩袖:“给我等着!”
    琳琅岛上,还没有人敢把他北渊剑尊之子当做空气!
    凉亭上。
    云画心纤纤玉指停下,轻轻按住余音不止的琴弦,头也不抬道:“公子请坐吧。”
    她优雅的取来茶壶,给另外一只茶盏斟满茶。
    茶香四溢,含着幽幽花香。
    “此茶,是采摘春时鲜花,用千年古窑炮制,调以百年上等干香料,用无根春水泡出。”她淡然而道。
    可其眼中只有茶,根本连看都未看过夏轻尘。
    夏轻尘更是都不曾看所谓的花茶一眼,他站在这里,不是品茶,而是送信而已:“我是来……”
    她淡淡自饮一口,将夏轻尘的话打断:“若有武道困惑,我可以解答,若是谈情,请免开尊口。”
    她已经习惯,每一位有幸和其饮茶者,都刻意展现自己,博取她的欢心。
    所以,先给夏轻尘提个醒,让他不要白费心机。
    夏轻尘到嘴边的话收回,一声不吭的将天恨臣的信取出,放在琴台上。
    可,云画心看都未看一眼,袖袍一拂,将信笺扫落在地,神色清冷而不悦:“我说过,不谈情,只言武道。”
    当面呈上情书,是何用意?
    夏轻尘面无表情,淡然道:“我既不是来谈武道,更不是言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