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姐这个气呀,指着付昔时骂道:“~子养的~货,我说你不呆在后院呆在前面卖豆腐,你咋说给我弟弟戴绿帽子?难怪娘说你是个狐狸~勾引豆渣不认娘,我好好的兄弟让你教坏了,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姓豆!”
    她一把扒拉开豆渣,伸手要拽付昔时,付昔时头一低,从她胳膊下窜过去,一下跑到外面,大喊:“打人啦,豆家大姐要打死人了。”
    跑的时候顺便把头上木簪拔了,一把把头发扯乱。
    冲出去看到一个胖子,衣服是妇人的,她忙躲在那人身后,指着里面哆嗦的喊:“豆家要打死人了。”
    还没说完哪,那人转过身抓着她,跟拎小鸡似的,啪啪给了她两巴掌。
    付昔时被打懵了,这是谁呀,话都没说就打人,睁大眼睛一看,是豆二姐。
    晕!
    付昔时头发还被人揪着哪,她两手挥舞,豆二姐一甩,把她甩个四仰八叉。
    豆渣冲出来扶起她,对着豆二姐怒道:“为何打我媳妇?”
    豆二姐也不回他话,轰了看热闹的人,直接进了铺子。
    豆渣扶着一拐一拐的付昔时进来,也不理她们,回后院了。
    付昔时心里那个气呀,丢人,在豆渣面前真丢人,还准备在他面前充老大哪,一转眼被人打成这样。
    坐下抹了抹鼻子,流鼻血了,脸也疼。
    心里骂:我不找回这个场子不就不姓付!
    好!真好!正找不到理由杜绝豆渣想亲热的念头,这下有了,你个嫁出去的姑奶奶打弟媳,那你弟弟就守空房吧。
    今晚轰他去那屋。
    豆渣看媳妇脸上巴掌印,脸都肿了,心疼呀。
    最近媳妇吃的比以前胖了点,脸红润红润的,眼睛水汪汪,别提多好看了。
    拍人板砖英姿煞爽,一条街没谁娶的媳妇比我媳妇好,会做豆腐会做好吃的,会拍人板砖,我说的话她都听得懂,上哪找这么个稀罕的媳妇去?
    付昔时指了指东厢房,说:“你去那屋呆着,别让我看见你。“
    看他不动,付昔时拔下腰间的木簪,气哼哼。
    豆渣出去,怒气冲冲出去冲到前面,大吼大叫道:“以后你们再打我媳妇试试?”
    豆二姐站起来说:“才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卖豆腐的钱你还拿走一半,白眼狼说的就是你!”
    “姐夫不是白眼狼?你偷偷拿回娘家的是不是姐夫家的?我拿一半也是姓豆,没给付家拿去。”
    豆二姐指着他对豆包氏说道:“娘,他傻不傻?被那~货迷了心窍。我看那~货长的一副勾人样,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豆渣梗着脖子说:“我媳妇没带野男人回来勾谁了?非得让你兄弟戴绿帽子你才舒服?你咋不给我姐夫戴个绿帽子?”
    豆二姐本来坐着,一下站起来骂:“你个瘪三养的,王八玩意,有你这么说你姐你姐夫的吗?”
    “我说你和姐夫你不愿意,你说我媳妇我就愿意?以后少回娘家,这个家是我的!”
    豆包氏不愿意了,说:“老娘还没死哪,你姐为啥不能回来?我就是死了,她们也是你姐!这也是她们娘家,你赶紧进去,别在这碍事。”
    她推着豆渣去后院,女儿儿子吵起来,得向着儿子,还得哄着女儿,将来儿子还得靠女儿女婿关照。
    回来抱怨说道:“你干嘛打那么厉害,还指望她干活哪,最近都是她做豆腐,要打我不会打呀,我是咬着牙忍着,等我学会了,让她去推磨,不会来前面了,豆渣还得念书,成天守在前面也不是个事。”
    豆二姐气呼呼说:“我不是看她要跑才打她吗?又听你们里面吵吵,行!以后我不管了,你们爱咋样就咋样。”
    抬起身走了,豆包氏站起来跟着骂两句,又收拾铺子,这时,豆全柱才从里屋出来帮着收拾。
    付昔时在豆渣走后,去了豆陈氏屋里,她含着眼泪,嘟着嘴。
    豆陈氏急忙拉着她,说:“我给你煮俩鸡蛋,一会滚滚脸。”
    她出去,豆渣进来,仍旧气呼呼喘气,付昔时也不理他。
    真的想半夜逃跑,可最近留意了,要跑豆家喊一嗓子,街上的人马上围起来,又得被抓起来,今天没想跑哪,一头撞到豆二姐怀里。
    地方小,互相认识的人太多。
    还有就是,没有稳拿稳的去处,就呆在豆家。
    她发现了,豆家沟通靠吵架,你听的是骂人吵架,对她们来说是沟通聊天似的,吵完了还能互相说再见,啥事也没,下回继续吵。
    坏人卖了你没准还帮他数钱哪,豆家人是嘴上骂手上打,没准给你钱。
    她们只图这一刻痛快,不管其他。看得出最近豆包氏压着火憋着气,不让她们发泄别提多难受。
    没心眼子的傻蛋一家,仗着蛮不讲理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不给人留脸面才看着像多厉害似的,其实就是傻蛋。
    付昔时想:我也是傻蛋,凑一块了。
    堂哥付老大总说她傻蛋,说遇到有心眼子的根本玩不过人家,凭着一股狠劲横冲直闯,也就能对付下傻蛋。
    聪明人要不不理你,要不玩死你。
    付昔时觉得这话安在豆家正好,豆家还有一个特点,你软他就上脸,你硬他就缩回,典型的是豆渣,听豆大姐的话,那个臭莲花更是。
    臭莲花凭着不要脸、像疯狗、才一路通畅,哼,没遇见愿收拾她的人哪,正常人看见疯狗就躲开,免得被咬。
    疯狗这词还是豆渣说的,这些天他给付昔时说了好多臭莲花的壮举,说有一回带他逛街,因为嘴臭骂人被人追着要打,臭莲花大喊大叫她姐夫在衙门里,别人忌讳才放了她。
    一家子就豆陈氏是正常人。
    付昔时让祖母用鸡蛋滚了脸,干脆在这不出去。
    豆渣去买了酱肉和一只烧鸡,一点没给前面送去,付昔时才不会和吃的过不去。
    她给豆陈氏一个鸡大腿,自己一个,还把鸡脖鸡翅留给自己,大吃一顿。
    委屈啥也不能委屈肚子。
    一下午也不出屋,陪着豆陈氏说话。
    晚上说和豆陈氏睡,要在这睡一个月。
    豆渣想杠脖子,付昔时仰脖子,俩人跟斗鸡似的。
    豆陈氏急忙说道:“今儿让小昔在我这,也好好歇歇,忙了这些天,天不亮就起来做豆腐,豆渣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豆渣只好自己回屋了,回去翻付昔时藏的铜钱,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