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这么说么?”
    沈惜点头:“我看你此番前去江东的目的也不纯洁,你的新猎物在帝踏峰?”
    石之轩脚下又是一个踉跄,“阿惜!”
    “干嘛!”
    邪王看了一眼“无辜”的沈惜,“没什么……”
    第二天,竹楼中只有沈惜一人。
    出了内室,厅内桌上有石之轩修书一封,另附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两张鬼斧神工的人皮面具,再加上银票若干。
    银子、面子、出行江湖必备物品。
    渣男的另一大特点就是——贴心。
    沈惜把东西收好,看了一眼精致典雅的小竹楼:“石之轩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渣男。”
    江畔一艘雕刻精美而精致的小船船头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身姿挺拔,正当壮年,眉目俊朗君子如风。女的超尘脱俗,一身修道素衣却越发衬得人清秀婉丽。当真是一对璧人。
    在石之轩看来,却是有些刺眼的。宋缺那个石头一样硬的男人,身边站着一个看似清心寡欲实则大有野心的梵清惠,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画风。
    天刀宋缺哪里会屑于与慈航之流的正道名门为伍,何况,那人还是斋主梵清惠。梵清惠向来是对魔门邪道持鄙夷之态的,此刻,梵斋主也发现了对面船上站在船头的石之轩。
    “邪王好兴致。”
    石之轩站在远处并不动,唇角勾起:“宋阀主好雅兴,美人相伴同游,想必是乐不思蜀了。”
    宋缺并不反驳,一张俊脸上就差没写着: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他身边冰清玉洁的梵清惠倒是不干了:“邪王莫要胡说,我与宋阀主有事相商。”
    说完自己也愣了,宋缺什么都没有说,她这么一开口,不就是坐实了么。
    梵清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挺拔英俊的天刀宋缺,刚刚想说“就不打扰邪王赏景”,就听到身边的人开口了。
    “不知邪王是否有沈兄弟的消息?”
    梵清惠神色一凛,眼神深郁。
    宋阀门下,打探消息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天下却有能瞒住宋阀的事情——比如能与石之轩扯上关系的事情。上一世,若不是碧秀心身死,而石之轩走火入魔从此神智不清,世人甚至不会知道——慈航静斋冰清玉洁的修道女子“以身饲魔”的壮举。
    石之轩想要瞒下这件事请并不难,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慈航静斋的“公关”实在是一流水平了。
    等他宋阀的人打探出执笛少年确实系宁道奇之徒的时候,宋缺已经找不到人了。
    “日日作伴,美酒佳肴。武艺相论,好不快哉!”石之轩笑得越发放肆,宋缺分明是看到他眼底的挑衅。
    “你若是想战,那便来吧!”宋缺盯着邪王,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找打!
    说罢,石之轩反而先动了手。运起轻功迎风面向宋缺,梵清惠被刮了个正着——身子往外头一栽,眼看着就要掉到水里。宋缺挥刀,一股强烈的气劲直逼船檐。梵清惠借机撑起手里的拂尘,转向倒向船头。
    “宋阀主果然是怜香惜玉!”
    宋缺并不多言,他现在并不轻易出刀,但是石之轩经过两月蛰伏之后,武道显然是大有长进——甚至让宋缺有些吃惊。
    石之轩的大起大落,伴随的却是慈航静斋与阴葵派两方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