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的天空一直未曾变过。
    澄清的蓝天就像被人仔细清洗过一样,特别干净。在云层上方朝上看去,深蓝,辽阔。下面有时候是云海,有时候是大海。
    空旷的地方总是能让人心旷神怡的。
    很多人喜欢去藏区,喜欢大草原,也正是因为喜欢这种空旷辽阔的感觉。
    快到爱尔兰的时候飞机下降,划破云层,把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云朵分开。在白云中露出线一样深蓝色的天空。
    好长时间没来过爱尔兰,从飞机上看到他的时候依旧是绿色一片,怪不得被人叫做翡翠之国,绿宝石岛。
    安全到达。
    叶开在心里说到:好久不见,爱尔兰。
    用刚办理的签证入境之后,叶开在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了又蹦又跳的西尔莎。金黄色的短发随着她跳动的节奏不断飘起又落下。
    “嘿!叶!亲爱的,我在这儿……”
    叶开的心瞬间被满满的爱意填满,甚至开始膨胀,感情流露在脑子里。
    周围所有人都被叶开选择性遗忘,眼中只有西尔莎的身影。
    叶开知道她今天上课,所以做好了自己独自去都柏林的准备。但没想到,完全没想到下飞机后还没出机场,就能看到西尔莎跳脱的身影。
    排队出机场的人不多,但叶开觉得这次排队比人生中任何一次都要慢。
    当你觉得时间慢下来的时候。
    时间就会越来越慢。
    走出机场。
    爱尔兰的阳光热烈欢迎叶开的再次到来,新鲜的空气就像爱尔兰绿色的精灵,始终围绕在叶开的身边,欢呼着,雀跃着。
    叶开已经习惯了西尔莎的思维方式,出机场之后就张开双手,两人紧紧拥抱了起来。
    爱有多热烈,拥抱就有多紧密。
    西尔莎踮起脚尖亲吻了叶开的每一处脸颊,但她忘记了自己为了这一刻特意涂上了唇膏,所以叶开脸上这一刻‘长’了好多张嘴。
    “噗嗤!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
    “没什么,见到你我很开心啊。”
    “我也很开心。”
    周围的人朝着叶开露出善意的微笑,当叶开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友善的朝着叶开点头,做出欢迎的手势。
    叶开对西尔莎说到:“我在西方的回头率也这么高?看来我以后去什么地方都离不开口罩和帽子了。”
    “哈哈哈哈,是啊。”
    西尔莎一直发神经似得笑,把叶开带到了机场停车区。
    按动钥匙,一辆红色的轿车发出嘟嘟声。
    “你考驾照了?”
    “no.”
    西尔莎说的斩钉截铁,看这个气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说的yes,叶开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到:“你没考驾照就开车?”
    “这有什么,我开车很稳的。”
    “我来开吧。”叶开说到。
    他之前已经办理了国际驾照,可以在爱尔兰境内自由开车出行。他们的法律对无证驾驶罚得很重,严重的时候甚至要坐牢。
    “你来开?好啊。”
    叶开接过钥匙坐进驾驶室,右舵车叶开驾驶过几次,虽然没有左舵车习惯,但驾驶起来也不会有新手那样的抖动感。
    西尔莎还在说着:“我真的开车很厉害的,这边的警察都以为我有证呢。”
    “那也不行。”
    爱尔兰公路上那些牌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叶开,所以他这个老司机在爱尔兰开车的时候都是紧张不已,注意着道路上的标识。
    西尔莎笑着问道:“请问你是选择离市区快,但是出事更多的道路呢?还是选择事故少,但是更远的道路呢?”
    “你闭嘴。”
    叶开看着导航,稳稳的把车开到了西尔莎租住的公寓楼下。
    他在这里住了好长时间,熟悉得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停车之后叶开想对西尔莎说点什么,但西尔莎一抬头就看见叶开脸上的口红。
    “哈哈哈哈。”
    这下叶开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脸上有东西了,在车的后视镜里仔细看了一下。脸上,脖子上,额头上,到处都是唇印。
    “这是什么鬼!”
    叶开吓了一跳,赶紧在后座的旅行包里面找出纸巾疯狂在脸上拭擦。
    没脸见人了。
    刚才多少人看自己啊?叶开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已经东西方通吃,突破天际,但实际上一路上自己都在被别人笑话。
    “哈哈,没擦掉,我来帮你吧。”
    西尔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湿纸巾,凑到叶开身边仔细的擦着,灵动的眼神在叶开这张熟悉的脸上看来看去,笑得很开心。
    “看你干的好事。”叶开说到。
    “略略略……”
    …………
    离开爱尔兰的时候,叶开站在现在的位置给这条街道拍摄了照片。
    就像被叶开的相机暂停了时间似得,这么久了一点未变,远处弹吉他的少女。散发着面包香气的西点,以及两人之前最爱去的餐厅。
    西尔莎踩在路沿上的一条边线上,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叶开双手插袋跟在后面。
    主要还是怕她摔下来。
    西尔莎这性格,和高跟鞋恐怕一生无缘。穿着高跟鞋不能跑也不能跳,叶开想象不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西尔莎变得淑女?
    怎么可能。
    “今天我们吃什么?”西尔莎回头问叶开,“是意面吗?还是土豆饼?亲爱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土豆节吗?”
    “当然记得。”
    这种时候就算全忘了也要回复记得,人傻了才会去回复不记得。
    “我还当了削土豆比赛的冠军呢,他们送了我好多土豆,我全送人了。这么了?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叶开问道。
    “你送人了?”西尔莎可惜的说到,“现在他们家的土豆卖得可贵了,做土豆饼真的超好吃。明天我回来做给你品尝一下。”
    两人朝着餐厅走去,路过一个弹着吉他唱歌的女孩。
    吉他声传来的是熟悉的节奏?
    叶开看向西尔莎,她也正看着自己,很快,女孩开始唱歌了,是叶开写给西尔莎的高威女孩。
    “她在一支爱尔兰乐队演奏小提琴……”
    两人站在路边听完了这一首歌,叶开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想知道我最开始想写给你的歌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