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和文辉冲到楼下,只见一个小白脸子急匆匆的向我们二人冲了过来,边跑还边不停地高呼着我和文辉的名字,等到这个人影跑到我和文辉身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此人竟然是不久之前便分道扬镳的麻仲谋,此时麻仲谋已经顾不上和我们打招呼寒暄什么了,当下抱着文辉的胳膊的说道:“文处长,这一次你一定要给我作证,我可是清白的……”听着麻仲谋这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和文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眼望去只见沈三郎冲着十三局门口站岗的两名小战士喝道:“行了行了,没你们的事了,这都不是外人,你们没有见过不奇怪,这可是我的老恩师,你们忙你们的去,我的老恩师周处长和孙局都认识,规定?什么规定,没听过有句话叫做规定是死的人事活的吗?我都说了这不是外人了,不是我吓唬你们,我们家老爷子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到时候给你们身上下点什么幺蛾子就算是孙局知道了也不能把他老人家怎么样,好了好了,冲我了冲我了,哦,登记啊,你早说登记不就得了,还非得文绉绉的说什么王八的屁股,来来来,我来登记,诶师傅,您别着急,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在场来着,这一次真的不是麻师兄,您老人家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吗……”
    见到自己的师傅师兄二人不期而至,沈三郎当下忙活了起来,好说歹说的劝住了站岗的两名小战士,紧接着便搀扶着自己的师傅麻天野进到了我们的宿舍楼中。自从沈三郎进了十三局,便和我们住在了一起,本来我们的年龄相仿,再加上经过江南镇裘家的一番周折,我们几个混在一起也是自然而然,董伯召没事的时候经常陪着白秀珠在北方大学里泡图书馆,说实话以前在十三局的档案室里我都没怎么发现过董伯召的身影,沈三郎把麻天野请进了屋中之后当下泡了杯香茶递了上去,这才开口道:“师傅,这一次您真是错怪麻师兄了,当时我虽然不在现场,可是后来的事情文处长第一时间都跟我们讲起来当时发生的状况了,这不是文处长也在么,秦师兄,你也说句话啊?”不等我们开口,麻天野老爷子气冲冲的把手里的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放,“绑”的一声顿时吓了沈三郎吓了一个哆嗦。
    文辉见状急忙开口道:“小三,你们来个这是怎么回事,刚进了十三局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看你把麻老爷子气的,不是我说你们,论年龄你们都比我文辉大上几岁,可是论职位你们可都低了一等,别以为你不归我三处管,我就拿你没辙……”文辉说罢沈三郎一脸委屈的看着文辉道:“文处长,您别冲我来啊,我也是来劝架的……”文辉不搭理沈三郎一转头对着麻天野老爷子笑道:“麻老爷子,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现在还不明白,您说说到底怎么了,要是沈小三这个小王八犊子惹您老生气了,别说是您老了,就是我们十三局也不答应……”麻天野听罢文辉的话这才呷了一口茶水道:“不是小三的事,还不是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我看现在小三你进了十三局也学坏了,以前挺老实的孩子,怎么现在能耐学到手里了,心眼也活泛了,再过几天,是不是连老子你都不放在眼里了?”麻天野这话明着是说沈三郎,可是两只眼前却一直盯着站在一旁的麻仲谋,此时这时我向麻仲谋看去,只见麻仲谋也是一脸的七个不服八个部分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白皙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个掌印,看来这个麻老爷子真舍得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看着我们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麻天野当下说了缘由。原来麻仲谋和我们从铜峡市分手之后便赶回了西南大山,就在麻仲谋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这一次分下来的奖金便到了账,看着几十万的奖金麻仲谋当下心里活泛了起来,虽然麻仲谋先前那段时间靠着配阴婚这见不得人的生意也没少挣钱,也算是见过钱的主儿了,不过自从洗心革面之后,麻仲谋向自己老爷子坦白了想将自己这些年来挣到的不义之财捐出来,改善当地的民生。西南大山贫瘠已久,这一想法当即让麻天野也是感慨万千,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自己的儿子能够洗心革面,自己这个当老子的都着实的感动了一番。这一次跟着十三局分到的奖金可谓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没有照顾老父亲,麻仲谋心里也有些愧疚,当下麻仲谋便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在城里采购了好大一堆的吃喝衣物,雇了一辆小面包拉进了村里。西南大山常年气候潮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关节普遍不好,再加上自己的老子年事已高,麻仲谋给麻天野从城里的商场中买了好几套真皮制品,麻老爷子见到这些东西当然也是很高兴,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但是此次出来是为国效力,出生入死的酬劳肯定低不了,因此麻天野也没有多想。不过就在麻仲谋晚间洗澡换衣服的时候,身上的脏衣服随手丢在地上的时候,去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这几声动静当即引起了麻天野老爷子的注意,麻仲谋也知道这一下坏了事,急忙想法子准备遮掩过去,谁知道麻天野老爷子死不松口,当下便发现了麻仲谋身上的那些个从袁延寿宝箱中,被文辉在水葬墓场中留存的物件来。要说这东西具体什么讲究麻天野老爷子是讲不出来,可是麻天野老爷子毕竟也是纵横江湖一辈子的人物了,控尸一门什么样的坟坑没有进去过,这东西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平常的物件,当下便以为麻仲谋这小子不老实,趁着自己一时疏忽,又操起了旧业,见到麻天野老爷子张口便骂,一生气就要将自己的买来的那些东西全部打烂,这时麻仲谋也急了,一把上去紧紧的攥住麻天野道:“爹,这些东西的钱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你要是不相信也行,这么着,你跟我去京城十三局找文处长说个清楚,您要是不相信我,局里的领导不会因为我骗你吧?要真的如您所想,你回来在把这些东西都砸了,到时候不用您老亲自动手,我自己来砸,可要是你冤枉了我,这些东西我雇车从城里拉回来的,可惜了的了……”不能麻仲谋说完,麻天野老爷子的巴掌就甩出来了,当下麻仲谋也急了道:“打,您就知道打,枉我大老远的还想着给您弄些皮货保护保护你的老寒腿,打死我算了,省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一句话说完麻天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当下追着麻仲谋就打了过去,麻仲谋年轻力壮的麻老爷子怎么追的上,这一追一跑的顿时在村里出了名,引得众村民纷纷围观,见到这一幕麻天野老爷子心里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心想着万一麻仲谋所言据实,虽然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可是没来由的一顿臭揍,毕竟也说不过去,当下回到家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锁好屋门便带着麻仲谋连夜起身直奔十三局总部,定要将这事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麻老爷子说完之后,文辉笑道:“麻老爷子,这回你可真是错怪我麻师兄了,上次小三请您出山,这蚕尸虫背后的事情当真是凶险万分,不是我夸张,您看局里给麻师兄发了不少的奖金吧,那可都是卖命的钱,不仅如此,我们可是救了无数百姓的性命,维护一方水土的安宁啊,您说我们这么出生入死的,还不应该多发点奖金吗?麻老爷子,钱这东西都是我们孙局定下来的,也不是我说想给他多少就多少,我们这些人都分了奖金了的,这个您老就放心吧……”文辉这番话说完之后,麻仲谋当下冷冷的哼了一声,麻天野这一路上认定了麻仲谋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这时听到文辉的话忽然一顿,颤巍巍的道:“文处长,你说的都是真的?老头子我久居僻壤,你可不要蒙我……”不等文辉说话,沈三郎当即开口道:“师傅,文处长那是正规机关里的干部,能骗你吗?再说我们组织里面也是有纪律的,师傅,这一次您真是错怪麻师兄了,你看,我不是也发了奖金了吗,这几天局开总结会,本来等会议结束后我就去西南大山看您老人家的,前天我还跟麻师兄发信息来着,问问他都买什么回去了,别到时候我和他买重样了。你看看,车票我都买好了,后天的……”说着沈三郎竟然从兜里摸出一张火车票来。
    麻天野看着沈三郎从兜里掏出了火车票,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这时屋门忽然推开,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道:“麻老哥,先别着急下结论,我老人家给您裁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