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咬住他的耳朵:“你就是我的药。”
    阿布的喉结滚了又滚,在忍。
    可很快就被女人伴着滚烫气息的几个字瓦解。
    “许朝,要我。”
    -
    那几天或许是孟禾二十多岁里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孟禾普通家庭出生,却做了浮华的模特梦,本就是艰难的,为了不给家人添负担,她常年在海城独自打拼,往往舞台上光鲜靓丽下的真实是无尽的落寞和孤独。
    但那一周,阿布陪着她,会给她煮好吃的鲜贝粥,会做烧烤,会陪她窝在家里看电影,会抱着她帮她洗澡,会在凌晨两点的夜里一遍又一遍爱她。
    孟禾从没有对生活那么满足过。
    一个早晨醒来,孟禾没看到阿布的人。
    她怔了几秒,忽然没了安全感似的下床去找,房子不大,几秒后她就在卫生间里找到了正在剃胡子的男人。
    他下巴上打着一圈圈泡沫,画面定格,光线打在他赤/裸坚实的上身肌肉上,明亮又坚韧。
    男人转过头来,懒散地勾了勾唇,“醒了?”
    孟禾靠在门边,身上只披了条薄毯子,肩头的红痕很暧昧。
    她看着男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半晌:
    “许朝。”
    “嗯?”
    “我们……”
    话到嘴边,孟禾还是忍住了。
    她本想问一句,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我们是恋人吗?
    可许朝没有主动提,自己这么问,似乎有些矫情。
    都是成年人了,如果因为上过几次床就要把别人绑定到一段关系里,很无趣。
    比起上次,他们现在应该算是更进一步的炮友了?
    孟禾最终什么都没问,在这个圈子里也看多了这样的关系。
    她不是粘人的人,许朝不提喜欢,她也不会去为难他。
    可现实却比孟禾想得要更可笑一点。
    那天早上,阿布告诉她自己要回南原,澳门那边要来人选马,他必须要回去。
    孟禾很懂事,没有留他,没有撒娇,更没有无理取闹。
    “好。”她回的很干脆。
    可下一秒,阿布却丢了张卡给她,说:“来得急,只带了这张卡,里面还剩七十多万,密码1到6,你先拿去。”
    孟禾一直挂着的笑意慢慢敛起,“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顿了顿,男人又反问:“不是该给的吗。”
    “……”
    孟禾顿时想到了自己刚入圈的时候。
    那时候她资历低,几乎没有任何资源,偶尔能接到几个,还是参加饭局,甚至饭局后被看上了就要去陪.睡的低级业务。
    陪个饭局,能得几千块。
    陪.睡,那价格就因人而异了。
    孟禾虽然想出人头地,但从不屑于干这种事,因此那几年混得很惨,后来还是靠花漾进了Tanna公司,事业才慢慢有了起色。
    所以自己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睡了一周,这是报酬?
    他倒还挺懂这行的规矩,留了钱就代表不走心,一切不过是场交易。
    孟禾自嘲地笑了。
    她接过卡,“谢了。”
    阿布没多说,抱着她的额头亲了下,“那我先回去。”
    “嗯。”
    人走了,孟禾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忽然想笑。
    她把卡一点一点的剪掉,最后头埋在双臂里,只庆幸——
    还好刚刚在卫生间自己没问出那么幼稚的问题。
    就是性和钱的关系,自己竟然还想了那么远,谈恋爱?
    呵呵。
    孟禾把阿布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在一切都没有变得更加荒唐和可笑之前,结束吧。
    还好,公司及时地在这时候给她安排了一场米兰的秀,一去就是半个月。
    把所有的情绪都抛到脑后,一心钻在工作上,时间难熬,每到深夜,孟禾偶尔也会反复翻看着阿布曾经给自己发过的那些微信。
    【睡了吗。】
    【起床没有。】
    【别抽烟。】
    都是寥寥几个字。
    可孟禾却翻来覆去地看。
    点着烟,整夜整夜的失眠。
    有时也会天真地幻想,他会不会来找我了?
    孟禾打过电话给隔壁的邻居,“最近有人来找我吗?”
    ——没有。
    半个月的时间不仅没有磨灭掉那份悄然生出的感情,反而愈加疯狂的滋长蔓延。
    孟禾想他。
    发了疯地想他。
    可一想到男人那句淡淡的——“不是该给的吗。”
    所有的想念都会变成啃噬身心的折磨。
    说好的炮.友,怎么自己却当真了呢,果然是个傻子。
    工作结束回国的那天,是个倾盆大雨的夜。
    朋友过生日,孟禾从机场直奔饭局,心不在焉地吃了顿饭后,友人让同桌的一个男人送她回家。
    朋友不断暗示,这可是某牌的亚洲区经理,好好哄着没有坏处。
    孟禾承认自己有赌气的成分,同意了。
    虽然这种幼稚可笑的赌气只能给自己看。
    男人还算绅士,只是话很多,不断聊自己在时尚圈的地位和成就,牛逼吹了一路,加上雨下得大,孟禾越听越烦,最后暗示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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