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都冻糊涂了。”她忽然笑起来。
    听她说起大熊猫妈妈,还不知道自己这个马甲已经被扒的申屠郁,又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听说特别冷的时候,不能睡觉,不然我们聊聊天?乌钰,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一般没有正事,你都不会聊天。”
    申屠郁看徒弟难受,自己也不好受,应道:“你想说什么?”
    辛秀:“说说你过去的故事?”
    申屠郁:“我的过去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到处走而已。”作为乌钰这个身份来说,他的人身确实没有值得拿出来说的事,在遇上徒弟之前,他这个身体,连名字都没有,哪有什么故事呢。
    辛秀:“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什么最在意的东西,那你在意什么?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能占据其中一部分?”她又用那种顽笑的语气说话了。
    申屠郁却不好回答她,他若是照实说了,她不是更觉得他们两情相悦吗。有自然是有的,他唯一的徒弟,格外得他喜爱,若是对他不重要,他何必如此烦恼犹豫。
    听他不答,辛秀自以为明白了,也不气馁,换个话题继续问:“那你以前有喜欢过什么姑娘吗?”
    这个可以回答:“没有。”
    做深涂妖王时,妖洞窟的许多妖在这种事上都很随性,当然不乏主动送上门自荐枕席求庇护的,可他没有兴致,兼之他那时候脾气并不好,其实没有多少妖敢到他面前来说这种话,更别提像徒弟这样缠着他,若是有,大概早早就被他撕成肉条吃下肚了。
    后来入师父灵照仙人门下,一心钻研炼器之道,想要追求炼器顶峰,蜀陵山一派又多是清心寡欲的修炼路数,他更没想过这种事。
    也因此,上次突然发现徒弟对他有那种心思,他才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如此,徒弟应当也没有这种想法才是,谁知她却是走的随性声色红尘之道。
    这红尘道,可不好走。
    辛秀:“没有啊……”
    辛秀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忽然起身,紧紧环着申屠郁的脖颈,低声在他耳边问:“那我想再问问,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看得出来,你不讨厌我,甚至可以说喜欢我,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你又何必顾虑那么多。”
    他们的姿势本就亲密无间,此时更是有一种别样的“亲密”。申屠郁感觉颈侧被微凉的嘴唇亲了一下,顿时脑袋都转不动了。
    “……不可。”
    “哪里不可?”辛秀呼出的气都是冷的,柔软的身子缠在申屠郁身上,像一条蛇,“给我一个理由,没有认可的理由,我不会放弃,我这人可不是随便能打发的。”
    申屠郁闭了闭眼睛,一手按在身侧的冰晶上,“不要如此,你若是知晓我身份,定会后悔。”
    辛秀的手指在他后颈划动,“什么身份,说来听听。”
    申屠郁:“……”
    他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在这种充满了男女之情的暧昧氛围下,他说了,日后师徒二人要如何相处?最后,他也只是抬起手臂试着拉了拉辛秀的手臂,想让她退开一些。
    辛秀贴着他的脸颊,她看不见,感觉更加敏锐,她感觉到乌钰胸膛里的心跳激烈而杂乱,不知是在迟疑犹豫,或是在挣扎什么。他从来没办法狠下心对她,往常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似乎也只有对她才如此。
    她莫名高兴起来,抬手把他的手臂按下去,微微抬起身子,直接坐在了他的手臂上,压着,将肆无忌惮得寸进尺演绎得淋漓尽致。
    “反正我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我喜欢你,我就不在乎。”
    “你发现了吗?你从来拒绝我都是说我不能接受,没说过你自己不能接受。你呢,你能接受我吗,你能爱我吗?”
    申屠郁被她问得一愣。他确实从未想过自己愿不愿意,一心想着被徒弟发现身份,恐怕场面会变得很糟糕。
    “我……”申屠郁滞住,敲了两下眉心。
    他确实不知道。活得久,也并不代表就什么都知晓,就像他也不知晓该如何养一个徒弟,明明是当做孩子一般养的,可现在看看,分明不知道两个人要变成什么模样了。
    “好冷啊。”辛秀把手贴进他的后衣领,碰到温热的肌肤。
    申屠郁身子一绷,也不能把她推开,只好试着站起,“我带你出去再说。”
    还未站起,就被辛秀按了回去,“你害怕呀,怕会在这里发生什么吗?”
    她忍不住地笑:“我最多就是摸两下取暖而已,外面冰龙还在,它比我可危险多了。”
    那倒不见得。申屠郁心道,冰龙打不过,也就重伤罢了,一场战败而已,可在徒弟这里,他连还手都不能,食铁灵兽没有这么憋屈过。
    辛秀的手越探越往里,那没有一层阻隔的温度让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真暖和。”
    申屠郁顾了这边顾不上那边,整个熊都要炸了。那贴着他后背的手,明明是冷的,他却觉得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汗都要出来了。
    幽篁山中的申屠郁原型都感觉自己背后好像有什么令人难以忽视的触感,扶着额头在山中转来转去,那气势惹得满山装成灵兽的妖怪们都不敢靠近,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这位不知何故满身焦躁的妖王突然发飙。
    “妖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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