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声音突然低了,他轻声问:“阿芜,你,你恨我吗?”
    恨吗?
    很奇怪,言芜从没恨过。
    不管是江行之和她之间的离婚,还是江老爷子用她的“结婚”利用她,并想要用她的命换取江行之的命。
    她都没有恨过。
    不恨,不是因为她乐于接受这种事情。
    而是她自己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种无法逃避的交易。
    既然是交易,就是有得有失,无关爱恨。
    在她看来,江行之已经算是个非常不错的合作伙伴了。
    她不会恨或怨。
    谁敢招惹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才不会暗戳戳的去心里恨。
    “不恨。”言芜坦然地对上江行之的目光。
    她的目光清澈,江行之在她这样的目光中,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突然就难受得不行。
    言芜继续又说:“我从来不恨人,我和你之间的交易是在公平的原则上,在我看来,我虽然缺了一块心头肉,但是我拿到了我需要的钱和房子,这是交易,对我有益的交易,我愿意奉陪,于我无益,我也不会勉强自己。”
    江行之听懂了。
    他怔怔地望着言芜。
    她是这样通透的一个人。
    他怕她恨他。
    但现在她把这当了交易,自始至终理智而又通透。
    他心头却如鲠在喉。
    他唇动了动。
    还没说话。
    言芜又说:“你以后不要喊我阿芜,你和言芜之间仅有的关系就是前妻前夫。”
    江行之没说话。
    他的身形晃了晃,下一刻晕倒在地。
    言芜:???
    这尼玛的,还真是会碰瓷。
    江行之的几个助理和工作人员都已经准备好要带他进入刚停在楼顶的飞机场上。
    但医生和工作人员推着担架一开门,就看到江行之人倒在地上。
    旁边还站着一脸无辜茫然的言芜。
    言芜:……时间真是刚刚好。
    江行之这个混蛋!
    她错了,她恨死这家伙了,有这家伙的地方就全都是麻烦!
    在江行之醒来之前,言芜被江行之的人给铐了一副手铐,当了个谋害江行之的嫌疑人。
    好在他们知道江行之很重视言芜,也不敢态度不敬,也不敢质问或者审问言芜,只等着江行之醒来做主。
    医生给江行之做了一遍检查。
    没什么大毛病。
    身体各项机能运作过快引起的缺氧昏迷。
    这不是什么大事。
    最可怕的事情是,他们发觉江行之身上的伤口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就连那重新接好的骨头,也已经愈合的几乎看不出来断过。
    怎么可能这么快?
    要不是因为江行之的身份不一般,医生们都想把江行之留下来好好的研究研究。
    确认江行之没有什么大碍。
    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和随行的医生一起将江行之推上飞机。
    言芜当然全程跟随。
    毕竟谁也不知道言芜是不是那个让江行之昏迷的罪魁祸首。
    言芜:……
    虽然是被冤枉的,但她还真担心江行之情况,也就没有反抗。
    乖乖巧巧的配合。
    飞机上没有宋浪和小凤凰,也就梁丘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