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得到他。”
    虽然蛇就应该在洞里待着,但待了时间太长了也会感觉到疲倦。
    此时正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无论是白素贞还是小青,都不想再回到洞里待着了,但两人的意见却产生了分歧。
    白素贞想要去人间看一看,小青却想要去金山寺找秦横。
    “你是想得到他的人,还是想要得到他的心呢?”
    白素贞比小青多修行了五百多年,不止是道行上要超出很多,对于人情世故也要比小青知道的更多一些。
    小青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得到他的人,什么叫得到他的心呢?姐姐不是说不能吃人吗?如果我吃了他的心,那他不就死了吗?姐姐,我不想让他死呢。”
    白素贞有些无语。
    她遇到小青也没多长时间,本来独自修行的她看到了修行五百年时间,却依然很懵懂的小青,慈母心态发作,于是就开始帮助小青修行并带着小青走向正道。
    两人的相处一直很愉快,直到今天小青没法压制季节对妖族的影响力,才有了之前的风波,但这也不影响两条蛇妖之间的关系。
    略微思量,白素贞说道:“得到他的人,就是像你刚才想要做的那样,和他耳鬓厮磨、身肢缠绵,但可能只有一次两次。而得到他的心,同样是和他耳鬓厮磨,但却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也是修行者,而且道行深厚,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心,就有可能耳鬓厮磨几百年、几千年。”
    刚刚化成人形的小青,趴在地面的软草上,法力幻化的衣服已经被她散去了,她五百多年都没有穿过衣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和大自然赤诚相待的感觉。
    听到白素贞的话,想到那些画面,小青就忍不住流出了口水,但很快就表情惊慌的说道:“姐姐,那我还是得到他的人吧,因为得到他的心就要缠绵几千年的时候,我受不了啊。他也不知道修炼了什么功法,身体实在是太硬了,我怕会损坏我的身体。”
    白素贞愣了一下,才明白小青所说的受不了是什么意思,有些无语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可不只是有你想的那件事情,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心,你的心也给他的话,那就算是你们两个坐在一起看一年的朝阳东升,也会开心的不得了呢。”
    小青茫然的摇头,表示不懂白素贞的话,很会抓重点的她说道:“姐姐,我不想把我的心给他,因为我不能没有心啊,会死人的,那还不如和他缠绵几千年的时间呢。”
    白素贞笑了起来,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把你的心给他,那他也不会把他的心给你,甚至一两次都不愿意和你一起缠绵,因为他是修行者,他们认为人妖殊途,认为和我们这些妖怪在一起的话,会生出被天地所不喜的人妖。”
    小青当即愤愤然的说道:“那我就把他抢过来,把他给绑起来然后我想干嘛就干嘛。”
    白素贞笑道:“那你就要好好修行了,我感觉他的道行比我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还有佛门正宗的炼体之术,想要绑架他的话,难度真不小啊。”
    小青开始认真思考起绑架秦横的计划,她不知道秦横一点也不排斥和妖怪发生点什么。
    降妖除魔是降妖除魔,而不是斩妖除魔,降字就很有深意。
    当然了,前提是妖怪能够化形成功,必须要拥有真正的人类形态。
    秦横不知道白素贞对他的观念是这样,还引导了小青对他的看法,不然肯定要解释解释的,而且是用实际行动来解释:我很好得,一得就能得到,只要你化成绝美的人形。
    不过现在的秦横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时间跟两条蛇妖解释,因为他已经被法海带到了金山寺之中。
    金山寺比秦横想象中的要富丽堂皇很多,和电影里简约粗狂的风格不同,在秦横看来,和他以前没穿越的时候去过的少林寺也差不了多少。
    要知道秦横去的少林寺,是在现代扩建过的,而这是古代。
    更让秦横惊奇的是,进入金山寺之后所见的数百名和尚,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修炼有成来形容,多数人都是肉体凡胎的普通和尚,极少数拥有道行的和尚,普遍的道行只有几十年,稍微好点的也就是一两百年的老和尚。
    在这样一个灵气充裕的世界,这些和尚的道行实在是有些拉胯。
    “难道是因为这几百个和尚的修行天赋,都集中到了法海一个人的身上?”
    秦横有些不解,因为这所有的和尚加起来,道行法力也没有自己高,更不要说是和法海相比了。
    如果没有法海的话,秦横平推金山寺甚至都不会喘气,完全可以实现秒杀。
    “秦施主可有疑惑?”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法海端坐在了看起来并非是刷了一层金漆,而是由纯金打造的巨大佛像前面,看着秦横脸上带着微笑问了出来。
    为什么不是笑嘻嘻的表情了?是因为在佛像面前吗?
    秦横余光打量了一番左右那些好奇的和尚们,只感觉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部更加明亮了,毕竟有数十个上百瓦的大灯泡。
    “法海大师。”秦横回道:“确实有些疑问。”
    和尚也要面子,所以秦横没有直接说出来他的疑问,这就是《情商》。
    可法海却直接问道:“是不是因为入眼的这些僧众,道行在秦施主的眼中过于低微了啊?”
    秦横微微颔首,心中也理解了法海的直言不讳,身为金山寺的方丈,又是金山寺的修行第一人,这种态度其实就是《牌面》。
    果然如同秦横所预料的那样,周围的僧众们没有丝毫的意见,至少在表情上没能看出来。
    法海的视线中全然没有那些僧众,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的修行天赋太低,对于佛法也不怎么精通。之前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我这金山寺除我之外,竟然无一人能够外出降妖除魔,实在是有些可悲。不过现在嘛……”
    说着说着,法海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看向秦横的目光也更加柔和了一些,继续说道:“秦施主一旦剃度正式入我佛门,就必然能够成为我金山寺的顶梁柱,不止是因为秦施主的修行天赋只比我差了三倍,还因为秦施主有仁爱世人的心。”
    周围的僧众们同时发出了惊叹声,看向秦横的眼神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一定要翻译他们的眼神,那意思就是:好厉害,竟然只比方丈的修行天赋差了三倍。
    秦横有被冒犯到。
    但也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了来自于法海的冒犯,以及周围僧众们的冒犯。
    早知道来之前就直接把5亿信仰之力给炼化了,九千年的道行,我看你法海还敢不敢这样对我说话。
    虽然就算是有了九千年的道行,也不一定打得过在这个世界也开挂的法海,但至少能少被法海冒犯。
    “一个时辰之前,我和秦施主遇到了两条蛇妖,其中一条修行千年,一条修行五百年,之后……”
    法海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然后说道:“秦施主能够放弃降妖除魔,也要救人性命,足以证明了秦施主与我佛有缘,所以今日我就要亲自为秦施主剃度,让他入我金山寺之门。”
    即便法海在金山寺说一不二,也要和周围的和尚们交代一下,这就是《格局》。
    有一个老和尚问道:“方丈,那不知道这位秦施主算是带艺出家呢,还是拜入寺内呢?”
    法海沉吟了三秒,说道:“我和秦施主有过约定,要探讨佛法和修行,索性,我就带师收徒吧。”
    老和尚点头说道:“方丈做主就是了。”
    秦横在一旁听懵了,怎么就带师收徒了啊?你们问过我的意见没有啊?我当个客卿、长老什么的不行?
    注意到法海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秦横也果断的点头说道:“但凭方丈做主。”
    我绝对不是怕了法海,我是贪图法海的大威天龙。
    秦横在心里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法海也非常满意秦横的态度,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准备沐浴更衣礼佛剃度吧,之后,秦施主就可以叫我师兄了,恩……”
    说着,法海又沉吟了三秒,才继续说道:“我师父给我的法号法海,意为期望我法海无边,秦施主虽然比我差了一些,但也算是有修行天分的了,所以,我决定秦施主的法号就是法湖了。”
    ???
    秦横深吸了一口气,万千思绪都被强行镇压了下来,说道:“但凭方丈做主。”
    有和尚带着秦横去沐浴更衣了,但刚洗完澡看到拿过来的僧袍,秦横又想炸毛了,因为僧袍是旧的,也不知道被谁穿过。
    “一切都是为了大威天龙法咒。”
    秦横强行稳定了自身的情绪,然后控制着x装甲变成了僧袍的样式,顺手把僧袍就毁尸灭迹,也算是泄愤了。
    做这些的时候秦横也布置了元神之力,并没有感知到法海在看他洗澡更衣,这说明法海不仅对女人无爱,对男人也同样无爱。
    一切准备就绪,秦横就回到了大殿之内。
    有两百多个和尚已经坐在了蒲团上,把秦横围在了中间,法海拿着一把剃刀,站在了坐在蒲团上的秦横身前,口中呼了一声佛号就是手起刀落。
    能够那那些吹毛立断的神兵崩开刃口的头发,在法海的剃刀面前似乎和寻常人的头发也没什么区别了,法海的刀法也非常不错,贴着秦横的头皮一刀刮了过去,秦横就成了个秃瓢。
    这其实是不合理的,因为头发太长的时候剃刀根本刮不动,奈何法海真有法海无边的意思,手速极快的几刀之后,秦横就变成了一个光头。
    “三千烦恼丝尽去,法湖师弟,今后一定要遵守戒律啊。”
    法海看着秦横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了笑嘻嘻。
    也就是在这一刻,秦横终于明白了过来,法海这和尚就是在嫉妒他,所以才非要给他剃度让他出家。
    而这句话看似提醒,其实是在威胁秦横。
    “法海师兄请放心,师弟我一定遵守清规戒律。”
    秦横表情坚定的说了一句。
    法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样吧,为了让法湖师弟知道我佛门威严,今日我就先带你去一趟金山塔,看一看那些我们是怎么感化那些妖魔鬼怪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守清规戒律,就要把我关进金山塔里面?
    秦横又一次被威胁了,但相比于之前,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因为金山塔下都是法海降服的妖魔鬼怪。
    以法海的道行,还有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其中又有多少巨妖呢?
    果然,变秃才是变强的王道啊。
    秦横也终于笑了出来,是真笑,而不是之前的脸上笑嘻嘻,心里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