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葬地的最深处的一个片天地中,四柄仙雾缭绕的杀剑轻颤,似锵锵而鸣,又似自言自语。
    原本在内探讨的数位葬王微微一怔,“谁醒了?”
    “他真正的归来了……”诛仙剑带着一丝感慨,也带着一种惊悚,想起了曾经的以往岁月,那是它的巅峰,也是它的辉煌,真正意义上的傲视一切,睥睨诸多古地!
    “天歌?”颜清清和诛仙剑接触的最多,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事。
    “呵呵!”诛仙剑古怪一笑,没了声音,真正的天歌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那是一个杀遍诸般时空,逆着时间而上的至强生灵!
    在他的身后,埋葬的不是枯骨,而是一片片大宇宙,与各个古老的意志!
    “你是说……他的一切都复苏了?”颜清清皱眉,“你们会离开?”
    诛仙剑没有回答,但它的阵图突然一颤,一片虚空打开,紧接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很平淡,也很漠视,那并不是刻意,而是他本就该如此,视诸葬王为泡影,视万物为虚妄。
    诸王心中震惊,明明他们与那个男人离的并不算远,但中间却仿佛隔了无数时间,那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他们有一种对方是来自时间尽头的生灵。
    但片刻间,他们又觉得对方来自时间的起点,似乎对于那里来说,诸天万界、各个时空都是虚幻的,一念之间可灭。
    “你……是天歌?”颜清清开口了,声音中充满了迟疑,她是真的不确定了,明明一模一样,但与以前的那个温和的天歌相比,这位似乎太可怕了点,只是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周围,一切都在淡化。
    “是!”天歌开口了,“以前的我亦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没有区别。”
    “你的实力恢复了?”颜清清忽然问道。
    天歌摇头。
    “这样啊……那我最讨厌别人居高临下看我!”
    天歌一怔,诛仙剑一抖,阵图都歪了下来。
    “你想……揍我!”
    颜清清没说话,直接起身飞出,而后一拳砸了过来。
    但是,让一众葬王惊悚的是,那一拳打到对方面前,竟然被一条线给挡住了。
    那线很细,透明而晶莹,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清晰,但就是那样一根线,竟然挡住了颜清清的一拳。
    要知道,那位老祖可是叱咤风云,打遍界海中的无上人物,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但也不是一根线能挡的。
    “时间……长河!”颜清清瞪大了眸子,震惊的看着那根透明的线,真正接触后,她才感觉到了不对,那根本就不是线,而是一条河,时间长河!
    只不过,它化成了一根细丝,实际上,它仍然是时间长河。
    “你怎么办到了……炼化时间长河为丝,这根本不可能做到,一条时间长河,相当于一部没有起点亦没有终点的古史,怎么能炼化!”
    就连其他葬王也感觉到了慌廖,他们可以遨游时间长河,但这并非没有限制,就像他们找不到时间的起源,也找不到终点,甚至有时候也不能一直待在那里。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仙王级可崩塌当前的时间长河,但这东西就像空间一样,你哪怕打碎了,它还会自动修复。
    “到了仙帝境,可以截断时间长河,或许你有机会可以试试。”天歌抬手将颜清清的拳头拍到了一边,想揍他的人多了去了,上一个还不知道死了没有。
    “现在,先将颜妃还我。”
    “这个出去说吧。”一直沉默寡言的葬主开口了。
    不管是颜清清,还是颜妃,都是他的直系后代,但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
    甚至,就连颜清清听到那个名字后,都沉默了。
    天歌倒是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自身早就猜到了这一点。
    片刻后,三人来到一处大地下,这是一片特殊的区域,散发着惊人的生之气息,以及浓郁的化成了实质的不死物质。
    这里法阵密积,符文无数,但在那些闪烁着光束的符文中,陈放着一个又一个小坟墓,这些坟墓并不大,甚至称得上很少,只有一捧土那么大,像是一个小土堆,但那小小的石碑上,却刻着一个又一个名字。
    葬主叹息一声,解开阵法,领着两人,向前踏出,下一刻,他们身体缩小,站在了一座坟墓前,那不大的石碑上,字体不多,但有两个字却格外惹眼——颜妃!
    到了此处,葬主才悠悠开口,“我的亲人有很多,但最后却只有清清一个了。”
    天歌点头,他明白葬主的意思,那些坟墓都是葬主的后代,但都死去了,他这是在告诉天歌,人终有力尽时,死去了真的能复活吗?没人知道。
    天歌带着一丝惆怅,身形一动,没入了坟墓中,片刻后,他抱着一口玉棺走出,而后放在眼前直接打开。
    颜清清眸子微微闪烁,这一刻,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然而,打开棺盖的天歌却是一惊,里面有一个美的让人窒息的雪衣女子,她一动不动,双手相交放于小腹上方,很安详,也很宁静,宛若沉睡了一般。
    但让天歌震动的,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动,这具身体有生机,但却无真灵,也无灵魂烙印,仿佛只是一具空壳。
    然而,颜妃的眉心处,却有一缕魂力的残留波动,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起码以天歌的眼力来看,少说有一个纪元了。
    这时,就连葬主也感觉到了不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精血呢,颜妃的精血为何消失了!”
    说道这里,葬主看向颜清清,整个葬地中,能进入这里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颜清清。
    他自封于陶罐中,已有多个纪元,甚至久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无疑,动过手脚的肯定是颜清清。
    见两人望来,颜清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只有那一个妹妹,也是亲妹妹,我不想她死,所以以那些精血做了一些尝试,想看看能否唤醒血液中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