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朋友明明是做了正确的事情,为什么却要因此被陷害呢?相反的,那些无脑吹心中的行业污点们,为什么就可以坐收天下?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张灯翻了翻白眼,把周悠逗得咯咯直笑。
    虽然他也知道,公平一向是拼命争取来的。相柳他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身上不可能没有黑点。
    只是罪不至此,他也没必要就此失去工作。
    李栎表示,讹兽虽然也有兔子的身体,但在根本上是妖兽,且品行不怎么好,兔子平日里与他们不会亲近。而且因为肉质的关系,很久以前就被人赶尽杀绝了。
    也就是说,他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去帮相柳。周悠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回答,摸了一把李栎的耳朵,直把他的兔子耳朵也给摸了出来,就让他下楼去继续工作。
    “那现在怎么办?”张灯问道。
    周悠思考了一小会儿,从抽屉里拉出一本小册子。
    皮面小册子,像是有些年头了。周悠拉过身边的手机,仔细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点小事犯不上劳烦我那个便宜师父,另找个人就好。”她拨通了电话,让张灯把大门关上。
    “喂?大我吗?你空不空?哦不是找你聊天,我这里出了点事情,有个朋友吃了讹兽的肉,想请你帮帮忙。明天早上?可以的。”
    周悠三下五除二与人约好了时间,利落地拍了拍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对张灯说:“你这下有口福了。我这位朋友可是厨神的儿子。”
    第四十八回 舌灿柳莲(三)
    ……食神?
    ……等一下??
    如今身边人说的话都带上了双关意义,张灯必须要仔细思考才能确认其中的意思。
    “你说的这个厨神,是哪种厨神?”张灯保持高度警惕,眼珠子一动不动。
    周悠露出一个口感复杂的笑容,没有说话。
    ※※※
    刘白教了张灯用冥想休息的方法,避免他在出勤结束后因为魂体休息不足连累到身体。
    这么一来,张灯早上和下午都在团子店和事务所打工,晚上还需要出去勾魂。虽说滨海城不小,但也不是每天都有人升天。所以说忙,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少忙,分配指标也一直在那儿,只是每天都需要按计划完成任务。
    其实两人都觉得,一起住会方便出勤工作,然而现在还不是提出同居的时候。张灯认为两人感情还差点火候,刘白则是完全不敢提这茬。
    于是,张灯依旧住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早上正常去团子店做事。
    这一天他和店长换了班,十一点时和周悠两人准时出门了。
    坐着周老板的小电驴,两人来到了一间风格稍显日式的食堂门口。招牌已经有些老旧了,门上的布帘倒是簇新干净的。
    两人进了店,只见门边立着一冷柜,里面摆着啤酒,可乐雪碧和奶啤。张灯看了两眼奶啤,正犹豫着要不要买一罐,就听周悠朝店内大喊了一句:“大我!大我你在吗?”
    厨房里有人悠悠地应了一声:“小声点,他刚起来还没睡醒。”
    周悠“哦”了一声,走到离料理台最近的单人吧台上坐好。
    张灯抱着资料,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坐下了。
    店主正在厨房里做菜,头也不回地说:“你俩要喝点什么自己拿,我就不招呼了。”
    “不用不用,我们喝点茶就好。”周悠拿过杯子,给两人倒了温热的大麦茶。
    过了一会儿,楼上走下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似乎是闻到了饭菜的味道,揉揉眼睛坐到了吧台上。张灯好奇地看了几眼这个黑发的少年,对方也偷偷回看自己,场面一时间变成了低智模式。
    周悠:“……”
    回过头来的老板:“……”
    “这是来我家蹭吃蹭喝的戴连胜,我是这间食堂的老板大神大我。没错,我不是本国人。”扎着浅褐色小辫子的青年把一盘咕咾肉和三份蛋包饭放到了三人面前。
    周悠的饭上写着“痴女”,张灯的蛋包饭上写着“少听她的”,戴连胜的饭上写着“小兔崽子”。
    周悠保持着良好的面部修养,一叉子扎穿了“痴”字。
    “说吧,发生了什么?”小辫子青年掏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问。
    周悠吞咽了两口,抬起头来说:“我这里有个委托人不小心吃了讹兽肉,想问问你怎么办。”
    大我皱了皱眉头,把耳边的一根烟取下:“讹兽?他吃得多吗?”
    “不少。”
    他点起了那根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
    “那就有点麻烦了。”大我将口里的烟吐掉,“吃得少还能用一顿泻药解决,吃多了还消化了那就需要用别的方法了。你这委托人,在滨海吗?”
    周悠摇摇头:“在山东那边。”
    相柳住在山东,平日里也是个宅男,不怎么愿意出门。
    “你能让他最近来滨海住一段时间吗?”大我问。
    周悠好像不怎么喜欢蛋包饭的味道,放下了叉子。她喝了口水,说道:“估计不行。张灯,你觉得能说动他吗?”
    张灯摇头。相柳自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出过省,别说什么平台年会了,就算是张灯提出要见面,相柳也是请他到自己家附近一起吃个饭而已。
    “那就有点棘手了。”大我把烟掐灭,挠了挠自己的头,“我本想用食疗的方法来帮他,可我这配方是不能外传的,他不能来,我就没法做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