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植仔仔细细的看了魏阳陵一会儿,见他脸上虚弱之色不像是作假,而且就算是魏阳陵想要作假,以姜云卿那般高超的医术也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刚才在凉亭里的时候,姜云卿对魏阳陵没有半点防备,就连魏寰也对他们两人一视同仁。
    所以魏阳陵的身子应当是真的出了问题。
    可是……
    魏阳植心底却依旧还是有怀疑,魏阳陵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
    大半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问题?
    魏阳植心底存着怀疑,面上带着些试探说道:“那七哥可要好生修养着,别年纪轻轻的便落下了什么毛病。”
    魏阳陵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只是温煦一笑:“这是自然,多谢九弟关心。”
    魏阳植见魏阳陵有些油盐不进,哪怕是他语带嘲讽他也不以为意,一时间有种拳头打进了棉花里的感觉。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愤然,只能将目光落在魏阳陵身边的那个内侍身上,转声说道:
    “这不是罗怀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刚才我在远远的地方,就见着他跪在地上求饶,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七哥动了怒?”
    罗怀便是魏阳陵身边那个内侍的名字。
    罗怀闻言心中一咯噔,脸上不敢露出什么破绽来,只能低垂着头恭敬说道:“回九殿下,是奴才刚才说错了话,惹恼了殿下,所以才会让得殿下动了气。”
    “哦?说错了什么话?”
    魏阳植不依不饶的问道:“七哥性子向来平和,又不与人动怒,你能让他生气,不知道说了什么?”
    罗怀连忙心中急转,脸上却是不露分毫:“就是奴才自作主张,怕殿下身子受不住,想让殿下乘轿辇回府,可是殿下非说这里是宫中,乘辇有违规矩。”
    “奴才担忧殿下身子便不由多说了几句,谁知道惹得殿下动了怒气。”
    魏阳植闻言挑挑眉:“就为了这事?”
    魏阳陵听出了魏阳植的试探之意,直接说道:
    “这里毕竟是宫廷,皇姐对我们虽好,可我也不能仗着这一点便忘了身为臣弟的规矩。”
    “宫中本就是只有宫妃,和皇帝亲自准允之人才有资格在宫里乘辇行走,我虽然身子不好,却也不能纵容下人乱了尊卑,所以方才教训了他几句。”
    说完之后魏阳陵看着魏阳植,有些虚弱的问道:
    “九弟方才这么问,以为是什么?”
    魏阳植听着他的解释,根本就不相信。
    魏阳陵打小便装着一副荏弱的样子,骗过了二皇子他们。
    他和魏阳陵一样,母族不显,无所依仗。
    两人一个母妃早逝,一个母妃在宫中如同边缘之人,根本就不得睿明帝看重,小时候能够活下来都多亏着他们命大。
    魏阳植他们年少时还曾经期盼过父爱,甚至天真的想过,只要他们足够的出色,便能来引起父皇的看重,让他们将来能够和二皇兄他们一样那般显赫。
    所以他们拼命读书,拼命的上进,拼命的想要在一众皇子里面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