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诧异看着姜锦炎。
    姜锦炎冷声说道:
    “你方才也说了,眼下诸国之间的安宁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暗中汹涌的波涛早晚都会爆发出来。”
    “一旦大燕和南梁交战,赤邯掺合其中之时,魏寰哪怕知道我做了什么,到时候也没心思跟我计较。”
    更何况,届时他手中有权,魏寰说不定还要仰仗于他。
    他还惧怕什么?
    姜锦炎摸了摸脖颈上带着的玉坠子。
    那是之前他和姜云卿离开姜家刚进入孟家的时候,姜云卿唯一一次带着他出去,想要吓唬他让他看着她替璟王刑讯逼供,回来的时候见他吓得瑟瑟发抖,一边嘲讽着又一边心软的在路边摊买了送给他的。
    姜锦炎当初离开大燕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唯独带走了这个玉坠子。
    而不管当初多苦多难,这玉坠子都从未离身。
    只要戴着它,就好像姐姐一直都守在他身边。
    姜锦炎摸着玉坠子时,心中渐渐安稳下来,抬头对着余弦说道:
    “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眼下先进宫再说。”
    余弦点点头,敲了敲马车之后,外间赶车的人便将鞭子挥舞起来,马车在雪地上快速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
    姜云卿产子的消息传开之后,各地送来的贺礼源源不断,而姜云卿虽然在生产时有所损伤,可没了腹中孩子拖累,她原本的体质恢复了大半。
    再加上左子月和南宫淮不断的汤药替她调养滋补,不过半月时间,姜云卿的身子反倒是恢复的比她还没生产前还要更好一些。
    若不是徐氏强逼着她坐完整月的月子,姜云卿甚至都想出去四处走走转转。
    姜云卿整日都在房中憋闷的慌,好在有徐氏和陈滢陪着她说话,张夫人和陈夫人她们也偶尔进宫,再加上君璟墨和两个孩子,倒也叫她不至于太过无聊。
    这一日姜云卿正抱着孩子逗弄着,陈滢在旁跟她说笑,只是哪怕她笑着的时候,眉宇间却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轻愁。
    陈滢向来都是个开心果,哪怕魏家的事情之后,她也没用多久便走了出来,依旧如以前那般明媚,可是这段时间她却总是这般染着愁绪。
    “阿滢,你……”
    “娘娘。”
    还没等姜云卿开口问陈滢,外间徽羽便走了进来。
    徽羽的腿伤养了大半年已经几乎全好了,只是因为伤过脊椎,哪怕伤好了之后也不如从前灵活,更不能动武。
    徽羽不肯闲着,姜云卿便让了她回来身边伺候。
    姜云卿抬头:“怎么了?”
    徽羽说道:“左大夫来了,他说他来跟你辞行。”
    姜云卿早就已经听徐氏说起过左子月想要离开的事情,对他来辞行倒是不奇怪,只是徽羽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很明显的看到陈滢捧着茶杯的手一颤,里头的茶水溢出来了许多,而她飞快的垂下眼帘时,眸子有些泛红。
    姜云卿皱眉了片刻,才说道:“去将他请进来吧。”
    “是。”
    徽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