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有些药就是正常人喝的时候有点苦和麻,但对症的病患却觉得刚刚好。
    纪揽月眼巴巴看着他:“然后呢?”
    杜仲:“然后?然后你出门拍戏啊!这个不怎么致困,我一会儿跟统筹说一下,看能不能今天给你减点通告,让你早些回来休息。”
    其实就是轻微的感冒,社畜一般恰个药就去上班了,困不困的那得看工作情况。
    纪揽月:“这就没了?”
    这么随意的吗?
    她到这里以来还没生过病,所以不太清楚流程。
    今天有点头晕鼻塞倒也不是昨天吹风的缘故,得再加上一个吃冰淇淋。
    ——路过商店的时候,纪揽月没忍住,让木小萱给她买了个冰淇淋吃。
    营养师给她配餐是为了纪揽月的健康和身材管理,但也没限制她吃其余的东西,只是偶尔和少量就行。
    但说实话,那些营养餐好看是好看,确实不怎么好吃。
    重油重辣重甜,调料足了才会刺激人体的愉悦感受。
    木小萱见到纪揽月生病,大早上一看她就怂了,立即向杜仲交待了此事。
    杜仲哼哼:“能耐了啊纪揽月,还会偷吃了?”
    纪揽月带着点鼻音:“你不要用一种我在外面做坏事的语气跟我说话。”
    杜仲:“哼哼,你这是自作自受。行了行了,裹得够严实了,再热下去她就跟热得快似的冒烟了。”
    木小萱低着头在给纪揽月裹大棉袄。
    “没事,”纪揽月摸了摸她头,“你杜哥说了,小事。下午拍完我就好了。”
    杜仲:“我可没说。”
    纪揽月才没理她:“冰淇淋是我要吃的,行了别自责了,回头还想让你给我带小吃进来呢!”
    木小萱闷闷地:“嗯。”
    杜仲:“你还嗯?她到时候要是拉肚子了怎么办!”
    纪揽月弯腰从旁边的沙发上拿了抱枕砸向杜仲:“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
    春暖花开,四时之景。
    城里有了十里红妆,九皇子要以正妃之礼迎娶那个战败国的镇国公主。
    很多人不懂这是为什么,觉得他傻,将正妃之位许给了这样一个没有背景助力的女人。
    只有九皇子知道,他选择的才是最适合母仪天下的那个人。
    只要她把心放在这里,当这里是她的归属。
    纪揽月穿着红色嫁衣,层层叠叠,繁复无比。
    她低着头跟造型师说道:“你这个衣裳的礼制错了,这个规格应该是皇后的。还有这个凤钗,如果是皇子妃,不该这么多,一侧一个就行了。”
    造型师笑了笑:“是我们团队联合服装组那边选定了一幅古画上的,确实是皇后大婚的服饰。”
    纪揽月仰头,让人给她弄领子。
    “那干嘛在这场婚礼上用?”她疑惑。
    造型师:“好看啊!再说了,这个放出去后粉丝一发现,就又是糖可以嗑。”
    纪揽月:“……”
    她现在确实是对娱乐圈有一点了解,之前媒体采访的时候也会做些小游戏,询问艺人对于粉丝之间流传的特殊语言是否知道含义。
    嗑糖,这个纪揽月恰好知道。
    “人都死了,BE还能嗑啊?”
    造型师:“是啊,凄惨的结局才能留在人们心中。你这要是没死,那他们反而不会一直记住你。”
    纪揽月:“…………”真狠。
    ·
    纪揽月穿着华服出现的时候,场中蓦地一窒。
    原来在说话和工作的人见到她后,纷纷停下了动作,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口。
    裴逸青正弯着腰捡东西,注意到场中的安静后,他直起身朝后面望去。
    阳光从城墙上洒下,凝成了一道光束,璀璨耀眼,落在纪揽月身上。
    她像是被光笼罩般,身上那最纯正的红色散发中夺目的光彩,头上的金饰虽多,却映衬得纪揽月越发古典温柔。
    她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禁步与环佩随着纪揽月的走动而轻晃,但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声。
    她姿势娴雅,行走间庄重之气大显,让人有一种她就是皇后的错觉。
    裴逸青无意识地动了动喉结。
    金红二色,才是最衬纪揽月的颜色。
    ·
    一段戏要拍好几个镜头,单单从这头走台阶抵达裴逸青那处,纪揽月就走了四次。
    休息的时候她仪态端庄地走到了为她特殊准备的地方,然后一口气坐了下去。
    这衣服太金贵,虽然备的有另外两件,但是纪揽月不太想再进行一次穿戴了。
    所以她很小心。
    木小萱捧着温水过来让她喝,顺便给她沏了药。
    裴逸青走近的时候正好看见木小萱把那褐色的药水递给纪揽月,他顿了一下。
    纪揽月眼尖,没顾上接木小萱手里的杯子,直接问裴逸青:“你手里什么东西?”
    裴逸青略尴尬,但这情绪并未表现出来。
    既然纪揽月看到了,他也不藏着,将右手伸了出来。
    “刚才听你声音不太对,估计是感冒了,所以拿了药给你。”他笑着说道。
    不过确实是他想多了,纪揽月身边的助理那么多,看着都个个专业且精明,她生病了自然会有人第一时间来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