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要下飞机了。”
    顾瑶围在另一边也陪着她。
    这是眼下她唯一不排斥的两个人了。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了好几分钟,时染才终于缓过来一点。
    沉寂了许久,在所有人关心的视线下,她出人意料的猛一拍腿,大叫。
    “草!我好菜啊!”
    ???
    啊?
    重点是这个吗?
    正常姑娘遇上这种事不该是先哭唧唧半个小时,转为啜泣,再转为埋怨加生闷气无期限吗?
    怎么到她这里就成这样了?
    “不行!”
    时染往右上方一抬手,祁昭和时北墨就同时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
    按她刚才那么生气的样子,祁昭本以为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结果下一秒,手心里便落下了一只柔荑,在心湖激起层层涟漪,瞬间死灰复燃!
    她还愿意理他?
    那是不是代表,她原谅自己了?
    祁昭心里抱着幻想。
    可事实证明,幻想只能是幻想,成不了真。
    时染借着他的支撑站了起来,开始主动往自己身上套装备,眼神毅然决然,把旁边人都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
    时北墨一把将她的东西抢走,满眼的不敢置信。
    孩子疯了,想不开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时北墨天真的以为自己抢过来就没事了。
    谁成想,时染竟然一声不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又将东西夺走,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照时北墨的想法来说,她就是吃错药了。
    不然怎么会有恐高的人自己主动要跳伞的啊?!
    “你到底想干嘛?”
    时北墨已经有些崩溃了。
    感觉时染是跳过了哭唧唧,直接进入了闹脾气的阶段。
    这个阶段,想必也是公认最难搞的阶段。
    时染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系绳子的空档扫他一眼,语气理所当然。
    “看不出来吗?刚才没跳成,现在接着跳啊。”
    她的话证实了时北墨心里的想法。
    这就是在闹脾气耍性子啊!
    可时染不这么想啊。
    她想跳,绝对不是闹给谁看,而是因为自己真的想要尝试克服一下。
    对她知根知底的人就知道。
    她血性如此,生来不羁,就是喜欢挑战些新鲜东西。
    也是凭着这份血性,再加上天赋异禀,她才能成就那么多的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我,站上金字塔的顶端。
    时染思想正儿八经,但时北墨并不知道这些。
    他还在试图把她的装备扒拉下来,劝孩子不要闹了。
    当事人的战况一度失控,自认为十分激烈热血。
    可在旁边人看来,就是两个小孩子在抢玩具罢了。
    场面十分滑稽,甚至还有点想笑。
    “时北墨你是不是欠揍,都跟你说八百遍了,不要捏我脸!”
    “我这不是生气吗?!你总得允许生气的人做点什么吧?”
    “你想发泄是不是?来,你来跟我一起跳!”
    “我不!我恐高!”
    机舱内响起杀猪叫。
    时北墨往后用力一缩,跟见了鬼一样瞪着她,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发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