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眼睁睁看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虚伸着手,摆出一副想要她停下的动作,脑海里像是慢速播放一样,时染每撕一下,陈玲脑仁都疼一下。
    那可是一座矿山啊!
    都已经是到嘴的肥羊,她怎么说撕就撕?!
    “时染!”
    陈玲胸口起伏着,她厉声呵完,时染已经撕完了,余光淡淡一瞥,她将手里的碎纸往时北墨伸出的手心里一放。
    撕归撕,乱丢垃圾可不行。
    移动垃圾处理器把碎纸抛进墙角的垃圾箱,又重新站回时染的身侧,宛如一尊保护神。
    时染双手抄进口袋里,和陈玲的气急败坏比起来,她实在是太平静了。
    “怎么?你干了这种事,难道还指望我把东西还给你吗?更何况,这原本也不属于你。”
    “那也不属于你啊!你凭什么随便撕我东西?”
    印象里,这还是时染第一次看到这个温婉的女人露出这副面孔。
    以前她觉得这人温婉,大概是自己眼瞎吧。
    陈玲这种逻辑,无疑就是胡搅蛮缠。
    时染红唇溢出一丝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大姐,你给我下药诶,还问我凭什么?这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也不该属于你。”
    陈玲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变换的尤其精彩。
    憋了半天,她才说。
    “这可是一座矿山啊,你现在不也没事吗?大不了,山里开采的宝石我分你一成,我们谁都不吃亏啊。”
    时染真是对她的不要脸佩服的五体投地。
    都这样了,还想着跟她谈条件呢?
    “陈玲,你清醒一下吧,且不说你的想法有没有问题,就算我答应你,现在合同也已经没有了,你明白了吗?”
    时染多少还是顾忌了一点旧情。
    这女人可恨归可恨,但以前她对自己的好,那也是货真价实的,至于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还着实引人深思……
    时染的话宛如一记重锤,将她最后的幻想敲的粉碎。
    认清了现实,陈玲脸色惨白的往后退了半步,撞在身后的大理石桌沿上。
    见她六魂无主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隐情。
    “你想要那座矿山,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吗?”
    旁边祁昭和她想的一样,微蹙着眉,他沉沉出声,那漆黑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人心。
    陈玲瞳孔狠狠一震,本来还能一个人承受的,但被人一问,那滔天的苦楚就像是泄了洪一样,止都止不住。
    “……我想要我儿子的抚养权。”
    她颤抖着唇,声音虽然细微,但好在屋子安静,还能听的清楚。
    “抚养权?是你和你前夫的孩子吗?”时染皱眉问,
    “不是。”陈玲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是我和第二个老公的孩子。”
    这话就着实让人吃惊了。
    “第二个?你不是过挺好的吗?怎么又……”
    “不好不好。”陈玲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边哭边摇头。
    “他近几年染上了赌瘾,把公司都快输没了,我不想跟着他把自己的后半生毁了,但是我又想要儿子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