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本、本大人可是朝廷命官……”
    凤浅一脚踹在凳子上,冷然呵斥:“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办公时间,你不在府衙前面坐镇,偏偏躲在后院喝酒寻欢,朝廷的俸禄是让你白拿的吗?”
    县官被两人的气势镇住,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二位好汉,下官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才肯放过下官?你们只管开个数,下官把银子给你们便是!”
    “还敢贿赂朕?朕看你是罪加一等!”凤浅恼怒道。
    县官有点懵了,眨眨眼:“朕?姑娘您贵姓?”
    凤浅冷哼:“朕姓凤,单名一个浅字!”
    扑通一声,县官彻底吓傻了,跪倒在地,浑身哆嗦:“女、女……女王陛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一个接着一个磕头,脑门咚咚直响。
    凤浅眯了眯眼,露出嫌恶的神色。
    县衙大堂,衙役们高呼威武,县衙门外,百姓们好奇地围观。
    方才有衙役奔走相告,说今日县衙要升堂,从朝廷来了钦差,有什么冤屈的都可以去告状,大家都半信半疑,纷纷赶过去看热闹。
    只见大堂上,坐着一男一女,气质脱俗,女的正坐大堂,男的坐在侧首,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县官,此时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样的情景,远远超乎了人们看热闹的心情,纷纷好奇地议论起来。
    “赵大人怎么跪在地上了?”
    “不是说来了朝廷的钦差吗?怎么是个女的?”
    “咱们的陛下就是个女人,钦差是个女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看来赵大人这次是栽在钦差手里了,咱们出头的日子到了。”
    “且慢,先看看情况再说,万一钦差也是个贪官,那我们就遭罪了。”
    “说的也是,先前我在赵大人的手底下可没少吃亏……”
    “咱们且拭目以待吧。”
    这时,从大堂内传来一声惊堂木,让原本哄闹的议论声停了下来,纷纷扭头看向大堂上的女子,听她开口说道:“赵挺,你假借朝廷名义,向百姓征收苛捐杂税,你可知罪?”
    县官头也不敢抬,哆嗦着声音答:“下官知罪!”
    凤浅又说:“你玩忽职守、因私废公,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你不体恤民情,反将百姓逼得举家迁徙,远离故土,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凤浅又是一记惊堂木砸下去,怒声喝道:“你犯下的罪名,何止这些?”
    她举目望向堂外,对着众百姓说道:“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这个赵挺平日里作恶多端,你们一定深受其害,今日你们就把他的罪名一一上告,我一起治了他的罪!”
    县官一听,暗暗扭头瞪向堂外的百姓,百姓们刚刚升起一丝希望,马上又掐灭了。
    轩辕彻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一掌拍过去,隔空将县官掀翻在地:“浅浅,赵大人似乎有点不太服气。”
    凤浅听出了轩辕彻的话外音,朝衙役们喝道:“来人啊,先将他拖出去,打上三十大板,再拖进来继续审!”
    县官吓得脸色都白了,大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知错了……”
    “陛下?”
    两旁的衙役们和堂外的百姓们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县官连滚带爬,试图爬到凤浅面前求饶:“陛下,下官再也不敢了,您手下留情啊!”
    凤浅厌恶地皱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拖下去?谁若是敢徇私放水,朕就当他是从犯,和赵挺一并论罪!”
    “是,陛下!”
    衙役们哪里还敢迟疑,快速地涌上去,将县官押出了大堂。
    这会儿百姓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来的钦差,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登基的女王陛下啊!
    人群中,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高喊了声:“陛下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也跟着反应过来,纷纷跪下来,山呼万岁。
    凤浅其实也没有想要隐瞒身份,她此次前来,本就是来调查情况的,对官员,她或许需要隐瞒,但对于百姓,她根本无须隐瞒,因为她希望能得到百姓的信任,从而得到更确切的信息和反馈。
    “大家平身吧!朕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调查人口大量迁移大秦国的事,朕想亲耳听一听大家的心声,到底朕哪里做得不好,让大家宁愿舍弃家园远离故土,也不愿意留下来?”
    她的语气很诚恳,态度很真挚。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大燕的女王,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有机会和大燕的女王对话,一时间,大家都没有缓过神来。
    凤浅见他们都不说话,有些着急,于是从堂上走了下来,走到了大堂门外,她试图和百姓们更近一些距离,再近一些距离。
    轩辕彻担心有人伤害她,立刻起身,紧随其后。
    “大家不要害怕,赵挺他为非作歹,罪行累累,朝廷绝对不会对他姑息。今日不管大家说了什么,他都没有机会再报复大家了。大家可以尽管畅所欲言!但凡是朝廷做的不对的地方,朕做的不够好的地方,朕都会努力去改进!你们可以完全地相信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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