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信鸽给暗玄,让他暂时别回帝都。”
    “为何?”
    “暗玄是唯一一个没有露过面的人,让他去追踪雪妃和福康的踪迹。”
    “少阁主不必担心,暗玄大哥已经在暗地里追踪了。”
    “他不是已经进了帝都……”公子襄话还没说完,也意识到了什么,“雪妃和福康没有出过帝都。”
    “正是。”
    外面似传来一阵骚动,弘明问:“出了什么事?”
    门外小厮回道:“禀报少阁主,大秦国君皇甫烈带着侍卫来见。”
    “见我?
    还带侍卫?”
    公子襄说着站起身来,“出去会会。”
    弘明阻拦道:“少阁主,让弘明去代劳吧,大秦国君领侍卫来,怕是来者不善,莫让他伤了少阁主。”
    “放心,他领侍卫来,不过是想讨个说法,我给他个说法便是,作什么就要动刀动枪的了。”
    且说弘明扶着公子襄出来时,只见皇甫烈已在堂上坐下,见到公子襄出来,身旁的柳霜霜道:“襄少阁主,我等已从歆羡斋而来,听得南燕王的下人说,南燕王昨日在万金阁歇脚,还请襄少阁主请其出来。”
    “大秦国君来得可真早啊,你我这几日都在辰家那船上折腾得身心俱疲,怎的也不歇息好再来呢?”
    皇甫烈脸色阴沉,和外面的青天白雪一点不搭,他道:“朕原本是想好好歇息来着,可一回去就被帝都监察司的人盘问个没完,说起来,都是拜南燕王所赐啊!”
    “南燕王是我万金阁的贵客,不知大秦国君可否听我一言?”
    “你有何话要说?”
    公子襄正要继续说话时,司空圣杰缓缓从里面走出来,说:“孤还当经过国师一事后,大秦国君便聪明些了,没想到还是这般容易被人蒙蔽。”
    “你说什么?”
    “孤是用了秦王的手印入了监察司,但福海的死与孤没有丝毫关系,福海才死,监察司的人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找上秦王了,难道秦王您不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经司空圣杰提醒,皇甫烈仔细想了想,自己昨晚才到驿栈,监察司的人像是早已派人守着似的,自己连盏热茶都还没喝上,监察司的人就来了,连珠炮似的询问,问得皇甫烈一字答不上来,幸而有柳霜霜帮忙对答,否则皇甫烈就要无端成为杀死福海的幕后指使者了。
    所以一大早才皇甫烈才带着侍卫,气冲冲地先去了歆羡斋后,又来了这万金阁,如今静下心来思虑,倒果然像是有人为之。
    可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司空圣杰借柳霜霜之手,拿了大秦国君手印的通关文书进监察司,人在司空圣杰离开后,就死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被诬陷,眼下又要如何自证清白呢?
    司空圣杰似乎猜到了皇甫烈心中的疑虑,他道:“大秦国君放心,此事孤定会给国君一个妥善交代。”
    “你预备怎么做?”
    “这恐怕就无可奉告了。
    福海之死涉及太多,大秦国君还是莫要搅和进来才是。”
    “可现在朕已经被搅和进来了。”
    “不。”
    公子襄开口打断,“秦王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皇甫烈转而看向公子襄:“朕凭什么相信你?”
    “秦王这话说得就未免令人寒心了,昨日你我还是一条线上的同伴,怎么?
    一回帝都,翻脸就不认了?”
    “这……”公子襄这话说得皇甫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清早带着侍卫便指着万金阁冲,确实有些失礼了。
    “大秦国君,孤既为南燕王,当知君无戏言之理,孤既说会给一个说法,便不会赖。”
    司空圣杰既都放话了,又有公子襄从中调停,皇甫烈只得暂时罢休,“罢了,朕便等着南燕王的交代。”
    说着,他抬手示意外面的侍卫离开,自己也站起来,道:“今日算朕无礼,他日定亲自来万金阁致歉。”
    送走皇甫烈后,公子襄问司空圣杰:“南燕王为何不告诉大秦国君真相呢?”
    “襄少阁主所指的真相,是什么?”
    “福海未死的真相。”
    “福海被福康救走,背后是否有雪妃指使,若是,雪妃为何不让福康直接杀死福海,让福康将他救走是为了什么?
    若不是,便是福康私自决定,他救下弟弟,自是想保其性命,可福海是宫里死了太监,没有官户的人帮忙,他就没有身份,是活不下去的,最后还是要求到雪妃那边,这一切最后都会落在雪妃身上。”
    “南燕王好思虑。”
    公子襄在他旁边坐下,饮了一口茶后,“继续说。”
    “无论救走福海是不是雪妃的主意,最后都会交给雪妃来处置,她现在手里握着福康福海两兄弟,究竟想做什么呢?”
    “可不仅这两兄弟。”
    公子襄补充道,“还有黑甲军。”
    “你的意思是……”“南燕王别忘了,她可是有个皇子,还是当今太子。
    如果我是雪妃的话,行刺星帝的计划失败后,肯定要不遗余力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一旦新帝登位,那所谓的弑君之罪,不就在新帝许与不许之间了?”
    公子襄说到这里,放下茶盏,继续道:“本阁主可是知道,雪妃的儿子景天太子,跟他的母亲可是一体一心得很,你说,咱们这位太子,会不会站在母亲这边……”“你是说……”司空圣杰犹豫着,终究还是吐出那两个字,“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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