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妍正美滋滋的幻想着日后买上千亩良田雇人租种,她只需要当个收租的地主婆就乐得不行。
    这时,只听房门吱丫一声,胡氏推门走了进来,看着许清妍正睁着眼睛坐在床上,不由笑道:“这么早就醒了,我还说叫你姐弟俩起床呢,既然醒了就别干坐着了,赶紧起来洗把脸,马上要吃饭了。”
    许清妍吓了一跳,但看胡氏的反应该却不像发现什么?,因此有些犹疑的问道:“娘,你抬头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胡氏闻言抬头看了看,回道:“什么东西?,房顶上除了茅草哪还有什么东西。”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哦,你是说咱家的茅草只剩一层了是吧,也是该修葺修葺了,否则万一碰上下雨,怕是要漏雨,这事等一下我跟你爹说说。”
    说罢转过头来看着许清妍道:“没想到你小孩子家家的还挺细心!”
    许清妍闻言心中汗了一下,她哪能看出来这个,不过这样一来,证明起码胡氏是看不见那本书的。
    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本书既然是许前辈留给后世子孙的,自然只有含有他血脉的人方能看见,胡氏虽是许家媳妇,却没有许家血脉。
    虽说胡氏看不见,但她爹,大伯,阿文,阿俊可都算是许家子孙,含有许家血脉的,不知他们能不能看见?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胡氏出声了,“行了,既然醒了就别再干坐着,赶紧起来吧,等你穿好衣服之后再叫醒阿文,娘先出去了。“
    许清妍见胡氏出了门,连忙叫醒了旁边睡得正香的阿文,阿文揉揉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许清妍还有些迷糊,嘟嚷道:“姐姐,你怎么醒得这么早啊,我还想再睡会儿呢。”
    许清妍捏了捏他的鼻子道:“还早呢,你看太阳都晒屁股了。”
    许清文看了看房顶道:“姐姐骗人,太阳哪里晒进来了?”
    “我没骗你,太阳真的晒进来了,金色的光呢,你没看见?”
    许清文抬头又认真的看了看,心想姐姐定是逗他玩呢,不由气呼呼的道:“姐姐,你骗人,根本就没有.”
    “好吧,现在又没了,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不过你也不能再睡了,马上就要吃饭了。”得到想到的答案,许清妍心下一松,看来目前这本书只有她能看见。
    看着许清文一脸的苦大愁深,许清妍不由安慰道:“行了,别不开心了,快点起来,吃过早饭,你和阿俊再去抓些蚯蚓喂鸡,这两天鸡下蛋,下得多了,那几只小鸡也长大了不少,这都是你们俩的功劳,奶奶说今天要给你们买糖吃呢。”
    果然,一听有糖吃,许清文立马精神了,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哎,我现在就起来,等一下我跟俊哥再抓些蚯蚓回来,把咱家的鸡都喂的壮壮的多下蛋,买糖吃。”之后手脚利索的穿好衣服出去了。
    那动作迅速的让许清妍都看呆了,果然糖果对于农家孩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特别是他们家。
    看着许清文已经先她一步出去了,许清妍觉得她不能再赖下去了!只是那悬在空中的书,又该怎么收起来呢,总不至于就这么一直悬着吧。
    回想先前的一幕,她怀疑这本书的来历跟她手中的那个包有关,于是用手又捏了捏手臂上的小包,果然眼前一暗,那本金光闪闪的书消失了,只余破旧的茅草屋顶,不时的探出两根茅草在空中晃荡。
    吃过早饭,许家兄弟皆下地去了,家里的水田也该放水了,过不了多久又该插秧了。
    胡氏和吴氏正要去往后院的菜园,天气暖和了,也该撒菜种了。许清妍好奇跟了过去,既然这辈子要做个农家女,她觉得她还是很有必要学习一下农事。
    天气渐暖,菜园子周边的野草也变得多了起来,许清妍不会种菜,只能帮忙除草。
    吴氏翻地,胡氏拌种子,等吴氏翻好地,胡氏便将拌好的种子洒进松软的土里,之后覆上薄薄的一层细土,然后再浇点水。
    许清妍看得一阵新鲜,不禁有些手痒痒,软磨硬泡的从胡氏手里要过一把种子,学着胡氏的样子洒了一垄,并且言明这垄地算是她种的,以后也归她管。
    胡氏跟吴氏见状不由摇头失笑,到底是个孩子,也就是两天的新鲜劲,过了这个劲可就想不起来了!
    许清妍起身,看着她娘跟大伯母的神情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心说少看不起人,她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望着大伯母的笑容,许清妍有些惋惜,不过转念一想,要不是大伯母脸上的这块疤,说不定也不会嫁给大伯。
    说来许家生活贫困至此,许家兄弟竟然还都娶上了媳妇,却原来又有内情在,大伯母吴氏因着小时候摔跤碰伤了脸,左脸上留下了一块不小的疤,因着这块痕,导致婚事上无人问津,男人娶妻多是爱俏,吴氏这种无疑是破相了。
    吴家只是普通农家,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吴氏又是这个情况,自然没人上门提亲,直把吴老爹给愁得不行,为难之际,恰巧听说背山村的许家老大,因家贫出不起聘礼至今二十有三了也没说上人家。
    许家的情况摆在那里,一般人家的闺女又如何看得上贫家破户的许家。
    吴老爹见许家虽比自家穷了不少,但一合计,这许家老大好歹是个未成过亲,又四肢健全的小伙子,总比让闺女嫁个年纪大的,又或者给人当后娘的好。因此也没要许家的聘礼,便把吴氏嫁了过去。
    至于原主的娘胡氏,又是另一段故事,胡氏娘家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姐姐。
    胡家没有儿子养老送终,所以姐妹二人必是要有一个留下招赘的,只是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胡家也不富裕,只是刚达温饱线,这样的情况要想招婿上门可不容易。
    这个年代男孩都是顶梁柱,若非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一般人家哪舍得让出一个儿子入赘,就是那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也得选个有钱人家做上门女婿,这样孩子过得好些,也能帮衬一些家里。
    胡家又不符合有钱人家这个标准,所以招婿上门这事只能一拖再拖。
    曹氏只生了许光启跟许光华两兄弟,又是早年守寡,辛苦拉扯大了五个子女,实在是不舍得让出一个儿子做上门女婿。
    再说当下风俗,上门女婿地位极低,相当于嫁给了女方,所生子女得跟女方姓,并且女方有权休夫。
    胡家想招婿上门,百年之后好有人养老送终,许家要娶媳妇,无奈出不起聘礼,再则又舍不得让儿子招婿,拉扯了许久,最后两家达成协议。
    胡氏嫁到许家,所生子女姓许,但日后许光华得为胡家二老养老送终,胡家二老的身后事也得他来操持,待胡家二老殡天,胡家的家财也都归他。
    这样一来,许光华等于做了两家共同的儿子,也就是说胡氏爹娘日后年纪大了得跟许光华一起生活,让许光华奉养。
    现在没住在一起只是因为胡氏爹娘年轻还干得动,再说许家现在并没有分家,若是那么多人住到一处,也有许多不便之处,况且许家目前也没有多余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