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看着方腊说道“方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疲惫的方腊嘴唇干裂,抬头冷冷瞥了一眼宋江说道“宋江,你是斗不过柴进的,我今日之死,乃是我咎由自取过于急躁,打败我的也不是你,而是柴进,也是我自己亲手毁了自己。”
    “宋江,我知道你心狠手辣,你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得了,不必把我送到东京城受那些贪官污吏的折磨和欺辱。”
    宋江脸色讪讪,这个决定他不敢做,也做不了,童贯大军就在他身后,这位叫做方腊的人是一定要押回东京汴梁的,要不然他交不了差。
    方腊看着宋江有些难看的脸色,披头散发满身泥泞的方腊坐在囚车里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江啊,宋江,果然又被柴进说中了,你不敢杀他,也不敢杀我,狗,终究是狗,你居然与我齐名,你有什么资格?你配吗!”方腊死死盯住宋江,眼中血红一片。
    宋江面色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用脸色难看,对着旁边的头领说道“把他压下去!”军士牵着拖着方腊的囚车,一步一步的离开。
    “哥哥不必在意方腊的话,他已经是阶下之囚,如今无非是困兽犹斗想要得一个速死罢了。”
    “方腊手底下的这些将领都抓到了。”
    吴用无奈地摇了摇头“逃走的居多,当场杀死的更多,但是生擒活捉的少之又少。”宋江的脸色很难看,他恨不得把柴进生吞活剥,本来这样很好的一件事情居然搞得一团糟,他打下现如今的杭州,又活捉了方腊,却没有将方腊的这些反叛军队一网打尽,未能竟全功,真真是可惜呀。
    宋江回到中军,此时的中军安在一座府衙内,府衙内众多士兵正在摆着排位,一个一个的牌位上写着宋江往日异常熟悉的名字。
    宋江伸手颤抖着抚摸着牌位,这上面写着孔明,孔亮,一个又一个跟随宋江来到梁山的人。
    宋江叹了口气,看着门外天边已经要消逝的晚霞道“果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卢俊义在一旁劝导“这军阵之事,刀枪无眼,谁能说得准?”
    宋江听着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接着,脸上苦涩异常,捂着自己的脸摇摇头,没想到宋江攻伐一场,最后的成果却被他人带走。
    “这方腊被童贯带回东京汴梁,这方腊余不大多数被柴进这次接收,而我得到的只是失去了这么多的兄弟呀!”宋江说着掩面大哭。
    众多梁山下来的头领如今面面相觑。
    大军休整三日,重新开拔,前往东京汴梁府受封赏,东京汴梁府的汴河之旁燕青默默离开了大军的队伍。
    十里外一个凉亭里,一个丽人揪着她的丝巾来来回回地走抿着红唇,看着远处的道路显得慌张不已,而旁边一个身穿文士服的人坐在她的旁边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
    少女突然眼神激动起来,道路之中一人向她缓缓走来,他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蜡黄,满脸胡茬,但是透露出寻与寻常人不同的坚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燕青,而这女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李师师。
    燕青走到庭中,还没来得及和李师师寒暄,就看到了这位文士。
    燕青将李师师护在身后瞪着眼睛,看着这位文士说道“你是何人?”
    文士将两个茶杯烫了烫,然后给两个茶杯斟满茶,伸手示意了一下说道“请!”
    燕青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这个人,这个人笑笑说道“果然,我的面子还是不够啊,我受人之托,请你去一个地方。”
    “你是什么人!”燕青的眼神眯了眯,很明显,他已经动了杀机,李师师就是他如今的逆鳞。
    这文士笑了笑,说道“果然被他猜中了。”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燕青说道“他说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就把这东西给你,你看完就会明白。”
    燕青拆开信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处处皆江湖,焉有尔等容身之所,红颜易老,奈若何!”
    燕小乙脸色铁青的折了一下信封,对着这个人说道“我跟你走。”
    几人乘着凉亭旁的几匹快马一路飞奔而去。
    几人在几里外一个写着新府的府邸门前停了下来,李师师看着门前的这个牌匾,有些疑惑,这天地之间有姓氏是“新”吗?
    管家将几人迎了进去,进得庭院,正面是一个一个照壁,转过照壁,是几进的院子进到院子里,燕青两人随着管家的指引进了书房。
    一人正在屏风后书写,李师师看看看了看墙上的众多字画,其中的瘦金体让她脸色煞白,燕青捏了捏她的手,李师师稍显安定,可是转过屏风,写字那个人这个人她不认识,但是燕青却是瞪大了眼睛。
    曾云风放下了笔,看着燕青说道“怎么,小乙,多日不见已经不识得我了。”
    曾云风看了一眼李师师“果然是一代丽人,没想到居然便宜了你,你脸上的伤,没有伤到眼睛,回头去找安道全治一治,到时候又是一个俊俏好男儿。”
    李师师听到这句话,脸上陡然解冻,没有哪个女人对自己男人的面容一点都不在乎的,谁人不爱俊俏?谁人不爱美?
    曾云风看了一眼燕青说道“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不强留你,但是我的话你应该明白,这天下虽大,却并没有太多你的去处。”
    曾云风说完挥了挥手,将两人打发走,对于燕青和李师师这一对,他是乐见其成的。
    在后世,曾云风见过了太多太多比李师师这样还要难看的女子,她们不自爱也很正常,说是西方的价值观影响她们,其实她们就是想展现自己放荡的本性。
    却拿着一个西方价值观的名头,替自己遮掩,说别人封建,说别人保守,自己开放跟得上潮流,但开放和放荡是有区别的,开放不等于放荡。
    李师师从头到尾只是宋徽宗赵佶的禁脔,但是她敢毅然离开宋徽宗赵佶跟燕青而选择跟燕青远走天涯,亡命江湖,足见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一日晴空万里,距离方腊被剿灭已经过去了几年。
    “主君收到一封信!”一个下人恭恭敬敬递过来一封信。
    “好,你下去吧!”曾云风接过来书信拆开来看了看,看了两句就扔在一旁,上面赫然写着。
    “宋江鸩杀,卢俊义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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