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和利慕斯安东尼奥坐在国家电信大厦的会议室里,他们的左手边坐着唐人银行的墨西哥区总裁唐连华、丰汇银行的墨西哥行长道格拉斯和花旗银行的墨西哥大区席执行官曼提斯以及其他给国家电信公司提供了贷款的银行代表们;而在右手边,坐着的则是国家电信仍然没有退股的股东们了。?
    如果是这么介绍,或许听起来这个阵容十分庞大,但实际上也就寥寥十来个人左右,这还是十家银行凑了不少人,实际股东那边就没来几个人。
    这个情况对于国家电信这种大公司来说是很凄惨的,遥记得之前他们在开股东大会的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坐几十上百人,就算是后来让那些股东赎回了不少,公司仍然持股的股东仍然还有三十多位,可是现在到场的就只有后来被分配了股份的瓦伦丁这些高管,真正还持股的股东没有一位到场。
    “周铭董事长,我认为这一次的会议可以开始不用再等下去了,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我想恐怕不会再有什么人会过来了吧。”
    道格拉斯对周铭说,他的语气玩味,就好像这种情况对他是有什么好处一样。
    另一边的曼提斯也说:“的确如此,其实我一直很不理解,周铭董事长你为什么要召开这次的会议,难道就是让我们来欣赏你最新布置的会议室,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对于他们略带嘲讽的质疑,所有国家电信的人都低下了头,因为他们虽然都知道公司的情况很糟糕,但也没想到会成了现在这个地步。
    这次会议是周铭在认真分析了局势决定向墨西哥电信公司展开反击以后所召开的会议,原本利慕斯和安东尼奥都是信心满满的,毕竟他们终于可以主动出击了,可却没想到连会议都如此凄惨,公司的持股股东竟然都不来了,让董事长和那些银行家们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这太过分了!
    周铭对此叹了口气:“老实讲,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其实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是有些诡异和不符合常理的。”
    “难道周铭董事长你到现在还不肯接受这个现实,还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吗?”道格拉斯又说,“拜托,你都已经把股东全部赶走了,并且现在在墨西哥电信的步步紧逼之下,你连客户都要保不住了,还有谁会来故意针对你呢?不要自欺欺人了吧。”
    “或许这是来自上帝降下的神罚呢?因为他是从东土华夏而来的,并不属于我主。”曼提斯也调侃道。
    面对道格拉斯和曼提斯不断的嘲讽,无论利慕斯安东尼奥还是卡洛斯瓦伦丁,他们都感到非常愤怒,他们想反驳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他们的沉默无疑助长了道格拉斯的威风,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如同大爷一般说:“原本作为银行,我不应该对国家电信公司的展多说什么,但我还是想说,周铭董事长,你就说自己这一次做错了,你的判断是错的,今天根本没人针对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误造成的。”
    道格拉斯的话音才落,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推开,珍妮丝走进来向周铭汇报:“董事长,刚刚接到下面前台的电话,说墨西哥电信总裁阿贝托来了,现在就在下面。”
    一句话震惊了会议室里所有人,毕竟这个名字他们可都太熟悉了,在离开国家电信以后就成了公司最大的对手,那么他现在突然到访,显然不可能会是叙旧那么简单了。
    而道格拉斯和曼提斯则不自然的眉头跳了一下,有了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周铭想了一下,就让珍妮丝去把阿贝托迎接上来了,对此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尽管他们明白这个时候如果将阿贝托拒之门外,那就是一种懦弱,可让他进来却始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该死的家伙真会挑时间!”瓦伦丁咬牙切齿的骂道,其他人也和他有同样的感觉。
    几分钟后,珍妮丝带着一位矮胖的中年走进了会议室,他走进来就故作感慨道:“国家电信的会议室,我终于又进来啦!”
    随着阿贝托进来,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一身褐色T恤休闲裤和运动鞋,虽然搭配没有问题,但出现在这里总还是让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的。
    “阿贝托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好吗?”安东尼奥非常直接。
    “安东尼奥先生!”阿贝托看着他说:“你是国家电信公司的副董事长,也是公司最有威望的老人,也是我的领导,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你可没有办法再对我下任何命令了。”
    随后阿贝托又环视了会议室一圈:“这个会议室还是那么大,不过来开会的人似乎少了许多,看起来似乎太过冷清了一点,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要告诉我那些股东是被你给叫走了。”曼提斯说。
    阿贝托告诉他:“恭喜你答对了,那些股东就是被我给叫走了,因为实在太不凑巧了,就在一个小时以前,我们墨西哥电信也有一个会议要召开,我想着能不能邀请他们来参加,于是我就向他们出了邀请,结果你们猜结果怎么样?他们就去我们那里参加会议啦!”
    “所以我作为会议的邀请人,我很有必要代替那些人向周铭董事长说声抱歉啦!”
    阿贝托如是说道,虽然他嘴上说的是抱歉,但实际上他的语气却是玩味,不仅听不出任何道歉的意思,反而还有很大的嘲讽味道。
    果然是有人故意针对的吗?
    道格拉斯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话,他才讥笑了周铭说他想太多了,结果现在阿贝托就这么给面子的出现了,这打脸太直接了吧。
    不过周铭可没空去满足打了道格拉斯的脸,他看向阿贝托问:“那么阿贝托先生现在这声抱歉已经说过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这我还真没有考虑过,不过现在看你们似乎在开会,反正也少了那么多人,而那些人又是我叫走的,那么就由我来代替他们开会吧。”
    阿贝托仿佛突然这么想到的一般,说完以后不由分说的直接坐下来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里是国家电信公司,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在这里这么嚣张,我们会把你赶出去的!我们不欢迎任何没有穿西服的家伙,因为那会让我感觉自己是在学校的办公室而不是公司!”
    利慕斯和安东尼奥他们都非常愤怒,因为阿贝托的这副做派实在太嚣张了,让他们忍无可忍。
    面对他们的愤怒,阿贝托却显得很无所谓,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对我身上的衣服提出意见,因为你们就是那样古板的人,知道吗?我曾经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一名运动健将。在我们学校,有一个类似常春藤联盟一样的运动会联盟,不同的学校之间总会有各种运动的比拼……”
    阿贝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东尼奥给打断了:“阿贝托先生,我很抱歉要打断你自吹自擂的荣耀史,但我们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说着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许对你来说是的,但却我却并不是。”
    阿贝托说:“知道吗?我的长跑经常能拿第一,每一次我在运动场上奔跑的时候我都是穿着短衣裤,但是每当我上台领奖,我却要求自己一定要穿上衬衫打上领带,因为那样会显得正式一点。”
    说到这里阿贝托摊开双手:“这是不是很有趣?在运动场上那么随便,到了领奖台上却要衬衫领带。”
    “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这就是我的习惯。”阿贝托说,“对于我来说,墨西哥电信和国家电信之间的竞争就像是一次跑步的过程,如果我冲破了终点,或者你们倒在了路上,那么我会选择穿上西服领奖,以此来宣布比赛的胜利,但是现在,我还需要穿着运动服回头看看后面的蜗牛是怎样前进的。”
    被人骂做是蜗牛,利慕斯和安东尼奥都感觉非常愤怒,但他们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看着对面愤怒的样子,阿贝托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浓了,他拍拍手:“好吧我们言归正传,我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我已经冲过了终点线,就要脱掉身上的这身运动服了。”
    阿贝托说着如同变戏法一般丢出一份文件。
    “这是墨西哥电信公司这一个月以来的客户增长和财务报表,我认为你们都应该翻开看看,我想那会很惊人的。”
    阿贝托接着又说:“所以我认为国家电信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们已经在这次的竞争中输掉了。还记得那个竭泽而渔的故事吗?”
    阿贝托看着周铭说:“那是周铭先生之前在曼克斯酒店的餐厅所讲的一个故事,当时你说如果抽干了河里的水,那么第二年就不会再有鱼了对吗?当时我就想了,如果我们再去寻找第二条河,或者把其他人赶走,将另一条河据为己有呢?这样第二年就还能有鱼了。”
    “所以你就想到不择手段去抢夺客户对吗?真是卑鄙的家伙!”安东尼奥咬牙切齿道。
    阿贝托却不以为然:“我这完全是受到了周铭先生的启,这是非常富有效率的做法,周铭先生可真是一位很有创意的商界大亨呀!”
    阿贝托的夸赞充满了嘲讽。
    这时周铭却突然说:“原来如此,那么阿贝托先生你以为这样就真的赢下这场竞争吗?”
    随后周铭就在阿贝托的面前也丢出了一份文件,周铭说:“这是国家电信公司这一个月的业绩和财务报表以及企业状况数据,原本就是这次会议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