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了心,一节大课听的津津有味,时间也过的很快,转眼就下课了。
    目送着叶瑶离开后,我坐在位置上收拾东西,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走了过来,盯着我看了看后,笑了笑道:“你小子有种,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情。”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我,转身离开。
    这人正是当初在楼梯上警告我的那个耳钉男,对于这种角色我自然没必要去理会,他,甚至他所谓的老大连给赵师道跪舔的资格都没有。
    伊妹儿有些郁闷的从后面走了下来,我无奈的朝她道了声歉,她忧心忡忡的问我叶瑶说的那个赵家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怕他?
    我倒也没隐瞒,告诉了她实情,伊妹儿听了以后似有明悟却又不解,可瞧着教室里就只剩下我俩了,她也没好意思再对我问下去。
    我俩走出教室时,走廊上只剩下鸿鹄一个人了。
    伊妹儿想了一下,上前朝鸿鹄询问道:“京城的赵家很厉害吗?”
    鸿鹄在听到伊妹儿的话后脸色当时就变了,转而扭头朝周围看了看,朝她提醒道:“小姐,在京城最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提赵家,具体的我不好多说,您如果实在好奇的话,可以回去问一下您爷爷。”
    伊妹儿似乎还不知其味,居然真的准备回去问她爷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或许让她爷爷告诉她也好,起码她以后再遇到叶瑶时会警惕一些吧。
    与伊妹儿以及鸿鹄俩分别后,我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龙升斋,却意外的发现店铺门居然是开着的,想来应该是龙涛来了,还没进门,便听到龙涛在里面吱哇的狂侃,进门后瞧见他与大金牙俩面对面的坐着在那里抽烟。
    瞧见我来了,大金牙赶忙站起身,龙涛则朝我笑着道:“九儿,你来的刚好,我今天啊跟杜哥谈了一笔大生意啊。”
    杜哥?
    我下意识的朝大金牙看了过去,大金牙却有些拘谨的望着我龇着牙笑了笑道:“九大师,我今天没啥心思游玩,就早点过来了。”
    我抬手朝他压了压道:“你先坐吧,我去准备一下。”
    准备好,朱砂跟墨斗后,我便走了出来,当着大金牙的面,划破指头滴了一滴血进去,一旁的龙涛有些得意的朝我提醒道:“给杜哥调理的好点,他以后可就是我的合作伙伴了。”
    一边搅拌着墨斗一边朝他好奇的道:“什么大生意?”
    龙涛嘿嘿一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杜哥在广市有个化肥厂经营不下去了,我准备跟他合作起来干一件大事,我这边有人脉,到时候不怕销不出去。”
    龙涛说出这话的时候,大金牙面色显得有些紧张,龙涛则朝他摆了摆手道:“九儿是我兄弟,跟他说没关系的,杜哥,你还不信我这兄弟不成?”
    大金牙尴尬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会,九大师耗费生命救我,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信谁也不可能不信他的,就是我觉得那事儿在九大师这里说有点不合适。”
    瞧着他俩一唱一和打着马虎眼,我好奇的朝龙涛询问道:“你们到底准备干啥啊?化肥厂?继续造化肥?扩展经营农药?或者猪伺料?”
    我的话差点儿让喝茶的龙涛呛死,他没好气的朝我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上不来台面啊?我跟你老实说吧,我们准备合作制药,怎么样,没有被我的话给吓到吧?”
    制药?
    我诧异的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又朝大金牙看了一眼,噗嗤一笑道:“别开玩笑了,不是,你怎么想到这么一出的?你们家好像没这方面的关系吧?”
    龙涛一副交友不慎的表情,啧了啧道:“得,你爱信不信,等哪天你要是感冒了拉肚子了,吃到我龙杜制药的药时,可别忘记那可是我跟杜哥俩造出来的。”
    我哭笑不得的拿着墨线在大金牙额头上小心翼翼的弹了两下后,扭头朝龙涛道:“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吃什么药的,否则要是被老头知道岂不是说我有辱师门?”
    龙涛想到了什么,打着哈哈说这倒也是,你好像真不用吃啥药,不过兄弟这次是认真的,杜哥有钱有厂子有人,我这边有人脉关系,我觉得我们这次真的能成。
    我收拾好墨斗起身朝他道:“你们啊,如果真的能成,那么我恭喜你们,不过我觉得做什么,都得首先考虑造福而不是赚钱,这钱好赚,德更金贵。”
    大金牙听了,憨笑着附和道:“九大师说的对,说的对。”
    龙涛似乎不敢苟同,不过他也没选择跟我犯呛,从这一点倒也能够看出来,他对我确实挺包容的。
    龙涛送走大金牙后,出去买了点酒菜回来,我俩就坐在茶桌上吃喝了起来。
    他告诉我他前两天回金县看他爷去了,陪他爷喝了好几杯,他爷酒后也不知道是说漏了嘴还是不吐不快,跟他谈及了我们程家诅咒的事情,并且告诉他,他前些日子给我算过一次命,说我可能过不了二十岁这个坎。
    龙涛听了当时就急了,为啥?因为我五弊三缺虽然中的是命缺,可按照道家的一些常理来看,即便中了命缺至少也能够活到四十来岁吧?
    于是便问他爷,究竟是咋回事啊?他爷便将我们程家诅咒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且明确告诉他,这是个死结,根本没办法破。
    我听了多少有些茫然,二十岁吗?
    明年?
    望着龙涛眼睛通红的喝着酒,我依稀记得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我的命比他的命更金贵,当初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过于看重我们之间的友谊,可下在我却不这么认为了,不是因为我的命真的比他的命金贵,而是因为我命短。
    我轻叹了口气,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以及身边那些麻烦事儿,心里面惆怅不已,当一个人得知他的死期时,那么他会发现所有的努力其实都没什么意义了。
    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起来时,一张老脸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是老头的脸。
    他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么个他唯一的传人乃至茅山道最后一个传人就这么窝囊的死在旁人的诅咒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