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站在高处,背脊挺的笔直,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一派坦荡荡的模样。
    下面的众人这才慌了,刚才打架闹事,他们只凭着一股意气行事,此时静下心来细想,才发觉这事确实有许多不妥之处……若当真闹到官府,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了。
    立时便有人偷偷摸摸的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篱笆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将人提溜了回来,现下这些人都只是寻常百姓,以篱笆的身手,以一挡十没压力。
    逃跑无门,有人无奈的跪地求饶,有人骂骂咧咧的大声嚷嚷着福生记是黑店。
    明月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只当未闻。
    江丰屹大汗淋漓的带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个情形。
    李家这边还没说什么呢,便有那起小人,哭着喊着告起状来了。
    “官老爷来了,求官老爷救救我们啊,这福生记就是家黑店,给我们下毒不说,如今还想谋财害命。”
    “对,这家人就是山贼土匪,拎了菜刀就要砍人!”
    明月嗤笑出声:“分明就是你们伙同那几个贼子到我们店里来闹事,打了我们的人,还抢了我们家的钱财,山贼土匪,明明说的就是你们自己,你们却反过来恶人先告状了,脸呢?!”
    打家劫舍,这个罪名可就严重了,轻则挨一顿板子坐几年牢,重责流放边关,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会出人命的啊。
    有胆小的吓的浑身直哆嗦,连忙跪地辩解道:“官老爷,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啥也没干啊……”
    却也有心理强大,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小丫头信口雌黄,你红口白牙的就说我们伤了你们的人,抢了你家的钱财,证据呢?!你以为你是谁,空口无凭的就能诬赖人,一切自有知县老爷定夺。这云溪县可不是你们几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说了算的!”这人气势汹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明月双眼微眯,这人说话条理分明,且还知道自家的背景,跟被捆着的那几个人应该是一伙的,只不过这个人武力值比较低,所以被篱笆忽视了。
    她眸光微微一敛,冷冷的看着那人,轻启朱唇,却是答非所问,“谁派你来的?”
    那人先是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愕然,随即又装起傻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副装模作样的做派,叫明月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她笑了笑,懒得再和这个小喽啰多做纠缠,转而对着江丰屹道:“江捕头,福生记今日新店开张,却有人带头来闹事,非说我们的烤鸭有毒,把我父兄和店里的伙计们打成了重伤,还抢了我们店里的银钱,我父兄身上的伤可以查验,至于被抢走的银钱,还在他们身上,那些铜板上沾染了鸭油,上面还残余着烤鸭的香味,应该很好分辨。”
    之前准备铜钱的时候,明月特意留了个心眼,将那些铜钱塞到刚出炉的烤鸭肚子里焖了一会儿,铜钱上便沾染了些许鸭油和烤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