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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燕七耳尖,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朝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面引子,发酵成功。
    历经数日酝酿,这过锅馒头蒸的完美!
    燕七昂首挺胸,站在了郑鼎面前。
    郑鼎一抬头,眸光迎上燕七,第一反应,身体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眸光中有苦涩,有愤怒。
    更多的,则是惧怕!
    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惧怕。
    燕七直接开干:“我在这里等你抓我呢,怎么等了两个时辰,你才回来?太晚了,搞的人家心焦。”
    郑鼎见了燕七这副嚣张样子,窝火之极。
    此刻,他就是败军之将,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不说话,燕七的话就更多了。
    “郑尚书,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上朝之后,就变成哑巴了呢?你这是有苦难言吗?来呀,你把我当成知己,向我倾诉倾诉,我还能安慰一下你呢。”
    杀人诛心!
    郑鼎听得心酸:还真就是有苦难言啊。
    燕七继续刺激郑鼎:“你好像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这节奏不对啊。”
    “我还清楚的记得,你上朝之前,向我耀武扬威,口口声声威胁我,说什么杨丞相亲自插手,要在朝廷上参我一本,给我好看,要剥掉我的官服,削为平民,是吧?”
    “现在你回来了,可以剥掉我的官服了吗?我这人最喜欢自由,无官一身轻,多好啊,来呀,快来扒我的衣服,我饥渴难耐了。”
    郑鼎听到这里,眼圈通红,气得想哭。
    杨丞相的确是参了燕七一本。
    皇上也的确雷霆大怒,当场发飙,要给燕七重重治罪。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那时候,郑鼎飘飘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满脑子想着美事,以为退朝之后,就可以向燕七高高举起屠刀。
    然后,一刀砍下。
    但是,偏偏有个‘但是’。
    安四海这老流氓,拿出奏本,参了自己一本,如神来之笔,瞬间倾覆了整个局
    面。
    皇上竟然不顾颜面,收回之前对燕七的惩罚,甚至于大赞燕七一身正气,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日!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逻辑啊。
    越想,越是憋屈。
    郑鼎终于忍不住,指着燕七嗷呜大叫:“算你狠,你……你竟然联合安四海,向皇上告我的黑状,参我的本。安四海凭什么耍流氓?没有证据,竟然诬告我报复太子,蔑视皇族,这简直是天下第一大冤假错案。”
    燕七哈哈大笑:“第一,安四海乃是左督御史,有闻风而奏之权,市井流传你和太子早有嫌隙,安御史闻风而奏,既是责任,也是权利,何错之有?”
    “第二,你说安四海参你一本,让你‘蒙冤’,心里委屈,呵呵,那我来问你: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毒打国平人的时候,可曾觉得国平人很冤枉?”
    郑鼎被燕七问的哑口无言,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
    燕七训了郑鼎半天,突然笑了:“哎呀,你何必这么紧张呢,你不是说杨丞相会力挺你嘛!你怕什么?杨丞相可是一品大员,能量非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整谁,还不跟玩似的。”
    “就算安御史参了你一本又如何?别怕,杨丞相定然会为你撑腰,我说的对不对呀。”
    郑鼎听到这里,想死的心都有。
    对个屁啊对!
    杨克听了安四海的奏本,不仅不帮助我,反而落井下石,又向我参了一本,说我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杨克怎么能这么做?
    我可是你的人啊,你竟然对我痛下死手。
    郑鼎垂足顿胸:“杨克,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啊?我对你一向忠心耿耿。”
    燕七冷笑:“为何?你还不明白吗?”
    郑鼎一怔。
    他是真不太明白。
    燕七神情诡异:“已故太子乃是皇上的逆鳞,谁敢触动?谁敢多事?谁敢忤逆?他杨克纵然是一品丞相,焉敢冒犯天威?”
    郑鼎闻言,脑中五雷轰顶,劈的他浑浑噩噩,站立不住。
    “扶我……扶我进去。”
    郑鼎颤颤巍巍,喘不上气,走不动步,让几名小厮扶着他进了户部。
    燕
    七挥挥手:“同学们,郑尚书毫无精神,咱们操演起来,给郑尚书送去精气神。”
    “好嘞!”
    “正义神圣,不可侵犯。”
    号子继续吼起来。
    郑鼎站在大门口,近乎于绝望:“燕七,都到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不放过我……”
    燕七道:“我为何要放过你?岂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同学们,除恶务尽,继续操演。”
    郑鼎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捂着耳朵,躲进办公室哀嚎去了。
    这一刻。
    他的心冷如冰山。
    “完败啊。”
    早知如此,就不该招惹燕七。
    最恼火的是,杨克就这么把他抛弃了。
    本来说好的,同气连枝,一起对付燕七。
    结果呢,却被杨克在背后插了一刀。
    这条老狗,该死!
    郑鼎难过了好一阵,静坐发呆,心中明白。
    这件事情乃是死结,若想平安度过,唯有得到燕七的原谅。
    不然,任由此事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
    下午!
    户部的大门打开。
    郑鼎走了出来。
    这厮穿着雷人。
    光着膀子,露着油亮的大肚腩,满身的荆条。
    燕七呵呵一笑:“这是要负荆请罪吗?”
    郑鼎走到燕七面前,突然跪下,一副诚恳模样。
    “燕院长,我思索良久,突然意识到,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和国老夫子过不去?国老夫子可是大文豪,大学士啊,我如此粗暴的对国老夫子,真是罪过。”
    “哎,思来想去,多半是我那天喝了酒,烦心事一箩筐,扰乱心扉,思绪不佳,刚好国老夫子前来,我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在了国老夫子身上。我错的离谱,我真是对不起国老夫子,我要向国老夫子道歉。”
    他又爬到国平人面前,向国平人磕头,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国老夫子,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身为户部尚书,怎么能那么粗鲁,吩咐差役殴打您呢,我简直猪狗不如,来,您打我,您打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