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环绕宗府,呈鼎立三角之向。
    三宗一心炼器、驯兽、制药,从不过问方内之事。
    而且,攻打东洲时,的确有三宗前去宗府为东洲说话,却都被他一一说通制服。
    如今看来,三宗是假意制服,实则暗地里同仇敌忾,为了一个夜轻歌,竟不惜推翻宗府,得罪神主。
    一系列的事情,意料外的状况,让方狱措手不及,甚至不知这一战该当如何。
    方狱蓦地转头望向了刘芸嫦,微微眯起阴鸷的眸,满目怨怒气毫不掩饰。
    现在三宗成立三宗鼎府,集三宗之力,远非宗府可比。
    夜轻歌的影响力,在方狱的意料外了。
    “三宗前辈,讨伐东洲,是神主的意思。”事到如今,毫无转圜余地,方狱只得搬出神主了。“方狱!”段芸冷喝:“我三宗鼎府要保的人,难道神主不会给三宗鼎府几分薄面吗?你所说的数宗罪,皆是无稽之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看清楚了,你眼前的人,
    不仅仅是东帝,更是药宗少宗主!”
    方狱面色铁青,被段芸吼得无法言语,只得沉默静心,思考如何面对这般局面。
    “方大人……”
    漫天的血色油纸伞,宛如花瓣雨漂浮长空,残阳余晖,却见一人手执好看精致的红伞,踩着一道又一道的伞面,从天而降,直奔方狱而去。
    此人白花花的身子,晃人眼球,孔武有力的胸膛裸露出来,肌肉线条流畅,堪称完美,鲜红的花裤衩裹着某处,似寒夜里最骚的一道光。
    楚长歌飞奔而至,比楼里的姑娘还要娇媚妖娆,那媚眼如丝,甚是勾人,勾的不是旁人,正是方狱。楚长歌轻喘一声,支着伞出现在方狱面前,另一只手搂住了方狱的腰,手掌如蛇往下游走,在方狱臀部处狠狠一掐,用足了力道。方狱险些因吃痛叫出了声,脑子里一阵
    空白,身体滚烫发热,眼瞳因瞪大而显得恐怖,愤怒之火纷然燃烧,方狱猛地转头如死人般瞪向楚长歌,那青面獠牙的模样,似要把楚长歌给生吞活剥了。
    方狱阴毒似蛇,寻常人被这么一瞪,怕是稚童见了红面关公,吓得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唯独楚长歌,笑得愈发娇媚,放在方狱臀部上的手,似是意犹未尽,又捏了几把。
    “讨厌,方大人可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大庭广众之下,竟勾引人家。”楚长歌掐着嗓子说话,让人听得难受。
    一时之间,方狱身体僵硬,四肢紧绷成一条随时断裂的弦,尤其是臀部,完全绷着的。
    “方大人莫要紧张,我会很温柔的。”楚长歌以伞面遮住视野,凑在方狱耳边,轻舔了舔。
    “啊!”
    方狱尖叫出声,黑烟散开,心脏之处迸射出可怖的光。
    墨黑的光里,毒蛇如发丝、水草,齐齐伸出了身子,探出脑袋,张开血盆之嘴,吐着蛇信子,竟发出了厉鬼般的沙哑喊声。
    楚长歌吓得腿一软,连忙后退,一个瞬间就躲在了轻歌的身后。
    “人家怕怕。”楚长歌说。
    轻歌:“……”
    轻歌扶额长叹,额上猛落黑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别过脸去,好想装作不认识此人,即便看见吃瘪她很高兴。“方大人,你无情,你冷漠,昨夜我还是你的小甜甜,对我的红裤衩爱不释手,说只有我的肉体才能入得了你的眼,今日你就翻脸无情。”楚长歌自轻歌身后探出脑袋,睁
    大眼瞪着方狱,宛如泼妇般破口大骂,当真还有几分怨妇的感觉。
    楚长歌的话说出口,方狱顿觉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尤其是神王和寻无泪,看着方狱的眼神有几分怪异。
    “没想到方大人男女通吃呢。”寻无泪说,庆幸方狱没朝自己下手。
    神王下意识朝方狱拉开了距离,只觉得后臀有着些许凉意。
    方狱狰狞得很,无法淡定。他多数能镇定下来,唯独面对楚长歌,不知如何是好。
    楚长歌的出现,那绣着菊花的红裤衩,油腻肉麻的情诗,娇媚的眼神,都叫人恶心。
    方狱是个偏执的人,若事态严重到远离了自己的控制,方狱便会癫狂,痛苦,便如此时此刻。
    方狱的每一步上位,都算计了许多的人,他也一直以为,夜轻歌这样诡诈的敌手,才能让他败北。
    却没想到,他输在了一个楚长歌的手上。“方大人。”楚长歌轻叹一声,说:“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屁股都圆润了许多,不过手感也挺好,只是隔着衣裳,到底是不舒服,就像是你掏鼻子,戴着层布料,总归会影
    响手感。方大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得再坦诚相见才好。”
    别说方狱了,就连轻歌都撑不住了。
    轻歌干咳一声,退了几步。
    “你朋友倒是有趣。”南雪落说。
    “我不认识他。”轻歌面无表情道。却见楚长歌一张嘴,噼里啪啦连轰带炸说个没完没了:“大人,你有着雄性的独特魅力,自从遇见大人之后,我连公猪都不多看一眼,由此可见,大人是有十足的魅力的。
    ”
    “闭嘴!”方狱面红耳赤,失了理智,红着眼瞪向楚长歌,指着楚长歌的手小幅度的颤抖着。
    方狱眼睛通红充血,像是愤怒,更像是崩溃,好似都要哭了出来。
    “恶心,恶心至极!”方狱怒道。
    楚长歌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摇着扇子,捏着兰花指,笑道:“讨厌,光天化日下,大人与人家这般打情骂俏,也不害臊,有什么事,我们回榻上说。”
    轻歌:“……”
    这两军交战,情势紧迫,怎么楚长歌一来,便从战争正剧变成恶俗喜剧了?
    方狱则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喘息声加重,胸口处的黑光,像是一头黑发,每一根发丝,都是咆哮狰狞的毒蛇。
    “楚门主。”轻歌漠然开口。
    楚长歌扭头望向轻歌,“美人儿,可是想我了?”
    “你好骚啊。”轻歌嘴角一抽。楚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