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孝子纵然拼死挣扎,到底是靠家世吃饭的花花公子,又怎能拗得过旁边这群靠体力吃饭的专业人士。
    眼看着被人腾空架起,一面大声喊叫,一面踢踢腾腾往电梯而去。
    病房内,老者喉关原本已经封死。
    强行塞进去的新生儿基因修订剂还在停留在口腔内,靠着残存的唾液慢慢消化。
    半杯葡萄糖冲来,药剂终于急剧溶化,化作丝丝绿色往喉咙内扩散而去。
    肉眼无法看到的体内,也开始发生着急剧变化。
    但凡绿色药剂所到之处,癌细胞仿佛沸汤泼雪一般,消散了开去。
    少了癌细胞的压制,普通细胞们又一次被激活。
    几秒钟后,老者肚子到处乱鼓,仿佛里面正有一只老鼠想冲出来一般。
    紧接着一股臭气传来,老者眼睛动了动,张开了嘴巴。
    “我靠!叶哥,真要咬你了!”
    猴子在一旁大叫,躲进了旁边房间。
    秦叶三两步冲到门口,朝众人追去:“tmd干什么呢?还不把张大少给放了!”
    老头既然活过来了,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不乘这个机会装b,那还什么时候装b?
    何况被抓走的是新东家唯一的儿子,还是个孝子,肯定得救啊!
    此时众人已经架着中年孝子到了电梯口。
    听得秦叶这话,冷面顿时回过头来,瞪了秦叶一眼:“你说什么?”
    回头看向黑衣人:“狗子,管管你的人!”
    靠在走廊里看戏的黑衣人赶紧开口:“别乱说话!”
    秦叶也不理会,指着冷面:“tmd再不放人,老子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不管,老子替你管!”
    后半句是对狗子说的。
    冷面快步冲了过来,一巴掌就朝秦叶脸上招呼过来。
    秦叶身子一矮,躲了过去,顺势抓住对方手臂,朝自己一拉,底下又是朝天一脚。
    冷面只觉得手上一股大力拉来,腰间又是一股力道冲天而起,顿时身子一轻,已经从秦叶头顶凌空翻了过去,落在其身后。
    这冷面人不坏,秦叶也就做做样子而已,没有十分用力,手上也没放开。
    对方这才没有飞出去。
    到底是吃这行饭的人,冷面反应也是快,一落地马上站稳,乘机将秦叶左手往怀中一收,肘部横着撞了过来,就是一记小擒拿。
    秦叶反应更快,手腕一转,已经脱离对方的掌握。
    后跳了一步,拉好架势:“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别不识好歹!”
    “你这是暴力抗法!”心知干不过,冷面也收了手,潜意识里面也有借台阶下坡的意思,抓捕这中年孝子原本就非他本意。
    “抗个毛法!把人放了!”秦叶又是一声爆喝。
    眼见着异变突生,只留下两人制住中年孝子,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黑衣人看了看,不声不响倒退了数步,避入了房间。
    眼下的情形实在尴尬:
    于情说来,虽然不知道这土包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暴力抗法。话又说回来,到底也是自家首长的客人,自己按理得出面维护才是。
    于理说来,冷面他们按本子办事,按规矩抓人,自己更得相帮着维护法制才对。
    情理两难,那就索性当做没看见。
    大不了事后去局子里捞人,也好过当面杠上,给自家首长惹事。
    眼看着走廊里的众人准备开始聚众斗殴。
    “啊呀,卧槽!”避入病房的狗子一声惊呼。
    躲进去的速度快,逃出来的速度更快。
    黑衣人脸色苍白,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撞在了墙上也不管,嘴里只喊着:“诈尸了!诈尸了!”
    诈尸了?众人也顾不上打架,一齐转头往病房内看去。
    “谁在门外吵闹!”
    病房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走廊里,众人呆住了,唯有秦叶心中暗笑。
    电梯前,中年孝子精神一震,挣脱了掌握,直往病房冲来:“爸!爸!”
    下床声音响起,脚步声响起,老者出现在了门口。
    也不走出来,只扶住门槛盯着众人。
    众人一动也不动,一半是吓的,另外一半还是吓的。
    自己父亲嘛,诈尸了也是自己父亲!
    中年孝子倒是不害怕,看了看面前的父亲,那个激动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住老者双腿:“爸!你好了就好了!救命!他们要抓我!”
    老者并不理会,只盯着冷面等人:“老马的人?”
    冷面满头冷汗。
    老者冷笑了数声,拍了拍膝盖前儿子的脑袋:“儿啊!别怕!他们要抓你,你就跟他们去!老子倒要看看,这*城的天是不是真的变了!”
    冷面定了定神,换上了笑脸:“张老,误会,误会!您也知道的,上命难违!”
    老者还是冷笑:“老子也懒得同你们这群小喽啰计较!回去告诉老马,这份厚礼老子记住了,日后必有厚报!滚!”
    冷面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讪讪地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不想给自己首长惹麻烦,差点还是惹上了。你说我没事看什么戏啊!
    黑衣人直想抽自己嘴巴子!
    趁着这混乱劲,赶紧低下脑袋,想蒙混出去。
    “那个谁!你不是楼下老王的人么?怎么,这事你也有份?”
    这误会不解释清楚不行,黑衣汉子赶紧收住了脚步,抬起头来,赔上笑脸:“张老好!我们首长的性子您知道的,怎么会掺和进来呢?我这纯粹是飞来横祸,被他们挟裹来的。”
    转身指了指秦叶:“张老,我真没说谎。这事真和我无关,和我们首长也无关,我家首长只让我来接待这两位小客人,却被他们以保密条例,挟裹到了这里。咦,还有一位呢?”
    “滚!”
    “是,是,马上滚!”
    黑衣人拉着秦叶就准备下楼。
    “你滚,他留下!”
    这是什么意思?黑衣人满头雾水,到底不敢违逆,讪笑着退了下去。
    众人既去,秦叶收起了架势,朝老者笑了笑,拱了拱手:“张老好!”
    危险既去,中年男人也放下心来,回过身子:“小哥,这恩情我记下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人了!”
    “闭嘴!”老者低头呵斥了儿子一声,换上了笑脸,朝秦叶拱了拱手:“敢问这位小神仙,怎么称呼?”